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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陛下.......”谢太妃瞠目结舌,许久未回神,溅在她眼睛里的莲子汤像滚烫的水烧灼着她。

她哑然地看着晟帝,一张惊愣住的脸堆满了难以置信。

自从先帝和陆凌霜死后,她便以太妃之位时常关照晟帝。

看着他从咿呀学语的孩童,一步步变成现在高坐龙椅的帝王。

这些年晟帝对她十分客气,从未有过任何苛待行为,甚至连大声说话都未有过。

可今日他竟然当着她的面,砸了她的碗,朝着她厉声呵斥。

谢太妃孟若非心生不悦,暗藏着阴险的虚假脸上强挤出一丝笑,跪地道:“请陛下恕罪,我并不知.......永宁长公主心仪柳家公子,早知如此,我定不会开口。”

“不知什么不知?柳秉文治理成州水患有功你不知?即便他现在还未入朝为官,岂是旁人能肖想?!”晟帝心中怒火难消,厉色道:“太妃,孤虽说一直敬重你,但你别得寸进尺,谢香玉是何等人物,你我都清楚。”

“别说是柳秉文,即便是连朝中从七品侍从,孤都不会允诺这门婚事,你们谢家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置!”

“日后若再敢算计到孤的头上,小心孤翻脸无情。”

他话落,毫不留情面地朝桌上的茶盏一挥,重重将其砸到谢太妃头上。

谢太妃没躲,额头被茶盏磕出一条刺目的血痕,疼痛刺痛着她的每一处神经,愤怒绕满她的胸膛。

晟帝何时这么跟她说过话?

又何时跟她动过手?

然而即便此刻她心中再不悦,却依旧毕恭毕敬朝晟帝跪拜磕头,她善隐忍,喜怒从不形于色,眉眼只有对方想要看到的恭顺:“是,陛下。”

晟帝冷冷瞥着她:“还有,日后不要再来给孤送莲子汤。”

谢太妃疑惑抬头:“陛下?”

晟帝咬着牙关,冷厉字字道出两字:“难吃!”

谢太妃身子一顿,那张精致的假面险些有些绷不住,长着少许皱纹的眼角微微抽搐,双手不由自主轻颤着,胸口微微起伏,却又被克制下去。

晟帝手一挥:“退下吧。”

谢太妃僵着身子,弯下腰,将阴沉的脸努力埋下,朝他作揖叩拜:“是,陛下。”

晟帝侧身背对着她,不想再看她。

谢太妃起身准备离开。

晟帝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朝她又一唤:“太妃。”

谢太妃听他声音缓和,紧绷的神色松懈许多,回头道:“陛下。”

晟帝沉着眸盯着她的那双看不出神色眼睛,严肃冷冽道:“太妃,你与母妃情谊深厚,一定也非常疼阿姊,阿姊初回宫,容易惹来旁人不悦,你可否能护一护阿姊?”

谢太妃脸色更沉, 她自觉自己每次下手都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可是现在她莫名心悸。

晟帝的话明显有要挟之意,字里行间不容许她拒绝。

谢太妃眉心跳了跳,强颜欢笑应下:“是,陛下。”

晟帝唇角微微一扬:“那好,日后阿姊若是有什么闪失,孤可直接朝太妃问话,也省去不少麻烦。”

话已道明,只要公主出事,晟帝定会拿她是问,谢太妃再怎么不服,也只得硬着头皮应:“陛下请放心,霜儿与我情义深厚,她的女儿,便是我的女儿,有我在,公主定会安然无恙。”

晟帝听她应下,眉一垂,挥手放她离开。

谢太妃弯瑶退下,待跨出门口,立马疾步朝自个的寝宫走去,随着离晟帝的宫殿越来越远,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等回到自己的寝宫时,那张伪善的假面彻底破碎,谢太妃大步跨进屋,猛地关上殿门,气呼呼地将桌上的茶盏全部砸到地上。

“哼!不过是个黄毛小子!区区古代人,竟敢对着我颐指气使!”

“算什么东西?”

“还难吃?我呸!煮给你吃,已经是给你几分颜面,给脸不要脸!”

“让我来护公主?生怕我伤她一根汗毛?好厉害的心思!臭小子!”

她一连骂了数句,自从来到这里后,她鲜少骂人,在这之前她可是有着一张‘巧嘴’,时常把那些被她欺负的人堵在墙角或者天台辱骂。

她骂得差不多,心平气和下来。

做了十几年的太妃,只有今日受的气最多。

一想到晟帝当着她面,正大光明地护着瞿绾眉,她心里更难受。

这些时日她夜夜梦到陆凌霜,梦到她浑身是血地走到她的床边,朝她喃喃自语。

她夜中惊醒,陆凌霜是来带她的!

一定是她女儿过来寻仇,想要她的命!

“我就说斩草要除根,这个晟帝一开始就不该留,就该将那两个小崽子掐死在摇篮里。”

当初,晟帝年幼,谢太妃不是没起过心思,但是谢大人劝着她。

她一个太妃无儿无女,若是让其他王爷登基,她还有何权势可言。

不如就先把晟帝养着,等他成婚后生下谢家孩子,再动手也不迟。

这不,一等就是现在,等到赵君屹成摄政王,等到小皇帝羽翼丰厚。

她再聪明,也敌不过朝堂上的弯弯绕绕。

谢太妃越想越气,起身在屋内来回走了许久,才又将自己那张温和贤淑的假面给戴上。

她先是向宫女们吩咐道:“永宁长公主在外流落多年,哀家甚是心疼,你替哀家寻一些好东西给瞿府送去,另外多帮哀家问问她的喜好。”

她说着,还当着宫女的面挤出几滴眼泪,拿帕子擦了擦:“霜儿也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寻回来,都给哀家好生伺候着。”

宫女们见到太妃这副模样,都感叹太妃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随着宫女们退下,谢太妃神色一收,将方才擦眼泪的帕子嫌弃地丢到一旁,让身边的贴身暗卫给谢槐青传话,“你就跟大公子说,陛下不愿赐婚香玉和柳秉文,让他该放下的都放下,可让二小姐置之死地而后生。”

“是,娘娘。”暗卫应声退下。

“置之死地而后生?”谢槐青收到传话,自言自语跟着道出。

冯氏大步走来:“什么意思?你姑母这是想让香玉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