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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淩蹲下来耐心教导他:“手,脏,不能直接拿食物。”

她拿起筷子,展示给小乞儿看,说:“要像这样,夹着筷子。”

“懂了吗?”

小乞儿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也不知道听不听得懂,两个人就这样对峙了几秒,还是小乞儿忍不住饥饿,伸出脏手就抓向肉菜。

时淩忍无可忍,拎起小乞儿领子就往外边走,对着小白说:“烧水,给这脏猴洗洗。”

服侍人的事情他们是不会让苗家大小姐做的,她只需等着,片刻钟后,小白和小厮扛着一个大春卷就回来了。

“小姐,他衣服太破了,暂时没找到合身的,”小白兴奋异常,那被裹得跟春卷似的人儿就是那小乞儿。

小白还神秘兮兮:“小姐,我还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

“什么事?”时淩也饶有兴趣,原本盯着书的眼神也落在了那春卷身上。

“待会您看了就知道了”

小白扒拉开春卷,那小猴就立马探出来,头发洗了未干,湿漉漉的,他便像个落水的狗一样甩着头,半干的头发甩出好几滴水珠,四处飞溅,逗得小白咯咯笑。

“还真像个兽一样。”小白说。

时淩放下医书,找了块布搭上小乞儿的头,随意揉搓着。

小乞儿很乖,但是不太稳,时淩搓他的头往哪他的头也跟着晃到哪,时淩皱着眉说:“别动。”他这才稳住了脖子。

这不是能听懂人话嘛。

小白在一旁想插手,时淩不让,她就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说:“真是的,我还从没看到这么脏的孩子,咱们南疆人也不算贫苦,寻常人家一天洗一次澡也不是不可能,哪有人可以臭成这样的啊。”

也是,南疆的气候,按照现实世界的地图来看应该是广西云南一带,气候温热,物种丰富,加上南疆擅长制药毒,驯兽,养蛊虫,能养活自己的方式多了去。

也是因为气候湿热,为了身上的气味不太难闻,南疆人经常洗澡。

“您不知道,他身上臭烘烘的,我除了茅坑,都还没闻到过这么刺鼻的味道。”小白捧着个脸说,话不好听,可是她没有恶意。

“可您猜怎么着,没想到这么脏的外皮底下——”

时淩一边认真听着,看着手下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停了继续蹂躏的手。

底下的小乞儿感觉到了时淩停止的动作,疑惑地抬起了头,额前的长发挡住了眼,时淩下意识地撩开他的头发。

“居然长得那样……”小白说着,眼睛又黏上了小乞儿。

时淩看清小孩的面孔,吓了一跳,退后两步:“卧槽。”

“美丽——”

那墨色的软毛下是一双澄澈的眼睛,睫毛又长又密,卷得像橱窗里的娃娃,五官精致得和旁边的小白仿佛不是一个世界的造物。

时淩大为震撼,这游戏建模,仿佛把“我是关键人物”这几个字甩在时淩脸上了。

时淩很想敲敲观测者:在吗?可以看任务进度条吗?

可是她已经试过了,除了关键任务点和进出入世界外,观测者不会给她任何一点提示,甚至连金手指什么的都不会给她开。

也不会和她进行无意义的废话,当然,时淩也不是喜欢聊天的人。

于是观测者和时淩除了那几次特殊时刻出现外是没有任何交流的。

时淩忍下疑惑,看着小乞儿。

看身形和容颜,还是稚气未脱的半大少年,顶多十三岁,和小白估计是同岁。

“小姐您说,咱南疆这个条件,怎么会有人抛弃这么好看的孩子啊,做父母的也太狠心了点。”小白嘀咕着。

时淩又走近小乞儿,他好像对时淩和小白的话没有反应一样,只是那澄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时淩,像是认母的崽子一样。

“也许是跑出来的呢?”时淩勾着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小孩也乖乖地任她摆布,仿佛一个听话的小狗。

长这么危险的模样,她就不信不会有人对他有什么恶心的想法。

毕竟时淩从小到大都见得多了,现实世界远比虚拟更荒唐。

最后,时淩和小白认真研究了一番小乞儿,发现他真的不会说话,但听得懂一些简单的话语;他不懂得正常的进食,不仅如此,关于人的很多习性,他都是懵懵懂懂的。

无奈,时淩只好给他当保姆,喂着他吃完了一桌的菜。

可是一口一口太慢了,时淩就是去倒个水,小乞儿就趁她不注意用手抓着饭菜吃完了。

时淩疑惑,这小孩不会是从丛林里跑出来的吧,和野兽一样,一副没有被人类世界熏陶过的模样。

最后,到了休息时间,因为没有给他准备屋子,小孩就在时淩房里歇下了。

当然,他睡地板。

他仿佛流浪惯了,在哪都能睡,时淩让他躺下就真的闭眼睡着了,甚至时淩刚刚打好铺子,还没给他盖好被褥,那边就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

真是……奇怪又好笑的小野人。

第二天,时淩起床时才刚翻个身,在下边打地铺的小孩就瞬间惊醒了,他环顾四周发现没有危险之后,才眼巴巴地看向时淩,装作一副依赖的模样。

“很害怕?”时淩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温柔哄道:“没关系,已经不会有危险了。”

洗漱后,怀着对小孩身世的疑惑,时淩去村里打听小乞儿的消息,得到的消息却是:村里最近没有出现过流浪儿。

有是有过,前几年一个从其他地方走丢过的小孩来过这里流浪过几天,最后被一位好心的大婶收留了。

那个小孩现在已经长成了少年,很显然不符合时淩的问题。

最近因为突如其来的皮病大家都很少出村庄,哪知道还混进来什么流浪儿。

连门徒也说,从来没有看见过脏兮兮的小孩。

时淩整理了情报,怀揣着疑问,回到住处研究皮病的同时,空出来思考的时间全放在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身上。

“你是前天才来这里的吗?”时淩轻声问他,半大的小孩还像个小兽一样,野得随心所欲,不拘一格。

可能是时淩是最近投喂他的人,他自昨天起就粘着时淩,就像个大狗狗一样,如果他真是个狗,说不准还能看到他不停地冲时淩摇尾巴呢。。

可是他不会说话,只会用勾死人的眉眼炽热地盯着时淩。

应该是前几天才来的吧,不然前面几周怎么没听到他的消息呢。时淩想。

“看来你暂时是不能出门了。”时淩逗他说:“现在疫病严重,你要和我一起被困在小乡村里咯。”

小狗听不懂,小狗还在眼巴巴地看着时淩,看得时淩都不好意思了。

时淩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喉咙一紧,她咳嗽了,捂着嘴咳了好几下,摊开手心,全是血。

时淩有些呆滞,她这一次的时间也不多了,反倒是小乞儿,看到时淩手心鲜红的血,难得紧张得皱起了眉,好像血液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时淩安抚他:“别怕,只是生病而已。”

说罢,时淩有些羡慕地看着小乞儿红润的气色,如果现在有镜子,那么时淩的脸色一定很苍白。

想着,时淩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如果我和你一样健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