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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蛮姜一步上前,冷笑道,“我竟不知,你的嘴是是装了过了夜的泔水吗,这般颠倒黑白,你妈知道吗?”

罗察瞪了她一眼,“你不过就是个奴才而已,还敢跟我叫唤!我就来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说完伸手就要扇过来。

李蛮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甩回去,“说不过就打人,这就是你们扶余待客的传统?”

她算是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塔塔尔的计谋而已,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们的行踪,特意堵在这里来阻拦她们。

眼前这两个蠢蛋让李蛮姜有些生气。

塔塔尔走近几步,居高临下,讥笑一声,“原来大盛公主的身边人就是这种下里巴人,寒酸的紧,连剩菜都要一同打包,也不知道带回去给谁吃的。”

“自然是……给你吃的!”李蛮姜望着她,一字一句道。

“什么给她吃,还不如给猪吃呢!我们走。”

赵辞盈嘲讽了一句,就要拉着李蛮姜走。

只是刚转身,裙角就被人不怀好意的踩住。

“撕拉”一声,裙子被扯坏了一个口子,露出里面的衬裙。

虽说什么也没有露,然而在大庭广众之下,众人注视下,赵辞盈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有些无措。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真是不好意思!”

塔塔尔随意的道了个歉,就要转身回厢房。

“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个病猫!”

喝了些酒,原本想着息事宁人的赵辞盈,不顾众人目光,直接冲了上去。

这一下猝不及防,无论是李蛮姜,还是罗察都没反应过来

塔塔尔也没反应过来,等脖子突然传来火辣辣的疼,怔在那里,只见那大盛公主又朝自己扑过来。

头发被人抓住,塔塔尔吃痛尖叫一声,转身伸手抓过去,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难解难分。

罗察见状,就要上前帮忙,只是刚走几步,就被人拦住。

“你……你做什么?”

李蛮姜手里端着食盒就往她头上盖过去,“自然是请你吃饭!”

头顶一片温热,油渍顺着脑袋流进衣领里。

“啊啊啊啊!”

罗察尖叫一声,冲着拳头就要挥过来。

李蛮姜撸起袖子也冲上去。出乎意料的是,罗察这厮力气真大,不一会她就占据下风被她压在身下。

脖子处传来一阵刺痛,是被指甲划伤了,眼看她挥着拳头往自己身上落,李蛮姜伸手乱抓,抓住了她头发。

狠狠一拉,身上的人就被拉着脖子后仰过去,一时间二楼四人都扭打在一块,楼下则站满了人看戏。

一边看戏一边感慨,“没想到这看着娇娇弱弱的四位姑娘,打起来也是真的狠!”

“住手!”

就在罗察又要一拳挥下来时,一声怒喝让几人动作停下。

李蛮姜被打的鼻青脸肿,加上酒气未消,脑子混沌,硬是没有听见,又伸手薅了一大把头发下来。

“你……”

罗察捂着自己秃了一块的头皮,正想要发怒,就见那男子走过来,一脸阴沉地望着她。

等反应过来,本来被她压着打的人已经被人抱走了。

李蛮姜反应有些迟钝,被人拉走还以为是对方的人,正要挣扎,就听见耳后传来熟悉的嗓音。

“是我。”

她瞬间偃旗息鼓,手里还抓着一缕头发,她颇为嫌弃地丢在地上,往阿盈的方向望过去。

阿盈虽然抢占先机,先出手,奈何塔塔尔和罗察一样力气大的离谱,眼下正头发乱糟糟,一脸乌青,垂着头站在那,像一只落败的公鸡,身上还裹着一件白色的斗篷

她的身边,站着身穿白衣的男子,正是扶余的世子,估摸着是瞧见她衣裙坏了,才将斗篷给她挡挡。

塔塔尔除了一开始脖子处被她抓出血痕,头发散乱,看着倒像个胜者,只是她的表情却比赵辞盈还难看。

“世子,是公主先出手打我的。”

“就是,我的头发都要被揪光了。”罗察一手捂着头皮,一手指着地上的头发,控诉道。

赵辞盈站在那,眼泪也跟着巴拉巴拉的掉,委屈极了,“你们不就是仗着我在这里举目无亲,才个个都要来欺负我,什什么和亲什么公主,还不如……”

“公主!”她话还未说完,魏留枕就打断她。

赵辞盈话虽然没有继续说,但眼眸却通红一片。

鲜于尔尔上前一步,温声劝道,“你不是没有亲人,日后我就是你最亲近的人,是你值得依靠的人。”

塔塔尔瞪大眼睛望着他们,脸色难看,“只有我是外人好了吧!”

说完气冲冲地离开食肆。

“公主放心,我调查清楚后,定然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鲜于尔尔哄着赵辞盈出食肆,上马车。

李蛮姜正打算跟着上去,就被身旁的人拉着进了后面的马车。

“人家未婚夫妻俩的事情,你就莫要去参与了!”

出门被外面寒风一吹,酒也醒了一大半,这下才隐隐开始后悔起来。

她有些尴尬地拨弄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也不敢与坐在对面的人说话。

“过来!”

魏留枕从抽屉里拿出药瓶。

“我……我没事的,今日之事,会不会影响公主啊?”

李蛮姜顶着一张大花脸,脖子的疼,比不过她眼下的担忧。

魏留枕放下伤药,“想要知道,就先乖乖上药。”

“哦。”

李蛮姜乖乖地坐过来,仰着脖子。

白皙娇嫩的肌肤上留下几道指甲印,十分打眼,还有一道隐隐见到血丝。

他伸出拇指沾了药,轻柔的抹在她的伤痕处。

刚刚打起来还不觉得疼,只凭着一腔意气和酒气,眼下脖子处传来的疼痛却让她紧咬双唇,额上渗汗。

“你可知错了?”

旁边的人突然出声,李蛮姜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两国联姻,现在正是要紧时刻,我不该与她们打起来的,她们都是扶余的贵族,献给大盛的物资有一半都出自这些王公贵族……”

“错了,”她话还未说完,额头被人轻轻敲了一下。

“你错的不是这个,而是你打架之前,就应该先知晓对方的力气大不大,倘若比不了力气,便从其他地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