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叶萧然和方煜，那只一心想取他们性命的女鬼早已不知所踪。
方煜在地上坐了很久，才如梦初醒般站了起来。
他走到墙边，用尽全身力气拍打墙壁，高声大喊：“你究竟想让我们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
方煜又问叶萧然该怎么办？
叶萧然摇摇头，望向窗外。
雨还在下，天色阴沉。
他起身去开灯，还好，电来了。
突然门铃响了，他迅速打开了门。
地上又是一个白色便当盒，底下依旧压着一张折叠的小纸条。
“妈的，还有完没完！”叶萧然看着那盒子，胃里又开始翻腾，气愤地骂了一句。
他犹豫片刻，还是捡了起来。
方煜瞅着他手里的东西，嘴角微微抽搐。
“你还拿进来干嘛？”
“它给我们的，我们能不拿？”叶萧然强忍着不适感，打开了便当盒。
里面还是五颜六色的雪媚娘。
叶萧然的嗓子开始发痒，血腥的画面慢慢浮现在他脑海里。
他赶紧把盖子盖上。
摊开小纸条，又是用黑色笔写的字。
他们该死。
你们可以不用死。
放你们生路的交换条件是，404房间卧室的衣柜最底下有个夹层，里面有个盒子装着十根小金条，卖掉把钱交给医治我奶奶的为民医院。
她是我唯一亲人，这也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事情。
...
叶萧然皱着眉头看完，又把小纸条拿给方煜。
方煜相当无语，就这么简单的事直接说就行了，还搞些吓唬人的小动作？
他把便当盒扫到地上，雪媚娘滚了出来。
奶油从糯米皮里流出来，糊了一地。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用这种恶心人的玩意儿当礼物是吗？”方煜狠狠地踹了一脚墙壁。
灯突然熄灭，从墙里伸出一只惨白的枯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方煜瞪着眼睛挣扎。
一言不合就吓唬人，真是烦死了！
叶萧然惊慌失措跑过去抱住方煜，低声哀求女鬼放过他。
“我们照做，马上去给你办这事。”
枯手收了回去。
方煜瘫倒在地，不停地咳嗽。
“你没事吧？”叶萧然帮他顺气。
“死不了。”方煜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走走走，去帮它弄，老子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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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萧然和方煜站在404房间门口犯了难。
他们不知道密码。
方煜抬手敲了敲，希望那只女鬼能给他们直接打开。
等了几分钟，毫无动静。
“它为什么不给我们开门也不告诉我们密码？”
“这女生死了那么久了，说不定物业已经改了密码，它也不知道。”
“但是我们看到它进出啊？”
“可能都是幻觉。”叶萧然摸了摸门把手的灰尘。
方煜叹了口气，“那我们怎么进去？”
“找物业，说要租这房子，想先看看。”
方煜眼睛一亮，笑着拍拍叶萧然的肩膀，“变聪明了嘛。”
“......”
接待他们的还是那个保安大叔。
方煜看着他，心里想这电影的Npc还挺少。
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
大叔一听有人想租凶宅，高兴得嘴角都咧到耳边了。
也不问他们为什么要租，直接就开了门。
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太久不住人就是这样，灰尘布满了整个房间。
大叔说因为没人敢租，所以很少来打扫。
方煜给叶萧然使了个眼色。
叶萧然秒懂，拉着大叔就往厨房那边走，边走边说，“带我随便看看吧。”
方煜看他们走了，一溜烟就跑进了卧室。
直奔衣柜。
这个苏苏死后，物业应该进来清理过她的物品，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夹层里装金条的小盒子？
方煜伸出手在底下乱摸了一通，发现最边上有个小小的卡扣。
使劲往上提，木板就开了。
确实有个小盒子！
他欣喜地拿了出来，打开盒子看了看。
十根金条整整齐齐地躺在里面。
方煜背着手走出了卧室，叶萧然还拖着保安大叔在厨房里。
他轻咳一声，表示东西已经到手了。
叶萧然立刻放开大叔，“谢谢你的介绍，这样吧，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明天过来签合同。”
说完出了厨房拉着方煜就跑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保安大叔。
...
方煜把盒子里的小金条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这苏苏挺牛逼的，看着年纪不大，居然存了这么多？”
“她应该是不相信银行，把钱全部换成了黄金，事实证明她这做法是对的。”
方煜撇撇嘴，“那我还是更喜欢存银行。”
叶萧然轻笑，“你在现实世界里存了多少钱啊？”
方煜想了想，有些苦闷，“没多少，打工人不配有存款。”
叶萧然不置可否，按照他们的普通人生来走的话，最多也就是走个小康路线。
存款？不存在的。
“走吧，换上自己的衣服去把金条卖掉，再到医院。”方煜把那昂贵的西服和包拿出来，“这任务总算要结束了。”
十根金条共计120克，换了将近五万块。
这钱可能对于女孩奶奶的病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方煜拿着那坨用牛皮纸包起来的钞票，思索了一会，才转头和叶萧然商量，“我想把衣服和包换成钱，都拿给她奶奶，你觉得呢？”
叶萧然点点头，“好，你说了算。以后挣了钱我给你买更多的衣服和包包。”
方煜脸红了，嘀咕了一句，“我晓得自己买，你这说话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包养我呢。”
“......”叶萧然心想真谈恋爱的话，还分你我吗？
这家伙估计根本就没有在想他俩的关系吧？
叶萧然有些惆怅。
感觉他和方煜这条感情路好像很崎岖啊！
...
两个人去了家普通的男装店，花了1000元买了两套便宜的休闲装和鞋子。
然后又把西服和包送到奢侈品店抵了两万。
加上剩余的钱和金条换的钱勉强凑够了八万块。
方煜本来有点肉痛的感觉在看到苏苏奶奶的时候，就完全消失了。
老人呆呆地望着他和叶萧然，那眼神迷茫而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宛如一盏熄灭的灯。
一直在喃喃自语着。
“苏苏，今天来不来奶奶家啊？”
“苏苏，我给你做了爱吃的红烧肉和排骨汤，早点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