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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氏得知瞿绾眉要回娘家,特地亲自来府门口送她,对旁的女使小厮说,瞿家老爷难得回京,二少夫人回瞿府探望。

一番话下来,宁府也没人会说什么。

现在宁老夫人无心顾及府中之事,管家之权落到小周氏身上。

小周氏可没什么嫁妆来贴补宁家,该如何便是如何。

所以几日下来,宁家肉眼可见的寒酸。

瞿绾眉回娘家的马车,都是瞿府陪嫁来的,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谁不编排宁家几句。

瞿家的府邸在城西,离着宁府隔了大半个进城,早晨动身,到了午时到到。

瞿家的人早早地在府门口等着。

“小姐回来了!”

“快告诉老爷小姐回来了!”

婆子女使们笑盈盈朝屋里走。

和宁府不同,瞿家上上下下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都非常和善。

他们很多都是瞿老爷和瞿夫人过去走商之时救助回来的可怜人。

都对瞿家人感恩戴德。

瞿绾眉刚跨进府门,嬷嬷上前替她提着衣摆:“小姐回府,怕是累了,婢子在院内早就备好了小姐喜欢的吃食。”

她话音刚落。

一只雪白的小猫儿从远处冲了出来,喵喵叫了几声之后,在瞿绾眉的脚边蹭了蹭。

这是团子。

她父亲五年前从岭南带回来的一只小白猫。

刚带回来的时候,瘦瘦小小,毛发枯黄,养了几个月,倒成了雪白的长毛猫。

瞿绾眉过去一直把它养在院里,只是后来嫁人,就将它放在了瞿家。

在这一世的里,她不过只是半年没回瞿家。

可是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是大半辈子。

团子激动地蹭个不平,比往日更加高兴。

她将小猫儿抱在怀中,朝院内走:“爹爹呢?”

嬷嬷笑:“老爷去后厨了,说要亲自给您做一碗桂花糖藕,他说您最爱吃他做这道菜。”

瞿绾眉听着鼻头胃酸,一想到过去宁彦将父亲的头颅递到她手上,她就心疼难忍。

都是因为她害了这满府的人。

一旁的玉瑶察觉出她的低落,走到她身旁,耳语道:“小姐,快进屋吧。”

瞿绾眉回神,抱着团子继续朝前走。

女使们笑盈盈地给她们引路,丹烟也难得回来一趟府中,被两位交好的女使拉到一旁。

这里没宁府规矩多,女使们一个个笑容满面,甚至就连里头的花儿更加香气宜人。

阳光照满院落。

瞿绾眉跨过门槛,走到屋内,身影被光照着一身微黄的光圈。

“眉儿!”

身后传来一声唤。

瞿绾眉回头看去,只见她的爹爹穿着一身简朴的蓝色长衫,端着刚刚做好的桂花糖藕,笑盈盈地走来:“你回来了,快尝尝爹爹给你做的糖藕。”

他说着,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递到瞿绾眉的跟前。

瞿绾眉咬了一口,很甜,是过去爹爹的味道。

她眼泪不知不觉涌出,从脸上滴落到瞿老爷的手上。

瞿老爷顿时慌了:“眉儿,你这是怎么了?”

瞿绾眉擦了泪,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太想念爹爹做的糖藕。”

瞿老爷不信,放下筷子:“是不是宁家那小子欺负你了?前些时日我都听琴嬷嬷说了。”

“那小子才娶你进门三年不到,就要娶平妻,妾室纳了一个又一个。”

“当初娶你进门之前是怎么说来着?说绝对不会纳妾?怎么这会儿就变了样?”

瞿绾眉不想让父亲替她担心,放下手中团子,扶着瞿老爷坐下:“爹爹,是我们看走了眼,但是现在还不晚。”

“对,不晚,我明日就去花银子打通官府的人,让你和离!”瞿老爷愤怒道,而后满脸怜惜地看着自家女儿。

瞿绾眉回:“爹爹,宁家不会轻易让我和离。”

前世,她也是这般跑到爹爹跟前诉苦,爹爹想要花银子打点关系让她和宁彦和离。

可是银子花出去了,消息却提前传到宁公爷耳中。

他将此事告诉宁彦宁老夫人和周氏,让他们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将她困在府中,死也要死在宁家。

宁老夫人和周氏照做了,还顺道还满足了自己的私心,暗地里对她三番五次的折磨。

而那位始作俑者,却置身事外,孑然一身轻。

“他们不同意,我们就去官府闹,我就不信,一个国公府就能只手遮天!”瞿老爷气愤道。

“爹爹,您别急,我自有法子。”瞿绾眉又将地上乖巧坐着的团子,放低声音,继续道:“爹爹,女儿这次回府,是有一事想要问爹爹。”

“何事?”瞿老爷问。

瞿绾眉道:“爹爹,可认识长公主家的先生,陆凌霜?”

瞿老爷身子一愣,眼底晃过惊色,眉头深锁问:“眉儿,你为何会突然提起她?”

瞿绾眉从怀中拿出那双虎头鞋:“柳姨母近来回京,将这个给了我。”

瞿老爷见后,怔了半晌,而后恍然大悟。

他眼睛红红,满是不舍地看向瞿绾眉:“她终究还是都告诉了你。”

瞿绾眉走到他身侧,手轻覆上她爹爹的肩:“爹爹,您放心,无论发生何事,我都是你的女儿。”

“只是眼下,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姨母说娘亲并未将此事告诉你,可是我知道,娘亲与您感情深厚,这么大的事,她绝对不可能不会跟你提及。”

瞿老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垂下眸,长叹一口气:“你说的没错,你娘的确什么都告诉了我,不过我和她早就将你当做我们的亲生女儿。”

“但是你娘说过,你早晚有一天会知道,她说,你什么时候问起我,让我一定要直言相告。”

他想到瞿夫人,嘴角露出温和的笑:“你娘啊,果然猜对了。”

他说罢看向瞿绾眉手中的虎头鞋,继续道:“这双鞋还是你娘亲画的花样,宫里那位不会绣工,就拜托你娘画了一张。”

“她照着你娘所画的花样,一针一线缝制着,最后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缝制好,可惜她来不及给你穿上。”

“所以,我真的是那位的女儿?”瞿绾眉看着前方出神,怀中团子朝她舔了舔。

瞿老爷点了点头:“嗯,你是陆先生和先皇的女儿。”

瞿绾眉数日来的猜测在父亲这里当真得到了答案。

她当真是先皇和陆凌霜的女儿。

“那晟帝呢?”瞿绾眉又问。

瞿老爷垂眸继续答:“他与那你双生,算起来,你应该是他的姐姐。”

瞿绾眉的手一颤,声音哑然:“爹爹,女儿不明白,我既然是先皇的女儿,为什么又会被送到瞿家?”

“当年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瞿老爷缓缓道:“此事,长公主应该也十分清楚,宫里那位是被先皇绑进宫的,她性子刚烈,一直以来都不愿顺从先皇为妃,三番五次出逃。”

“可先皇却是疯子,他一连杀了宫里那位十多位亲信,还奢望着她能全心全意待在宫中伴他左右,最后竟把主意打到她肚子里孩子的身上。”

“他说,她若不笑,她就砍掉孩子的手指,他说,她若不愿委身于他,他就挖了孩子的眼睛。”

瞿绾眉惊愣住,世上竟然如此狠毒之人,竟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这个人还是她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