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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武林英雄谱 > 第46章 恩师情重难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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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庄主自那日在秘洞中与刘文蒙有过激情后,就刻意地躲避着他。她一般是不再单独见他的面。她知道刘文蒙待在百会山庄的日子很有限,因此有意把时间留给自己的妹妹。

但白衣姬天媚在这时候忽然间像是变了,对刘文蒙甚是冷漠,看他的眼神中竟有一股恨意。若不是姐姐让跟他校正霹雳剑的动作,她才不屑这师弟的讨好之嫌。不过,她对云仙、郑甜甜却特别地好,三个人一天到晚形影不离,让这个师弟竟找不到一点与她们独处的机会。

看看在百会山庄已是一月,运河河道已有船只来往,他们五人就告别天道教一众人,踏上北去的航船。

红衣女站在河岸,看着消失远方的船,眼里竟有泪花涌出。而白衣师姐姬天媚,今天竟没有来给他们送行,因为她去了南直隶的庐州。

白衣女姬天媚这些天心里很乱,因为她发觉自己竟然怀上了刘文蒙的孩子。对女人而言这本是应该高兴的事情,但于她却是非常麻烦。

所以在百会山庄对着刘文蒙,她真想扑上去咬他两口,方解自己心头之恨。现在要不要肚子里的孩子,竟成了她愁眉不展的原因。

看着这个负心的人现在拍拍屁股走了,独自让她担当这些难处,她不敢送他们,她怕自己控制不着,说出实情。

在她的心里,是希望把肚里的孩子留下的;但姐姐知道后会有什么想法,天道教众人会对她有什么看法?她真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那样冲动,让师弟轻而易举地得了她的身心。

想也是白想,干脆不想它了。水到渠成,到时看姐姐怎么说!

“师姐,她真是在庐州吗?”

白衣女此次与绿衣师姐魏天娴被派庐州,实际上就是去见刘文蒙所说的花坞主人乔如画。

“根据庐州传教宋天祥传来的消息,她应该在庐州的玉月庵出家!”

“此去情报如果属实,我们就会见到有天下第一美之称的人了,天娴姐能想到她会是什么样吗?”

“我想她也不过像教主和妹妹一样,再美还能长成什么样?”

“也许真的象天仙吧,反正见着就会知道。不过,她为什么要出家做尼姑呢,这不是让天下男人太没脸面了吗?”

“她出家跟男人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你想,这么美的人选择出家,不是说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打动她的心吗?”

“就你心眼多!我们也不是男人,管她呢,只遵教主吩咐带她走就是!”

“不,师姐,在前面镇上,我化装一个人去试试她!”

“你要扮装成刘公子吧?”

“为什么要扮他,天下俊男子多的是,我要装扮成一个花心老头子!”

绿衣魏天娴笑了,她知道这个年轻的副教主聪明古怪,因此并没理会。

玉月庵在庐州城外,这里很僻静,周围是些果木田地,庵中有几排房几重院,上上下下有二十多个女尼。

因为这庵是开国功臣汤怀家人所建,因此很少敢有人来这里闹事。

想当年,跟着太祖打天下的人或杀或流或贬,只有他汤怀始终被太祖宠着,坐享荣华,能在他或他后人面前叫板,自然得衡量衡量自身轻重。

玉月庵既是汤家祖产,就一直保持着繁盛。

庵里是接待女客的,所以化妆成刘文蒙模样的白衣姬天媚进不得庵,只有魏天娴进去了。看着施舍丰厚的女施主,庵主只好亲自迎着。

“我想见见三清!”

事先打听出乔如画出家的法名,绿衣魏天娴坐下后直奔主题。

“这!?”庵主很为难,这个三清只是她才收一个多月的挂名弟子,而且是她自投庵中,知道的人很少。她说过不见任何人。

“师太不必疑惑,我是三清的故人,只想与她说几句话。”

“好吧,老尼去问问,施主自坐!”

不一会,庵主出来,对魏天娴摇头:“三清不想见故人!”

“是我一时疏忽,忘记报了名姓,您就说安家两个姐妹和刘文蒙来了。”

老庵主面有难色,但看魏天娴掏出一串玉珠轻轻推来,只好站起身:“老尼我只好再跑一次,倘若她不答应,我也没办法。”

过了好长时间,庵主终于同着一个女尼走出来。

这个女尼,一身青灰道装,但却遮不住天然的丽容。

“你们谈,老尼先告退!”

“你是谁?”女尼看到眼前的魏天娴,并不认识。

她天颜中带些淡淡的哀愁,让人不由生怜生爱。

“刘文蒙公子月前到花坞找你,知道你遇了不幸,甚是着急,特派我等找你!”魏天娴不愧是经常出外办事,话说的极到好处。

“他人在哪里?”

虽是女尼,但她心里还是割舍不了真情,因此很急迫地问。

“就在外面等你!”

乔如画听了,急步出庵,魏天娴紧跟在后,心里不由笑了。

“文蒙!”她出庵见到门外背立的人影,就叫了一声。

然而,这人回身却令她大失所望。精于易容的她一眼看出她只是乔装成他的样子的女人。

“你是谁?”她不禁怒上心来。

白衣女姬天媚在心里不得不服气,这个人真的很美,就是怒着也是让人见之犹怜。难怪自己那个花心师弟会对她念念不忘。

“如画姐姐,我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白衣人上前两步,想去拉她的手。

“不,他居然骗我!”

在乔如画的脸上,淌下两行泪来。

“他没有骗你!他到苏州找你,你却躲到这里。天下这么大,让他怎能找着?”

“你是他什么人?你怎会知道?”如画情绪好些,问题也就来了。

“我,我……是他的师姐!”

当着绿衣魏天娴,白衣女姬天媚很不情愿说出自己与他的关系。

“他真的在找我吗?”

“你没见他的样子,失魂落魄。要不然,我根本不会来找你!”

“好,我跟着你见他!”乔如画听白衣女的话,深信不疑。

从百会山庄出来,刘文蒙五人在运河边上雇了一艘客船,继续北上。

半个后他们进入山东境内,在鲁南的济州府,弃船登陆,雇了车马向曲阜赶。

刘文蒙来曲阜,有两个目的。

首先,他要看看师父马真家里的境况,报答师父教授之恩。自师父被孔方时和孔方明联合官府通缉后,一直没有明着回过家乡。他曾对刘文蒙讲过,家中还有一个亲侄儿。

其次,曲阜是文人圣地,圣人孔子的故乡,他想瞻仰一下圣人遗居的风采。

张佩佩本就是游玩,她不在乎刘文蒙到哪里去,因此听刘文蒙要到曲阜,她极力赞成,常光远是她的跟随,当然无条件服从。

这天傍晚他们赶到曲阜后,投住在一家较大的客栈里。

刘文蒙和常光远等三女歇息后,坐着闲谈。刘文蒙这才告诉常光远来曲阜的目的。所以,第二天,他们几人去游孔庙,逛孔府,观孔林。

第三天,刘文蒙就离开他们去找师父马真的侄子马子阳。

师父说过,马家就在孔方时家附近,而孔家是大圣人后人,虽然不是直系,但是当地大族,因此刘文蒙不难找到。

在孔方时宅外,刘文蒙见到一个老者,问马家在什么地方住。这人面色冷冷地看着他,话没说就走了。从老者表情确定,这人知道师父家侄子的下落。

刘文蒙紧赶几步追上老者,道:“老伯,我是远来的人,有人托我给马家马子阳捎句话!”

老者停下来,仔细打量着刘文蒙,见他面相甚善,语言又是南方,就看看四周,见无他人。就低声道:“跟我走!”

刘文蒙跟着老者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他才停下。

“你是马家什么人?”老者问。

“我跟马家没有关系,只是有人托我给马家捎个口信!”

“马家早没了!不过,我听说郭三知道马家人的下落!”

这老者重重叹口气,看来倒是十分同情马家的不幸。

“郭三是谁?”刘文蒙追问。

“郭三是个菜农,原来是给马家种菜的佣工!”

“怎样才能找到他?”

“我也有两年多不见他了,如果他活着,肯定要到菜市场卖菜的。”

刘文蒙问遍卖菜的,都不知有郭三这个人。后来有人说认识,但却说几年中没见过他,而且前些年孔方时派了地痞流氓打过他,不准他卖菜。

这句话提醒了刘文蒙,郭三会不会改名换姓。所以,刘文蒙再到菜场时,就留意了。只从年龄和到菜场的时间问。果然,有一个坐店伙计说,菜场倒有一个年龄和来历与他说的人很像,不过这人没有名姓,人们只喊他瘸子,也不常来菜场,三五天才来卖一担菜。

找人不如等人,他就在西菜场等要找的瘸子。

一天后,他正在地上坐着,邻近卖菜的人说:“那不,你找的瘸子来了!”

顺他手指方向,刘文蒙看到一个年老身瘦的人,他挑着一担白菜萝卜一瘸一拐地走来,然后把担子放在一个角落处,曲身蹲下等人来买。

刘文蒙正要出声招呼,就见五个地痞无赖过来了。

“老东西,你真不长记性,还要把这只腿打断不成!”

一个为首的人骂着郭三,伸手把担子从他肩上拽下,白菜萝卜滚了一地,这些人上去把菜一阵乱跺,白菜萝卜顿时稀巴烂。

“老家伙,今天爷几个刚耽误会,就让你凑了空子,你的皮有点痒了不是!”

一个瘦个子无赖抓着老人的衣领,挥手就是一拳。

刘文蒙正要出手,但无赖的拳头却被一个人抓着。

这是一个身如铁塔般高大的汉子,他的穿着十分别类。如今已是十月初,他却还穿着一身单衣,用一根布条紧勒腰中,脚上是双露出指头的草鞋。

被抓无赖疼得直叫唤,铁塔轻轻一甩,身子飞向一边。

“你他妈的,多管闲事!”其余四人见同伴被欺,掂砖拿棍持刀一齐向这铁塔招呼过来。不过铁塔拳打脚踢,一会功夫把四人全部摞倒。

五个地痞无赖见不是机,连忙跑了。

铁塔搀起老汉,问:“你,无事?”

他的舌头好似短了半截,说话不畅。

老头摇摇头,道:“我没什么。好汉,你惹祸了,快跑吧,他们是孔府的人,回去喊帮手了!”

“惹祸?不怕他们!”铁塔挥了挥拳头。

刘文蒙走过来,递给老者一锭银子:“你是郭三伯伯吧,我是马真的徒弟,你拿钱先买些吃的,去福来客栈找我,我有师父的信给你!”

老头愣了一愣,眼光闪亮:“真的?”

“真的,这个人交给我,你快去!”刘文蒙催促他。

老头一边走一边回头,边走边说:“老天开眼了,老天终于开眼了!”

郭三一走,刘文蒙向铁塔拱手相谢:“好汉侠义心肠,受我一拜!”

“不谢!”此人说话虽短,但很明了。

“此地不宜久留,快跟我来!”

“久留?”铁塔摇摇头,但从刘文蒙的眼神,似乎也知道要走。

“小妹!”他转回头,喊了一声,就见一个女子走过来。

这个女子走过来,刘文蒙脑子“翁”的一声,眼也直了。

她是雅月!?

“哥哥!”来人可不顾刘文蒙那惊魂未定的目光,欢快地跑到铁塔跟前。

刘文蒙仔细看看,这人不是雅月,只是与雅月长得极像。

刘文蒙带着铁塔和他妹妹回到福来客栈,郭三已先一步来了。

他招呼常光远安排好铁塔和他妹子,自己就问郭三马家的情况。

郭三一五一十给他说了。得知马子阳现在住在郊外一个农庄,又身患重病,刘文蒙再给他些银两,让他先回庄上,请医拿药,明天再来领他们过看。

郭三走后,刘文蒙这才过来看铁塔和他妹妹。

常光远已经弄明白,铁塔是东瀛的武士,叫藤原平,跟着通商的东瀛人来到大明。藤原平一行有五个人,都是前来大明学习武技的。他们在浙江上岸,不久就散了,他和妹子藤原英就流浪到北方。正是因为他的妹妹英子汉话说得不错,常光远才弄明白他们的身份。

其时,大明海岸虽有零星东瀛武士当海盗,但大明与东瀛的关系倘好。因此,东瀛人在大明国土上也常有出现,这并不是偶然。

东瀛人到大明,大多数是通商、学技、学武,只有绝少数的人,看到大明海防松池,干起抢掠勾当。

藤原平是抱着学习武技的,由于家中只有这个妹子,就带她一起到了大明。他们先在江浙待了一段时间,相与的多是一些武林小帮派,眼见他们并没有真才实学,又以欺压住民为乐,就同妹子北上,想到河南少林寺去。但大明国土太大,让他们辗转反而来到山东。

刘文蒙亲见了藤原平出手相救郭三一幕,因此对他颇为友好。他为两人买些衣服鞋袜,送些银两,告诉他们到少林寺的路径。

两人十分感谢他,说了许多不好懂的话,辞别他们上路了。

送走他们,刘文蒙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是藤原英勾起了他对雅月的思念,如果雅月还在,该多么好啊!她一定会惊奇异域的英子竟会与她长得那么像。

第2天, 郭三来了。刘文蒙让常光远留在客栈,他和郭三去看马子阳。

出了曲阜,走了十几里路,来到一个农庄。

郭三领着他进了一所破旧不堪的小院落。

推开篱笆做成的门,郭三叫道:“少主人,二爷的人过来了!”

“三叔,你让他进来坐吧!”屋内有人应道。

屋子太小太暗,刘文蒙随郭三走进屋。他发现说话的人躺在一张大床上,脸色甚是苍白。

“你是我二叔派过来的?”病床上的人想坐起来,可动了动,却没力气。

“少爷,您躺着说,别起来!”郭三走过去把病人扶着。

“快说,我二叔在什么地方?”病人甚是焦急,一说话就连着咳嗽。

“你二叔叫什么?”刘文蒙怕认错马家的人。

“他不是我二叔的人?”病人好不容易止了咳嗽指着刘文蒙问郭三。

“你二叔是不是叫马真?”

“是的,是的!你们果然是二叔的人!”

“马真是我的师父,他嘱咐我来曲阜找他一个侄儿,叫马子阳!”

“我就是马子阳,二叔的侄子,二叔回来了吗?”

“没有,师父他老人家几年前已经去逝了!”

“你……你……说什么?”病人一口气没喘上来,竟昏了过去。

“少爷,少爷!”郭三抱着他连声喊叫。

刘文蒙急忙上前,点了病人的穴,然后用内力把病人卡在喉头的痰化去,病人这才哭出声来:“二叔死了,我们马家的仇报不成了,我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撕心裂肺的哭喊,使刘文蒙黯然。老者也在一边暗自垂泪。

刘文蒙坐在床边摸了摸马子阳的脉象,对郭三道:“他身上的伤病很重,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我开付药方,麻烦三叔去药铺把药抓了,再去粮栈买些米回来。”

说着,他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郭天。郭三没要,说身上还有些散碎铜钱,拿这么块大银子会被孔家人抢走。说着就离家进城。

昨天,郭三就把师父马真离开后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刘文蒙。

师父马真被通缉后,孔方时带人蒙面血洗了马家,烧了马家祖宅,把从牢房中放出来的马家人杀了或烧死。当时马子阳是个秀才,在外游学,所以才避免了横祸。后来马真悄悄回来,把马子阳托付给以前马家菜农郭三,并给他留下一些金银。但后来不知孔方时怎么得知消息,派了地痞流氓明偷暗抢,不仅把郭三打伤了一条腿,还把马子阳打成瘫痪,长年卧床不起。郭天没有办法,不得已搬出曲阜城,到了这里,靠种些菜卖,才使马子阳捱到今天。而且,孔家只所以留着马子阳,是为了诱惑外逃的师父回来,从而斩草除根。

刘文蒙现在过来看到的情况,比郭三说的还凄惶。他不禁暗暗咬牙,准备让孔家付出代价。

郭三回来后,刘文蒙把药煎上,又让郭三做些米粥。然后,他把从百会山庄带的火龙丹,拿出一颗用开水泡化,让郭三和马子阳服下。两人服下后,精神很快有了好转。刘文蒙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曲阜城中的孔家,孔方明晚上睡下后,再也没有醒来。曲阜城中恶霸宋老虎和几个手下,去孔家悼念孔方明,在回去的路上,宋老虎不小心掉进路边的池塘,几个手下去救,但不仅没有救出来,他们也被淹死了。

听说打伤自己的仇人就这么死了,郭三和马子阳都有些不敢相信。

随后两天,刘文蒙在曲阜城南,用千两黄金买下了一个地主的大宅及他的三十几亩地。然后整顿一新,才悄悄把马子阳和郭三接来。

就这样过了四天,郭三和马子阳看到马真的徒弟刘文蒙来告辞。

恩师情重难报答,原本刘文蒙想把师父马真传下来的剑法教给马子阳,但看他和郭三身体尚未完好,就留下一张万两银票和三千现银,嘱托郭三雇佣几个人照理他们的生活,并为马子阳寻门亲事,为马家留条根。他还交待他们暂时不要出外,防止孔家知道他们在这里,有事情交给雇工办就行,等他从京城回来,自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