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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夜来幽梦不还乡 > 第35章 另一个视角的当年(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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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另一个视角的当年(11)

窗棂之外,是一棵参天的梨花树,春日午后,那棵高大的树矗立在宁静的花园中,独自绽放出美丽的风景。阳光斜照,温暖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树上的花朵洁白如雪,花瓣轻盈如纱,仿佛是天使的羽翼,纯净而神秘。每一朵花瓣都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线条优雅,质地柔滑。微风吹过,花瓣轻轻颤动,仿佛在跳动着轻盈的舞蹈。那洁白的花瓣在阳光的映衬下,泛着淡淡的金黄色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令人陶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那香气纯净而淡雅,仿佛能够洗涤心灵的尘埃,让人感受到无比的宁静与祥和。花间的微风吹拂着花瓣,它们轻轻地摇曳着,仿佛在诉说着那很久以前的快乐。四季更迭之中,尘霜能在笼中透过窗棂看见的也就只剩下这棵树。她就这样看着外面的花瓣开了又谢,后来树叶长满树丫,她突然想起来了当年在辋川后院那颗参天的梨花树。

“世有因果,因果凝成丝线,挂于此树之上,这是我们身上带着的因果。”

当年大祭司的话亦犹在耳。

尘霜突然间想起当年,那是她离开那里的时候,那棵树上,好似还有一根丝线缠绕。那是未曾斩断的因果。

“原来,那是我的因果。”曾以为还有族人残魂于世,如今想来,若是回到那里,树上应该已经挂满丝线,那是自己一念之差创出的因果。

尘霜好像知道了应该如何。

待到夙未罹再次踏足时,尘霜收起往日的厌恶,就好像只是对人间的夫君一般,就好像他们两个人真真是深爱着。

“阿罹,从前是我错了,我该更在乎你些。”尘霜开口,却是在向夙未罹服软。

“你又要求什么?”夙未罹从不认为她会认为自己错了,她在乎的只有自己身上的责任,若是当年的事情还能再来,夙未罹并不认为尘霜会放弃那些人只保护自己“你如今说的话,本座一个字都不信。”

尘霜已经预料到如今的局面,可是而今她没有办法,在她死之前,那些因果能斩断的,就多斩断些吧。否则夙未罹回头背负的就更多了。

“阿罹,我出不去沉渊,但是我还想要片刻的自由。”她虽被锁床上却还是抬头仰视着如今的苍昭魔尊。“我知道从前骗你数次,而今种种都是我自作自受。但是我们来日方长,难道你真的要将我永远关在这里吗?你在此处我尚且还有人和我说话,可是你不在的时候呢?我剩下的就只有能从这个窗户看见的那棵树,阿罹我如今被困在这张床上,我甚至无法走进那扇窗户,去好好看一看外面。阿罹,你能不能,解了这些铁链,如今我不过是凡人,沉渊的宫墙就已经足够困住我了,我跑不了的。”

好像很久尘霜都没有一口气和他说这么多话了,夙未罹只觉得讶异,可是当尘霜说出想要解开锁链的时候还是皱了眉。不能解开,尘霜她肯定会跑。

“尘霜,你最近吃错药了吗?你觉得本座能在一次次的刺杀后还能原谅你?还是说你觉得本座会一次又一次的犯傻,相信你的谎言?你别以为本座最近几日,没有狠着折腾你就是原谅你了,尘霜你最好记清楚自己的身份,脔宠本来就没有自由。”

尘霜的眼中光芒熄灭,她虽也没有指望夙未罹能今日就放她自由,却也没想到夙未罹真的能在自己没有激怒他的时候便一口一个脔宠的叫她。

“我知道了······”

夙未罹就那么看着她······师父,你或许不知道,苍昭的真正意义,——你顾念苍生,而我要做苍生的主人,你是月亮,那我就要当那个太阳。心意昭昭,不可转圜。

再后来他终究是心软为她治伤,又为她修复了些许经脉,“尘霜,本座允许你有一点灵力,是让你能活得久一点,然后经得住本座玩。本座可以给你解开锁链,但是你只能在这沉渊宫中自由行走,没有本座的同意,你绝不允许踏出这沉渊半步。但是若是你仗着这点灵力逃跑,你大可以试试看后果。”

那日夙未罹回来,只觉得沉渊好像和往日不一样,不由得心里一沉。

“阿罹,你回来了?来一起吃饭。”

尘霜从厨房里出来,手中还端着一口锅。

两个人对坐在庭院间的石桌旁,尘霜从锅中盛出一碗米饭,又给自己盛了些“一起吃点吧。”

“下毒了?”夙未罹,摸不清尘霜意欲何为,但是终归是不安好心。

“没有,如今沉渊,那里还有毒药?”

夙未罹想想也是,再者夙未罹并不认为尘霜有胆子现在下毒。但是他依旧将尘霜已经动过筷子的饭端到自己面前。“本座吃这碗,你吃本座的。”

直到两人一顿饭吃尽,夙未罹才放心。

那日得了夙未罹的准许,尘霜终于踏出了沉渊,不过需得在日落之前赶回来。时间太久他害怕尘霜真的跑了。

整个魔宫很大,况且从前一直被囚禁在沉渊并未出来过,她迷了路,也正是这次迷路,她见到了不同寻常的一幕。在魔宫的后山有一处天坑,那天坑下有着极其浓郁的血腥气,隔着很远,尘霜都能闻到那血气,更何况她能看清那是浓重的怨气。尘霜忍不住好奇,魔界怨气大是正常,可是比其他地方多出百倍不止,却是让人生疑,更何况这里并不是魔界的中心。

她终是到达坑底,抬眼望去,入目皆是血色,可是这坑中产生怨气的温床却很是匪夷所思,那是一群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而且他们都是凡人,不是被废去修为而是真真正正的凡人。不用想这里应该是夙未罹设置的刑房,可是且先不论那些老人青年,那些孩童又做错了什么,那坑里甚至还有很多是尚在襁褓的婴儿。夙未罹虽然痛恨仙界,可是却从未伤及过凡人,这是第一次。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夙未罹用这般狠毒的刑法去折磨他们?凌迟,却不死,日日夜夜的痛苦。她想要闯进去,起码能给他们解脱,可是突然想起,如今自己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尘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的沉渊,浑浑噩噩,不知东西。夙未罹,你的血债这次真的是万死难消,而今你又该如何回头?夙未罹,我的孩子,我用心教育出来的孩子,我曾经以为的最完美的作品。如今自己亲眼看见了人间那么多人,那种折磨,背负那么重的因果,夙未罹,你怎么偿还,你还能拿什么偿还?夙未罹你真的再没有回头路了。

夙未罹见到尘霜回来,倒是心头一惊,他还以为尘霜必然会多墨迹墨迹,怎可能太阳还没落山就回来了 ?

“阿罹,我都看见了,后山的怨气······他们不过是凡人,就算再恨,也不过将将百年的寿数,而今你也折磨这么久了,若是你开心了,如今你也算过的安好,从前那般的仇恨就放下吧,杀了他们吧。”

尘霜看着夙未罹的脸色越来越差“尘霜,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大言不惭的让我原谅?你知道他们这些人到底做了什么?那时我又聋又哑又盲,心智不过七岁,他们欺我,辱我,凌虐更是常态,是如今我是过的很好,可是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们是无辜,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是孩子?若是他们只是欺辱我,我倒是也不是不能放过他们,可是,他们害死了阿迟,我的阿迟,你有什么资格,替我的阿迟去原谅?我的阿迟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他们害死了她,不要说这样算折磨,若不是怕他们死的太容易,我还有更残忍的。尘霜,你不要以为最近在我这块得了几分好颜色就忘记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否则…”

“阿罹,就算那些人他们欺辱你,可是那些襁褓里的孩子呢?那些孩子也欺辱你了吗?那些孩子也伤害你的阿迟了吗?”

“那些孩子,他们的身上有那些人肮脏的血,你觉得他们不无辜吗?尘霜,既然你那么想要让他们解脱,本座给你机会。”

他挥手命人拿来了一整桶的碎瓷片。

“你只要跪在瓷片上面,坚持九天,本座就答应你放了他们如何?”而后夙未罹便后来就负气出了沉渊的大门。

尘霜没有拒绝,也不能拒绝,那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就那么静静地跪在一片破碎的瓷片上。尖锐的边缘割破了膝盖,鲜红的血液渗出,染红了衣裙。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可是她眼神坚定,从前是钉板,如今是瓷片,她能感觉到碎瓷片埋进皮肉,细碎的碎片留在了血肉之中。她能感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尘霜略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这一刻,时间仿佛变得缓慢,每一秒钟都充满了痛苦。随着时间的推移,尘霜的膝盖已经布满了血迹,雪白的衣裙下是血肉模糊的小腿,但她依旧坚持着。

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坚定,仿佛在告诉自己,无论多么痛苦,她都不能放弃。她能感受到身体的颤抖,但她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倒下。

尘霜的思绪渐渐飘回到了过去。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誓言,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信念。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不能让自己的努力白费。她必须坚持下去,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她忽然想起来了当年的陆浮沉,为什么一定要屠城?时至今日尘霜依旧不明白其中道理。她也永远不会懂。

三日已经是一个凡身的极限了,身下的失血,还有三日来的不眠不休,她早已头晕目眩,可是夙未罹让她跪九日,只要九日。

尘霜手里捏起一片锋利的瓦片,这瓦片边缘尖锐,尘霜的手微微颤抖着。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朝着自己的大腿狠狠地划了下去。 瓦片划破了皮肤,鲜血冒了出来。尘霜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她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静静地凝视着那道伤口,看着鲜血慢慢地流淌出来。 尘霜跪在地上,身体前倾,紧握着瓦片,。她知道,自己必须要清醒过来,不能陷入昏迷之中。 她再次举起瓦片,朝着大腿狠狠地划了下去。这一次,她感觉到了更加剧烈的疼痛,但是她并没有叫出声来。她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种痛苦,让自己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她的大腿上已经有了好几道伤口,鲜血不断地流淌出来。她的衣服也被鲜血染红了,但是她并没有在意这些。她只关心自己是否能够清醒过来。 每一次划下去,尘霜都会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但是她并没有放弃。她知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够保持清醒。她的意识渐渐地清晰起来,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必须要继续坚持下去。她再次举起瓦片,朝着大腿划了下去。这是最后的机会。

而当夙未罹第七日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她正拿着那瓷片划开血肉的场面。

夙未罹疾行几步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你就那么一心求死吗?为了他们值得吗?”夙未罹的语气中带着慌乱。

夙未罹你的心乱了。

尘霜甩开了他的手,再一次重重的跪落下去。

“你赢了,本座杀了他们,可以了吧!!!”耳畔是夙未罹的暴怒,她终于等到了夙未罹的这句话,多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向前倒去。

再醒来是在床上,入目是夙未罹阴沉着的脸色。

“行了别跪了,本座已经杀了他们了,你该知足了,你要是不信本座带你去后山看。”

尘霜不语,只是感觉双腿钻心的疼。

“本座给你包扎了伤口,但是没有用麻药,你自己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