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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即将落山,皇宫里四处高挂灯笼,宫宴厅里歌舞早就演奏起,流水般的菜品上桌,大臣们客套寒暄,家眷们也跟着俯身问好,表面俨然一片祥和景象。

暗二悄声来到为云裳朗安排的住所,院子中只有薛崖一众没有云国人的影子,显然是云裳朗还没到。

藏身于屋檐之上,一笔一划在纸张上描绘院落布防,就连换岗时辰都清楚标记在上面。

徐徐冷风吹来,暗二打了个哆嗦,王爷派暗一接萧岷祁不让他跟去,结果给他派了这么个苦差事,

暗二正无趣呢,就见薛崖和旁边人交代着什么,离开了院子。

萧绝带孟溯进京,城门口处被薛崖拦住,“怎么?薛侍卫对我城门布防有何高见?”

看守城门的士兵都是萧绝校场中人,见薛崖为难王爷,纷纷站过来为他壮声势。

“七王爷哪里的话,下官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薛崖掏出怀中圣旨,递给萧绝,

上面清楚写着‘今夜宫宴为保京城安全,七王爷萧绝携孟溯在城门看守,宴席结束后才能入宫复命。’

“父皇何时下的旨?”萧绝觉得有几分好笑,父皇居然以为把他拦在城外就可以了吗?

他萧绝什么时候更改过认定的主意?东冗不能与云国和亲,不能就是不能!

“正午时分,刘公公亲自送到下官手上。”薛崖身子挡住入口,“还请王爷莫要为难下官。”

“本王接旨。”萧绝夺过圣旨,递到一旁孟溯手上,“孟溯,你陪我去城门上守着,看今夜京城的危险在何处!扰乱宫宴者,格杀勿论!”

薛崖听出了七王爷话中的怒意,却只能承受,侧身让位,“王爷,孟将军,请。”

孟溯经过时,拍了下薛崖肩膀,“连薛侍卫都能拦我进城,我孟家早就败落了,担不起您这句孟将军。”

宫宴开场,林娇娇落座,并未在皇子位子看到萧绝的身影,反倒萧邬举杯对着她的方向笑了下,狡黠似狐狸。

李匠感觉到林娇娇盯自己的眼神快要冒了火,萧绝再不来怕是他小命不保,对着满厅宾客问话,“萧绝呢?他不是说今夜进宫赴宴吗,怎么光叫我来,自己不来,真是泼皮!”

世上能叫萧绝泼皮的,也唯有李匠这厮了。

“朕还说你今夜怎么进宫了呢?原来是那臭小子把你给诓来的。”皇上抬了抬手,歌舞退下,宫女一个接一个端上菜品,珍馐美食即使扣着盖子都能闻到香气,

“最近京城不太平,萧绝又一向不喜热闹,朕就叫他和小孟溯看守城门去了。”

皇上看着下面的臣子及家眷,举杯邀饮,“等会你走的时候,去御膳房拿些点心给他,校场事务繁多,怕是饿瘦了。”

李匠没应话,知道皇上是铁了心要促成这次和亲。

不只李匠,林娇娇心中也藏有疑问,

疑问一:皇上态度为何如此坚决?依照他疼爱萧绝的程度,不至于做到如此的。

疑问二:按理两国讲和都是派文官或是富有声望之人,云国派大皇子议和实属异常。

疑问三:东冗打了败仗,依照云裳朗的性格,必定大张旗鼓,怎会悄然进京,他何时是能被人轻易安排的人?

处处不正常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此次议和有问题!

宫宴上的两个人想到此处,城门上吹冷风的萧绝自然也能想到,“四哥、云裳朗、议和、和亲、粮草、皇位……当真是好大的一盘棋啊。”

风大,孟溯听不清萧绝所言,“王爷,您说什么呢?”

“说了你也不懂。”萧绝摇头,孟溯也就只比暗二聪明些罢了。

“暗一过些日子就要回来,等他把人带来,你莫要打架。”萧绝语重心长,看着孟溯,有时透过他能看到几分孟绪的影子,

他把孟溯养得很好,也算是弥补了没能护住孟绪的遗憾。

“我已经十五,不是小孩子了!王爷看不起人。”孟溯气鼓鼓,他最讨厌王爷把他当孩子哄。

“那你当初每每见我同十三弟聊天,都要争风吃醋是为何?”萧绝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起了孟溯的玩笑,

曾几何时,孟溯年纪小,家中兄长死后便把萧绝当了亲兄长,半大孩子跟在萧绝身边当起了护卫,进宫请安时,萧绝要转去瞧一眼年幼的十三弟,孟溯偏要耍性子不让他去,说十三皇子阴嗖嗖的,看上去不是好人。

萧绝无奈,只能把他放在母后寝宫,沈姿瑄很喜欢孟溯,孟家风骨在身,孟溯虽然是个孩子,却能瞧出未来的模样。

皇后问他为什么不喜十三皇子,他说不出原因,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破天他也不喜欢。

十三皇子名叫萧遂,母妃是四妃之一的楹妃,楹妃父亲任职工部,专造兵器,手下人才济济,一子一女,女儿入宫为妃,儿子在女儿出嫁前夕在家遇刺身亡,找不到凶手成了一桩悬案。

楹妃遭遇兄长惨死,入宫后便开始疯癫,生下皇子后病情更是加重,襁褓中的婴儿身上全是看不见的针孔,不知是什么仇什么怨恨,要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此毒手,

皇上发现时,萧遂已经快要五岁,身上新伤旧伤密密麻麻,性格孤僻,只对萧绝信任。

自此,楹妃被皇上派人看管起来,楹妃的宫殿变成了冷宫,萧遂被皇上安排在了皇后角落处,母子分开也算是保护了萧遂的安全。

别看十三皇子年纪小,仗着自己身体凌弱,使起苦肉计来简直是得心应手,每次都要写血书给萧绝,萧绝对于十三弟颇为心疼,即使是深夜也要入宫,引来孟溯不满。

萧绝求助兄长,萧郯只扔下一句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便离去,萧郯不清楚十三弟对自己哪里来的敌意,反正每次他对自己行礼问安的时候,眼神并不是问安的神情。

萧郯能够理解孟溯所说的,十三弟的不对劲。

可皇家兄弟间手足相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有真情才是稀奇,萧遂和萧绝投缘,他做兄长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萧遂看起来怪怪的,不像是好人。”孟溯已经很多年不和萧遂打交道了,可想起来他的眼神,还是觉得汗毛直立,

“他自幼便被母妃虐待,性情怪异自然不同常人。”萧绝替孟溯整理领口被风吹乱的衣襟,“萧遂身世可怜,又只信任我,父皇希望我们兄友弟恭,我如何也要卖父皇面子不是。”

“少来了!你就是疼爱萧遂!”孟溯还是老样子。

“方才谁说自己已经十五,不是个孩子了?”萧绝打趣他,

长夜漫漫,城墙上高处不胜寒,不找些开心事讲,吹一晚的冷风实在是恼人。

今晚的风,尤其的大,萧瑟冬风好像在昭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