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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彦跌坐在地上,瑟缩着身子,面色无血地盯着周大将军手中的长剑,眼泪夺眶而出:“舅舅,我那日不过是跟娘说几句气话,不是真的想要让她去死啊!”

过往那位风度翩翩的二少爷,现在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跟那个街头被人踩住尾巴的盗犯,卑微而龌龊。

“不孝子!那样的话,也是你能说的吗?亏你娘这些年来一直为你谋划!你却如此待她,也难怪她会心灰意冷!”周大将军悲愤的眼睛里满是杀意和怒火,手中的剑因为颤抖而发出嗡嗡的呜鸣声,只差一步,就能要宁彦的命。

瞿绾眉跟着小周氏来到此处,正巧见到这一幕。

她停住脚,死死盯着那柄长剑,如果可以,当真希望这把剑能砍断宁彦的脖子,让他身首异处。

小周氏握着瞿绾眉的手,颤抖着指尖,充满了对跟前这位大哥的恐惧。

瞿绾眉回神低头看向她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小声道:“放心,这是在宁府,他伤不到你。”

小周氏握紧她的手,点了点头。

宁彦此刻已被自己的舅舅吓得手足无措,一个劲地苦苦哀求,泣声嘶哑:“舅舅,你不能杀我,你若杀了我,日后要如何去见我娘!”

“再怎么样,我也是她留下的血脉!”

周大将军握着剑的手明显一顿,没错,他的妹妹向来疼爱这个儿子。

可是,她如今不管不顾终身不一跃,可还念着这个儿子?

若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不会这么做。

他越想越愤慨,当即又将剑一提:“我想,你娘大概也希望你能下去陪陪她!”

说罢,一剑挥来。

宁彦吓得脖子一缩,躲开这一剑,跌颤两步朝后摔去,随后哗哗一阵水声传来,裤子被尿湿了。

瞿绾眉在心中暗暗冷笑,我们的宁大才子还有憋不住尿的时候。

周大将军这一剑根本没有下死手,毕竟手下是他的亲外甥,可他心中怨气实在难消,当即又挥来一剑。

这一次宁公爷及时赶到,朝他大声呵斥:“住手!”

周大将军手一顿,抬头看向宁公爷,更加气愤:“宣国公爷,你好大的本事,逼死自己的发妻!还有脸来训斥我!”

宁公爷大步走来,一把将腿脚发软的宁彦拖到身后,朝周大将军正色道:“周承!你莫要在我们宁府胡言乱语,你家妹妹是自己不守妇道,最后羞愧难当,自裁而亡!和我们宁家人没有关系!”

周大将军手中长剑一挥,砍破一旁石桌,怒喝道:“你给我住嘴!我妹妹一向温顺,绝不可能做出此事!是你们诬陷于她!”

他说着将眸光落到远处小周氏身上:“都是因为她!你宠妾灭妻!被这女儿迷了一眼!”

宁公爷见他怒视着小周氏,当即握起他的长剑,指着自己的喉咙:“你姐姐私会外男一事,是她亲口承认,你不信可以问问你爹娘,和诗儿没关系,诗儿什么都不知道,你若当真想要杀一个人泄愤,那就现在就杀了我。”

周大将军握紧剑柄:“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宁公爷冷眸字字道:“你敢,你当然敢!那好,现在就动手,要我的命!”

他话落,闭上眼,扬起下巴,抓住他的剑抵住自己的脖子。

剑尖刺过皮肤,鲜血缓缓沿着剑锋淌下。

周大将军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可迟迟没有下手。

宁彦他能杀,但是宁公爷,他不能动。

宁家虽说现在败落,但是根基还在此,当初宁老国公还有些门生在,尤其现在和晏王又有牵扯,他若杀了宁公爷,定会引来朝中大臣的不满。

到时候杀人偿命,他们周家一定会被牵连。

周大将军犹豫了,他家中有父母,宅内有妻儿,怎能为了逞一时之气,将他们弃之不顾?

宁公爷见他在犹豫,抓紧他的剑往里又进了一小寸,疼痛蔓延开来,冷汗从额头一点点渗出:“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到底杀还是不杀?”

周大将军眉一横,猛地抽出剑,厉色道:“宁袁江,今日我先暂且留你们一命!但是妹妹不能白死!假以时日,我一定会要你们宁家满门给我妹妹陪葬!”

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宁府。

宁公爷刚才从容明显少了几分。

他的这个大舅子,一向言出必行。

“哼!”周大将军将剑收回剑鞘中,转身离开宁府。

满身的铁甲发出哐当声响,在院中久久未散去。

瞿绾眉眼神微眯,侧头在小周氏耳边小声道了几句。

小周氏轻点头,随后捂着自己的头,往后一倒。

瞿绾眉扶稳她,朝宁公爷唤道:“父亲,不好了,夫人她晕倒了!”

宁公爷听到唤声,立马回神,来不及顾及地上惊魂未定的宁彦,直冲到小周氏跟前,一把将她抱起:“诗儿,这是怎么了?”

瞿绾眉看着他怀里的小周氏,特地露出担忧之色:“夫人许是被吓着了,自从婆母走后,她便伤心郁结,昨夜更是哭了一夜。”

宁公爷心疼不已,紧紧将小周氏搂在怀里:“绾眉,这两日府中多亏有你,我先带诗儿去见大夫,宁彦.......”

他说着,侧头无比嫌弃地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宁彦:“就先交给你了。”

瞿绾眉行礼道:“是,父亲。”

宁公爷抱着小周氏,急匆匆离开宁彦的小院。

瞿绾眉缓缓朝宁彦走去,抬手让四周的女使下去。

眼下,只剩下他们二人。

宁彦低着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裤子,又羞又怒。

瞿绾眉来到他身边,嘴角轻扬着,冷冷道了一句话:“二少爷,要不要我叫人来给你换裤子?”

宁彦脸色一白,这些时日他一直想着如何让瞿绾眉回心转意。

现在可好,当着她的面尿裤子。

他还有什么脸面像以前一样,在她跟前立威。

“你走!”宁彦当即侧过身,将下身湿漉漉的衣服挡得严严实实。

瞿绾眉走到他跟前,金色的绣花鞋特地跨过他沾满尿渍的衣摆:“我可不能走,我走了,谁替相公你收拾残局?”

“只是我没想到相公竟如此胆小,只是被舅舅一吓,就尿了?”

“又或者说,相公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宁彦眼眸一睁,跌跌撞撞起身,快步朝屋里跑去,重重关上房门。

瞿绾眉抬头看着房门,舒心地笑了。

宁彦背靠着房门,缓缓滑落在地,一想到刚才的屈辱让他痛不欲生。

这可比当众凌迟他还难受。

他握紧双手,大步上前摔坏了一整面柜子的瓷瓶,咬牙切齿道:“周承,你今日让我受此大辱,我一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瞿绾眉在外听到里面的声音,笑着转身离开。

这些时日的谋划总算是有所成效,以周大将军的性子,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宁家。

周家也算是和宁家结怨。

正好,她可以坐山观虎斗。

瞿绾眉回到院中,丹烟向她复命:“小姐,我们的人已经安排进宫中,叫冬儿,目前在皇上的寝宫做小宫女,暂且贴不得身。”

“不急,我们可以等。”瞿绾眉回头。

丹烟小声道:“不过有一事,婢子想提一提。”

“何事?”瞿绾眉问。

丹烟若有所思道:“小姐,你是不是不能吃杏仁?”

瞿绾眉点头:“是的。”

丹烟回:“冬儿向婢女回禀,说她一入皇上寝宫,就被老太监交代过,皇上不能吃杏仁,让他们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出差错。”

瞿绾眉心一沉。

丹烟正色看向她,颇为激动道:“小姐,如此看来,你和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