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律所也快要放年假了。
江聿风手头的事情还有些没处理完，加上不想看到常萧，好些天都没有去找沈佳倪。
“哥……”田雨薇敲了敲门，探了个脑袋进来。
“什么事？”
江聿风从电脑前抬起头，看到田雨薇走进来，又低头继续看自己的资料。
“你还在忙？”田雨薇背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江聿风。
“怎么了？”江聿风看她有话要说的样子，放下手里的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
“那个……今天不是平安夜嘛，我想请哥去看电影，哥要是忙的话……”
田雨薇有些难为情，小心地观察着江聿风的表情，没再说下去。
“抱歉，我还得加班。”
江聿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不想再和田雨薇纠缠不清，要不是田雨薇不愿意，他都想把人弄到全屿安那儿去。
“哦……”即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田雨薇心里还是很失望，
“那，给哥送个苹果，我先回去了。”
田雨薇把手里的苹果放到江聿风桌面，低着脑袋走了。
江聿风看着田雨薇走出办公室，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苹果。他对这些小节日向来没有什么概念，更何况还是西方人的节日。
江聿风有些疲惫的走到窗边，写字楼不远处有个广场，放着一棵圣诞树，远远望去都能看到闪烁的灯光，街上喜气洋洋的。
金屿安也老早就下班了，说是要回去陪妍妍和孩子过节。
江聿风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沈佳倪，沈佳倪会怎么过节？
是不是也和常萧还有长安一起，三个人一起出去吃饭，看场电影，沈佳倪喜欢热闹，肯定闲不住。
江聿风从来没有陪着沈佳倪做过这些事情，他以前觉得幼稚，可是现在却感觉胸口堵得厉害，甚至有些妒恨常萧。
他果然是个无趣的人，才会和沈佳倪越走越远。
江聿风在窗边站了一会，才回到办公桌前，看着那个苹果，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看不下去了，只好拿起外套准备回家。
......
圣诞过后没多久，白皓生日也到了。
罗晓曼在家里给白皓办了生日party，叫了很多朋友，还给白皓准备了礼物，神秘兮兮地非要他当场拆开。
白皓也不知道罗晓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乖乖地拆开了礼物盒。
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那张黑白的纸，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仔细端详了上面的小团团，抱着罗晓曼哭了。
“你怎么也跟着哭上了？”
常萧看着沈佳倪也泪眼汪汪的，又心疼又好笑。
沈佳倪哼哼两声没说话，转过身去揉了揉眼睛。
“妈妈不哭……”
长安伸长了手臂要沈佳倪抱，手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
“妈妈没事儿。”
沈佳倪摇摇头，瞪了常萧一眼，常萧笑着把人搂怀里。
过完生日之后，白皓就急着要和罗晓曼回家，他打算今年在罗晓曼家过年。
双方父母也都知道了，每天电话问长问短的，弄得罗晓曼都不好意思了。
长安过完生日后，白皓就跟着罗晓曼回家了。
舞蹈室一放假，沈佳倪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年。
去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先去江聿风家里给江聿风爸妈拜年，但是今年不同了，沈佳倪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想出个办法来。
江妈妈在长安生日的时候还打了电话送了礼物，瞒着常萧偷偷过去好像也不行，沈佳倪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当面和常萧说比较好。
吃完饭的时候，沈佳倪趁着常萧给长安喂饭，把这事儿说了出来。
“你要去江聿风家里？”
常萧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佳倪。
“不是去他家里，是去他爸妈那里，长安过生日的时候江妈妈还送了礼物，怎么说……也得去看看他们……”
沈佳倪越说越小声，小心地观察常萧的表情。
“他江聿风是没人要还是怎么样？人家都……”
常萧看着怀里的长安，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下去，
“长安会有奶奶的，你们已经分开那么久了，总是去探望也不好。”
“我也没有经常去，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江妈妈他们过几天也得回老家了。”
沈佳倪看常萧有些松动，又开始劝着。
“他们什么时候回老家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常萧放下筷子，给长安擦了擦嘴巴。他不想在孩子面前和沈佳倪起争执，但是沈佳倪这些天好像脑子里全都是江聿风。
“我……”沈佳倪哑口无言，她确实记得很清楚。
“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们碰面，有多害怕吗？”
常萧抱着长安，低着头，闷闷地说，“你还记得我们要结婚吗？”
“常萧……”
沈佳倪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她好像太心安理得地接受常萧给的一切了，甚至都有些忽略了常萧的辛苦付出。
“抱歉，我又乱说话了，我这几天不忙，你要去的话我送你们过去。”
常萧抬起头，笑了笑，抱着长安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沈佳倪站在餐桌旁良久，才收拾碗筷到厨房。
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和常萧闹得不愉快，但是每次遇到和江聿风有关的，两人总免不了红脸。
常萧给长安洗了澡哄了他睡觉才回去，沈佳倪送他下楼的时候都没敢说话。
常萧走到车子旁边，看着默默站在一旁的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生气了？”
沈佳倪哭笑不得，自己气什么？
“你想什么时候过去？”常萧一想到这个又来气，“我真拿你没办法，一垂着嘴角我就跟掉块肉似的心疼。”
“常萧，我不去了。”
沈佳倪摇摇头，常萧说的对，两个人既然离婚了，以后江聿风婚丧嫁娶都和他没关系，自己总是过去看望也不好。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你怕我生气，但是你不去自己又觉得良心过不去，我舍不得你为难，所以我愿意一直迁就你。”
“好话都让你说完了。”沈佳倪心里满满的感动。
“你想去就去，不想就不去。过几天就要回去了，咱们好好的，别吵架了行吗？”
常萧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住沈佳倪的腰。
“好。”
沈佳倪最后还是没带着长安去江聿风家里，
她打了电话过去的时候江妈妈似乎也猜到了，并没有说什么，和沈佳倪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沈佳倪松了一口气，离过年没几天的时候，沈佳倪下定决心带着常萧回自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