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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戌时还有一刻时,程育竹带着一些细软什么的来到了云华室。

宋扬正在不急不慢地喝着茶见他到来,也给他倒了一杯。

“兄长,你为何一点都不着急?”

程育竹接过他的茶,看着他身后完全没有收拾东西,疑惑地问道。

宋扬抿了一口,淡淡道:“我既然来时孤零零一人,又有什么可带走的呢。”

他站起身,将一张纸条塞进了他的手里,程育竹接过,纸上写的是“不要出声,有人偷听。”

程育竹点了点头,用唇语道:“师兄啥时候来?”

宋扬未出声,也默声道:“你要是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走。”

程育竹点了点头,宋扬拿出余珲送他的那个哨子,吹了一口。

等了许久,到戌时三刻,余珲如约出现在了云华室。

“有人跟着你们,不过已经被我打晕了。”

宋扬长吁一口气,“那我们是怎么走,虽然暗卫解决了,可外面还有那些侍卫。”

余珲拍拍胸脯,道:“你放心,我发现了一处侍卫较少的地方,我们从那里走。”

“好,师兄我们跟着你。”

余珲笑着摆了摆手,又看向旁边背着包袱的程育竹,“这是那位小兄弟吧,长的可真好看,不像你,五大三粗的。”

程育竹被他说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紧抓着宋扬的袖子。

宋扬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对着余珲埋怨道:“师兄,你夸他就夸他,你为什么还要贬低我啊。”

余珲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还不是你太调皮了,我要是有个这样乖的师弟,我都不用操心。”

宋扬嫌弃地睨了他一眼,道:“行了行了,师兄,我们快点走吧,晚一点就有更大的机率被发现。”

余珲毫不在意地拉起旁边程育竹的手,“走,哥带你们出去。”

程育竹第一次被别的人拉手,心里有点不自在,但拉着他的人径直往前走,似乎没有发觉他们这样牵着手有什么嫌隙。

余珲的手很大很糙,却很温暖,驱散了冬夜的寒冷。

宋扬在后面嫌弃地看着他俩,心里在默默吐槽,师兄也真是的,育竹他和我们不一样,怎么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拉着人家,要是别人,早就骂他流氓了,也就育竹太乖了。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跟了上去。

余珲带着他们绕过假山,不知何时身后跟了几个影子。

“宋扬,跟紧我。”余珲加快了速度,遇上一堵墙就直接抱着程育竹就动用轻功飞了上去。

程育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直接抱紧了余珲的脖子,心跳加快,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而抱着他的人一边看着前方,一边看着后面,完全没有注意到。

等宋扬抬头看时,人已经不见了。

师兄,我被废了武功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跑那么快丢下我。

宋扬只能一边加快速度,一边躲避巡逻的侍卫。

余珲这边跑着跑着,前方突然就出现了四个蒙面男子,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正是祁轩暗鬼门的人。

还没等他出声,那四个男子就拔出腰间的软剑直直地向他刺来,四个人成包围之势,将他们俩包围。

程育竹害怕的扯住了余珲的衣服,瑟瑟发抖地看着周围的人。

余珲一手抱着他,一手从腰间拿出软剑,“就你们四个还妄想留住我!”

话毕,他直接抱着祁轩挥舞着软剑向其中一人刺去,一边躲避着另外三人的剑,一边与面前的人交锋。

程育竹害怕的只能紧紧抱住他的腰,以防自己摔下去为他添麻烦。

很快,那个与他交锋的暗卫就被刺中了心脏,另外三人见兄弟身亡,看向余珲的眼神中带了杀意,剑势更加凌厉。

余珲抱着程育竹转了个圈,剑又直指其中一人,另外两人见状,两面夹击,余珲刺中那个对剑的暗卫之时,抱着程育竹的那只手因为躲闪不及,被不小心划了一刀,冒着汩汩的鲜血。

余珲回头看了一眼,立马挥剑刺向另外两人,他的手也因为负重,流的血更加的多。

程育竹见到他的手臂被刺中,心里只觉得自己是个负担,忙也帮不上,眼中留下了无助的泪水。

等到余珲完全解决两个暗卫的时候,程育竹的小脸已经哭花了,吓得余珲连忙松开了他,慌乱地用衣袖去擦他的眼泪。

“你哭什么啊。”

程育竹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太没用了,让你受伤了。”

“ 原来是这样”,余珲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利落地将伤口包扎好了。

“这样不就行了?别哭了,我们快走吧。”

程育竹从衣袖里面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余珲习惯性地去拉他的手,程育竹也没反抗,直接伸出了手。

刚走没多远,后面就传来了声响,前面也被几个蒙面男子堵住了。

他们回头看去,身后正是暴怒的祁轩和一众手持兵器的侍卫,以及被两个侍卫压着的宋扬。

“兄长!” 程育竹松开他的手,焦急地看向了被绑着的宋扬。

“你们快走,不要管我。”宋扬大声喊道。

祁轩愤怒地转身捏住他的下巴,“朕还以为你昨天说的是真的,没想到你还是想离开朕!”

余珲看见宋扬被他钳制住,抬步想上前救他,就见宋扬流下了眼泪,艰难地摇着头。

祁轩见他摇头,更是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像是要把他的下颌骨捏碎。

他回头挑衅地看向余珲:“朕虽然不知道你具体是什么人,但是想从朕手中夺人,你怕是异想天开。”

余珲不在意地勾了勾唇,眼中满是不屑:“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从你手中夺人,堂堂玄亓皇帝,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点。”

祁轩冷笑,“那我们就试试,谁最后能赢!”

余珲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谁要和你玩这种小孩子家家的游戏,我们已经是大人了,那就用大人的方式。”

程育竹一边害怕阴冷如蛇的祁轩,一边又愧疚地看向宋扬,如果没有他的话,兄长是不是就能直接走了。

祁轩松开了宋扬,黑如深渊的眸子里仿佛藏着千年的冰寒,“你是第一个对朕说这种话的人,让朕想想怎么折磨你为好呢?是清蒸,还是红烧?”

“师兄快走,不要理会他!”宋扬顺了顺呼吸,就对着余珲大喊。

“瞧!你师弟让你不战而逃呢。”祁轩嘲讽道。

余珲看了看焦急的宋扬,又转头看了看害怕到发抖的程育竹,下了决定。

随后,他狡黠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往地上一扔。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黑色的东西就生出了许多烟雾,呛的在场的众人连连咳嗽。

反应过来后一看,烟雾中哪里有人?

“给朕追!咳咳咳……”祁轩命令道。

随后身后的侍卫连咳着往他跑的那处追,暗卫们更是早就反应过来了,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