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顶峰的强大，华丽又绝对的力量经年相碰，每一次的交辉都重重打伤着妖界的根基。
于是就这样，在人族自诞生后，努力探索延续不过几百年的时刻，妖界就终于再也无法维持，彻底走向湮灭了。
而那些存活下来的妖族，也就不得不借居他界，其中一部分就是流落到了人界。
神祖鸿钧当初，也是破开封锁，救援接纳了部分妖族，使得他们得以在神界幸存，有了不一样的新生活！
而且其在这场灾难之初，就为了防止神族重蹈覆辙，早早的亲收了三个弟子，并且鼓动了修行授道。
于是这让本就天生强大的神族，之后更是强者如林，又不失清心雅性。
但可悲可叹的是，就连这最后的祖境，最终也没能成就永恒。在那之后，生命之火仅仅是闪耀了不过千年，就缓缓熄灭了。
在神祖鸿钧陨落之日，众神齐丧天地泪下，三宫哀钟长荡虚空！
然而，那还沉浸在悲伤中的神族，谁都没预料到，竟有一场足以毁灭神界，带来无尽哀伤的劫难将至。
痛苦的根源，血泪的滴零，如玩物般只能默默的接受数万亲魂归天！那毁灭了神族与神界的，就是“那一战”！
“那一战？”
那是一场不知何因，不知何求，只沾满了亲密无间的鲜血，是万神陨落的混乱浩劫！
嘶！
姜玥芷惊愕的倒吸冷气，乳洁的玉手也不自觉捂上微张的樱唇，嘤咛润眼中也在为这世事无情而悲伤。
“对不起！我……”
这种家园被毁，眼望一切消亡的黑暗记忆，一定只会充斥着痛苦，自己怎么能有资格，因为好奇而去随意刺害别人的心呢？！
杨戟虽然也是看过这些记忆，但是对于情感早就被磨灭的他来说，还是很难理解那种痛的。
所以他本身不会那般敏感，毕竟只会一直去掩埋，是不会让真相浮出水面的。
而且“那一战”，实际上并没有直接毁灭神界，而是间接导致的。
其实“那一战”并没有发生在神界，却是意外的，让那股庞大的冲击伤到了神界的根基，形成了无法被填补的缺口！
在那之后的三千年间，哪怕是有了“一制一计”的坚守，可也不过是勉强维持，仍然是改变不了神界走向毁灭的事实！
缺口永远无法填补，那界域漏洞的扩张，就像是死亡的计时丧钟，仿佛那无法扭转的命数一样。
而神界在愈发的脆弱中，却又再次遭受了背刺，最后正是在那因屠戮而造成的冲击中湮灭，于是仅剩的人也就流落到了人界。
可即便是侥幸跨过虚空的万险后，也还是要不断的去尝试融入人界，哪怕是受尽冷眼与阴谋，卷进风波与无宁之中。
仿佛是那开启的黑暗时代，那降临的惩戒仍旧未达目的，还在派来苦难追逐一般！
姜玥芷已经是再难以开口询问了，不仅是这短短时刻的信息，已经要她很久才能消化了，更是因为她绝对不能再因好奇，而不顾那过往的沉痛了。
“还有吗？”
杨戟虽然就坐在姜玥芷的面前，可是无可救药的是，他只是看得出来她心中还有疑问，呆木的他可是根本就想不明白，她是为什么不问出来。
“没……没有了……谢谢您！”
“没有了？我们讲到花果山了吗？你忘了你一开始是因什么而好奇来的了？装的也太假了吧！”
看着姜玥芷郑重其事的样子，哮天真是对这种奇怪的展开，怎么都忍不下去了。
虽然刚刚提起那些痛苦的回忆，他自己也是心如刀绞。但是这些天跟着杨戟，哮天也是渐渐想通了，逃避是无用的。
哮天调整过来后，现在心中是无比的坚定，他不想沉溺在过往里面，他可是一定要为主人报仇的！
“我……”
“哎呦！我们都没有多在意了，你还哪儿来这么多的顾虑啊？你有什么就问呗。”
哮天虽然这么倔强的说着，但是微红的眼眶，以及颤抖的小鼻头，还是把他给暴露了，就连那低垂的尾巴都比他诚实。
但是杨戟看到哮天能这么精神，他的眼里也是多了些温度。
“没关系。”
就像是插入式历史课一样，也不过就是讲了一个大的时间轴，现在要继续讲清一些细节罢了，这其实对于整理思路，也是很有帮助的。
“……”
花果山……那的确是令人惋惜的一处仙境啊！明明初衷是那样如梦幻般的美好，可最终还是虚幻一场，被现实给彻底打碎了！
是因为复仇、是因为贪婪、又或者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策略……总之终究是在那“一制一计”里，成为了牺牲品！
“……一制……一计？”
哪怕是有了他们的允许，可姜玥芷在作痛的心脏的驱使下，还是只能发出游丝般的玲玲脆音，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一制一计”是统称，其是神界在浩劫之后的两次重大决策，它们是真的如同开启了，一次神界的新世纪！
一个是对运行制度的改革，而另一个是维和……也是包含私利的杀戮悲剧！
“难道说，就是……”
正如同姜玥芷所想，那因战火而沦为焦土的，就是传说中的花果山。
当时几乎所有的妖族都被天兵制裁，而战神杨戬的身上也是因此血债累累，至于“一制一计”到底是……
轰！
交谈被打断了，是因为在庄园内，突然出现了一股巨大的能量正冲天溢散。
那仿佛挣脱了什么束缚，正引得四周灵气翻涌庆贺的动静，对于平静的四周来说，确实是够引人注目的了。
但其实这副景象，也就是对普通人的姜玥芷来说比较震撼，而对杨戟来说，完全是小到可以忽略的。
所以虽然姜玥芷分心了，导致通神传音被中断，但杨戟的思路是完全没有被打断。
悲剧到底是由何得来的，不就是因为其无可奈何之感吗？
而那场花果山的惨剧，根本就分不清对错，道不明善恶！难道妖族就完全是无辜的吗？！
要是真的去剿灭安居乐业的族群，当年又何必浩大到惊动天地的程度，不正是因为……那也是军队吗？！
还有那只猴妖……
“小姐！小姐！”
刚刚想到的这些，也正是在杨戟的脑中，一闪而过的沉重旧事罢了……
但是还没等他再重新开始讲解，就又被钟管家的声音打断了。只见钟管家兴奋的赶来，声音都激动的在发抖，他沧桑的脸上洋溢着红光，肉眼可见的有好事发生。
“钟伯，您这是怎么了？”
“小姐，肖章他要突破到脱胎境了啊！”
在武极会的明文指导中，就讲明了所谓的突破一事。
据说修士在突破修为境界的瓶颈时，进阶即为质变，不仅是全身经脉的洗涤，更是会引得灵气共鸣相辅相成，那实力何止是飞跃啊！
难道说刚刚那个神奇的景象，就是肖章突破成功了？！
原来刚刚钟管家，正在边沉思着什么边巡视。可是当他已经探完了一遍庄园后，竟然一直都没能看到身为护卫队长的肖章的身影。
钟管家本来就对肖章无比失望，他居然又敢擅离职守？这让本就烦躁的钟管家更是勃然大怒。
于是他当即就去问询其他队员，可是得到的消息，竟然是肖章闭关了。那瞬间的喜悦之情，直接是把钟管家心里所有的阴霾都给彻底冲散了。
毕竟这可是姜家，仅有的第二个脱胎境的强者，实在是意义非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