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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姝看着她继续道:“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二嫂随口一提想要撮合我和柳家公子。”

“而我心生怨恨,在二嫂在困境之时多加报复。”

“二嫂,这个梦太过真实,我想这一世应该是我的报应。”

“可是,二嫂,我身为庶女,从未得过父亲母亲的照拂,我又能如何?不就谋一个好婚事。”

瞿绾眉走到她身侧坐下:“所以你可否寻到好婚事?”

宁静姝双眸含泪,声音哽咽:“高门贵府的少爷瞧不上我,而我却又瞧不上那些寒门新秀。”

“是我眼高于顶,最后耽搁一生。”

“但是,二嫂,谁不想飞上枝头?这个世道人人都要出头,人人都想逆天改命,我真的错了吗?”

瞿绾眉侧眸看向她:“人人都想要出头,众人争过独木桥,总有人跌落悬崖,五妹,我从不欠你。”

宁静姝缓缓闭上眼,良久后道:“害我的人是谢香玉。”

瞿绾眉并不意外,细细听着。

宁静姝继续道:“还有谢太妃。”

瞿绾眉眸光暗下。

虽说早就知晓谢太妃不会对画像一事善罢干休,但这不像她的手笔,太过张扬,太过醒目。

宁静姝颤抖着满布伤痕的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琉璃珠:“这个是谢太妃的东西。”

“昨夜掳走我的是谢香玉,她只是派人将我暴打一顿,随后把扒去衣服挂在城楼之下。但是深夜又有人将我取下来,命人将我轮番欺负。”

“当时我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进来,便伸手死死拽住那人的脚,那人一脚将我踹开,身上丢出这颗珠子。”

“我想那人应该是谢太妃。”

她话落,颤抖着手将珠子塞在瞿绾眉手中:“我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谢家人实在是太过狠毒,宁谢两家总归要一同而亡,我希望这颗珠子今后能帮到二嫂。”

“也算是洗去我在梦中的罪孽。”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宁静姝话落,猛地吐出一口血,有次晕过去。

瞿绾眉将珠子收好,起身再次唤来大夫。

宁静姝的伤势很重,但是还不足以致命,若是好生调理,也能康复如从前。

只不过瞿绾眉刚走,苏醒后的宁老夫人立马派人送来一条白绫。

当天晚上宁静姝的院里便传来哭声。

瞿绾眉听到哭声,来到院里的时候,见着宁静姝的尸身,心中也难免一惊。

那个在雨中因为痛心孙女一头栽倒在地的宁老夫人,仅仅只过了几个时辰,当夜就送来白绫。

甚至在孙女死之前,都未再见一面。

这就是宣国公府。

名声,荣誉,都比人命重要。

跟着一同赶来的小周氏扶着瞿绾眉,呆呆看了半晌,许是因为想到自己的过往,有些感同身受。

过去,她又何尝没有接到父亲送来的白绫。

只是,她不甘心,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那些害她的人殉葬。

这也是小周氏和旁人不同的地方。

算起来宁国公已经离开有些时日,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即将出生。

翌日,宁府没有办丧事,只是对外宣称,宁五小姐坚贞不屈,为证清白,当夜自缢而亡。

也算是暂且平息了这次风波。

宁老夫人躺在屋里一直未出面,只是派人草草将这位孙女下葬。

小周氏自己掏银子给宁静姝做了一顶好棺材,派人按照丧礼的流程,规规矩矩下葬。

瞿绾眉特地派玉瑶去上了一炷香。

这炷香并不是代表她已经原谅宁静姝前世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感谢她临死之前送给她的珠子。

这琉璃珠晶莹剔透,在阳光下会隐约泛着紫光。

比海珠还要稀有,瞿绾眉拿在手中仔仔细细品了一夜,总感觉此珠大有用处。

皇宫内。

谢太妃已经命宫女在宫内四处翻找了一整天。

“我的珠子呢?还未寻到?”她极少在人前发怒,此刻竟为了一个珠子而急得团团转。

“娘娘,珠子掉了就掉了,下次下去寻一样的便好。”宫女安抚她道。

谢太妃冷声呵斥道:“找,必须给我找着!”

宫女低下头来,不敢再言语。

谢太妃起身走到床榻旁,突然想起昨夜之事,立马朝侍卫唤道:“来人。”

“娘娘。”

“去,给我去昨夜郊外寺庙,看看有没有我的珠子!”

“是,娘娘。”

侍卫应声退下。

昨夜谢太妃亲自去寻宁静姝原本只是打算向她问出画像的来处,谁知恰巧碰到自己的侄女将人绑在城楼下。

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带去寺庙后,逼迫她说出画像一事。

然而一番下来,什么都没问出,还丢了一颗珠子。

珠子是她的心爱之物,每日都会随身佩戴。

如今珠子一丢,她仿佛也丢了魂魄。

正在寻珠子时,谢家送来书信,书信上是谢家大老爷催促谢太妃对柳秉文动手。

当夜,谢太妃托人给这次科考的主考官礼部刘大人送出口信。

她说:“柳家公子,虽说治水有功,但出身不好,不适合入仕。”

简单的一句话,看似什么都没交代,但刘大人心领神会,谢太妃的意思是让他在考卷上动手脚,让柳秉文名落孙山。

然而,无论是谢家还是谢太妃,他们谁都没想到,就在科考前一夜晟帝突然派人换下包含刘大人所在的二十多位官员。

同时还换上一份新的试题。

因为事发突然,等到谢太妃知晓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考生已入场,科考即将开始。

宁彦已经熟背许成岩所写的文章,胸有成竹,一大清早,笑盈盈地去了考场。

宁老夫人还在为宁静姝的事情伤心,所以没有亲自去送他。

宁家只有几位小厮和奴仆在考场外等着。

瞿绾眉倒是带着丹烟和玉瑶清如,去了她新开的茶馆。

茶馆是去考场的必经之路。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宁彦离开考场时的神色。

所以这几日她都会来,直到会试结束。

考场上,新的主考官是摄政王的心腹,严大人。

严大人一向刚正不阿,不畏强权,从不与人同流合污。

这次会试谁也不能在他眼皮子下动手脚。

他命人将新的试题发下去。

宁彦磨好墨水,放好笔,笑脸满面地接过试题。

待试题摊开之时,宁彦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半晌后只剩下诧异和震惊。

“怎么回事?怎么不一样?!”

他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笔尖的墨水缓缓往下滴,落在纸上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