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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了捏吴小狗的掌心,轻声问道:“怎么了?”

吴小狗看了一眼正在低头找烟的王老板,小声回我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王老板的体形跟王胖子很像,他的性格也跟张秃子有点相似,会不会…”

吴小狗滴了一颗冷汗,继续道:“会不会这个王老板也是假的,他只是被我幻想出来的!”

我心里疑惑的啊了一声,吴小狗还有这想法呢?不过照他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一点像。

可惜这人并不是张秃子或者王月半,而是老痒物质化出来的。

我让吴小狗别自己吓自己,对他说道:“咱俩来这秦岭后总共就见过他一两面,不可能记住他身上的细节。你仔细看他身上,他的表情,他的衣服,还有其他细节一点的地方,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就算你能幻想出王老板这个人,但他身上的细节并不是你能幻想出来的。”

吴小狗听后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点不放心的盯着王老板看,他说道:“虽然此时没有多少记忆来判断眼前的人的真伪,但也不能大意…”

吴小狗突然用一个异样的眼神看着王老板,说道:“我有一个想法……”

我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想法,只见吴小狗站了起来,突然装出看到了什么的样子,凑到王老板面前挥了挥手,轻声叫道:“王老板!”

正在点烟的王老板一下子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只见吴小狗做了个手势,自己一点一点的走了过去,“千万不要动!”

王老板一下子就被吴小狗给弄紧张了,以为自己肩膀上爬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直用眼睛去瞟,却一动不敢动。

我被这气氛给渲染,也屏住呼吸去看王老板身上到底有什么。

吴小狗走到王老板身边,按了按他的胸口,哎呀了一声,结果什么都没做,就退了回来。

我跟王老板给他弄得心里莫名其妙,就问他:“干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吴小狗不知道是肯定了什么,神色都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但他只是看了王老板一眼,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件衣服很奇怪,你哪里买的?”

额…对于吴小狗这种神经质的行为,我表示不太好说什么。

王老板则用一种看到神经病一样的表情看向吴小狗,差点脏话就飙了出来,不过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失笑道:“没有没搞错啊,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吴小狗突然收起了笑容,指着王老板的衣服说道:“一点也没有搞错,王老板,几个月前我第一次去倒斗,那个时候就想买你身上的这个牌子的登山服,但我最后没买,你知道为什么吗?”

听了吴小狗的话,我惊觉到,他这是准备要拆穿老痒了啊,单从一件衣服就能看出来?

王老板脸色开始不对劲起来,没有接吴小狗的话,我问道:“为什么啊?”

吴小狗接着继续说:“因为这种衣服,胸口的两个口袋看起来大,能装很多东西,其实这是假的,只不过是两个装饰品,当时我觉得探险穿的衣服当然是口袋越多越好,所以就买了另一种款式。”

我盯着王老板衣服胸前的口袋,仔细一看确实没有封口,看起来也瘪瘪的,所以他刚才一直不停的在身上摸出的东西,都是幻化出来的。

果然,王老板摸了摸那两只口袋,表情一下子就憋不住了。

吴小狗拍了拍手,轻声说道:“所以我感觉有点奇怪,你的香烟还有打火机之类的,到底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嗯?王老板,或者…老痒?”

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句话,‘真相只有一个!’

看着吴小狗自信的说出事情的真相,莫名的有点帅气是怎么回事,不行,再看下去我眼里的爱心泡泡就快飘出来了。

王老板呆呆的看着吴小狗,可能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隔了好久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忽然间,他肥胖的身体开始收缩,脸也一点一点的变化成老痒的面孔。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我可能得拍手叫好,第一次见这种大变活人的戏法。

老痒最后舒展了一下身子,叹了口气,说道:“无邪就是无邪,他娘的从小就只有你骗我的份儿,这次好不容易骗你一次,还是被你给拆穿了。”

吴小狗冷冷的看着老痒,估计是被伤了心,不客气的质问老痒:“你这次到底又是在玩什么花样?”

老痒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没说话,估计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看着老痒无助的样子,我打破沉默道:“痒哥,你有什么事就都说出来吧,无邪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欺骗他了,说出来,说不定无邪就愿意帮你呢。”

吴小狗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火大的说道:“谁要帮他!他处心积虑瞒着我们带到这里,我以为在进来时他坦白的话都是真的,现在想来也全都是骗我们的!我才不要帮一个只会算计我的人!”

这下老痒慌了起来,他急忙解释道:“老吴,我的目的不是骗你,还有进来时说的话也都是真的!我只是…只是没有说全而已。

但这件事情一定要这么做才有用,等一下你听我解释完了,你就知道,每一件事情都是必须做的。”

吴小狗冷笑了一声,转过身不去看他,只有他紧握的拳头在颤颤的发着抖。

他们俩兄弟的事情我也不太好过多参与,一时之间大家又陷入了沉默。

呆了半晌,老痒突然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说道:“老吴,你看看这个,我再解释给你听,你别…别不理我。”

我看见老痒手上的照片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头发已经斑白了,想来这就是他的妈妈。看来老痒是想通了,想要告知吴小狗真相,再瞒着他也没多大的意义了。

吴小狗背对着我们,自然倔强的不肯回头。我拽了拽吴小狗的袖子,想让他听听老痒的解释。

吴小狗紧攥的拳头终于松了点,他转过身动作粗暴的扯过老痒手中的照片,看到照片中的女人后动作一滞,紧皱着眉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老痒叹了口气,黯然一笑:“我不是说我妈出了事情所以我才需要钱吗,其实我是骗你的,我妈在我坐牢的时候,已经走了。”

老痒脸上无尽的悲伤是那样的真切,吴小狗感受到后语气不自觉的就轻了起来:“你妈…去世了?”

老痒默默的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后紧闭上眼睛,表情痛苦的说道:“我出狱后就急不可耐的回到家里,想给我妈一个惊喜,可等我打开房门时,却闻到了一股恶臭。

我妈趴在缝纫机上,一动不动,我以为我妈心脏病犯了,马上去扶她,结果…结果…你知道我他妈的看到了什么吗!”

老痒蹲下身来,痛苦的呻吟着:“她的脸,已经粘在缝纫机上了,一拉就全部撕了下来…我的天!”

看着老痒失去最爱的痛苦模样,我的心也狠狠的揪了起来。其实,老痒也该是个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孩子,如果不是他非要去倒那个斗,或许,他的母亲就不会发生这种惨状了吧…

吴小狗捏着手里的照片,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好,呆在那里看着老痒。

老痒摸了摸脸上的泪痕,又说道:“我把我妈的尸体收殓了以后,一个人呆在空房子里,不敢睡觉,因为一睡着我就会看见我妈的脸粘在…

就这样呆了很多很多天,我饿极了,想着就这么饿死算了,但我突然闻见了饭菜的香味从厨房传来,我过去一看,你猜怎么着?”

老痒苦笑了起来:“我妈活过来了,她还在跟我说话。”

吴小狗听到这里已经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看了我一眼,眼里闪烁着原来如此。

老痒继续道:“我一开始以为是幻觉,后来发现街坊邻居都看得见她,我就开始思考是怎么一回事。

老吴,我没有你聪明,我想通这一切花了整整一个星期,说实话,我很开心,虽然知道我妈妈是我自己制造出来的。

但好景不长,在我可以逐渐控制这种能力的时候,就出了问题,你一但用你的思维去控制这种能力,如果有了杂念,很多东西就会混合起来。所以有一天,我一看到我妈坐在缝纫机前,心里就控制不住的去想那天发生的事情,所以,我蹑手蹑脚走过去,我妈她…她又变成了那个样子…”

吴小狗彻底软下了心,他也蹲下去,去拍老痒的肩膀,安慰他:“老痒,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吴小狗这句话虽然说的没错,但是用来安慰人是不是有点儿…

老痒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吴小狗,说道:“老吴,你认识我妈,又有很干净的潜意识,所以我才必须要你来。我也不是很贪心,我只要三年,我只想弥补这三年跟我妈相处的时间。你经常到我家,你也舍不得我妈就这样孤零零的死去吧?”

作为旁观者,虽然老痒确实很可怜,但我仅存的理智让我发现,老痒还是在想着法利用吴小狗去想象他的母亲,这种行为让我自己的内心感到矛盾。

你说老痒真诚吧,他又不放过任何机会去利用吴小狗的感情。你说他骗人吧,但他说的又全是事实。

吴小狗一脸纠结,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青铜树连带着整个尸茧都震动了一下,我们三个赶紧抓住边上的青铜链条。

我往下一看,深渊里有东西在蠕动,它每动一下,整个青铜树就震动一下。

我心想咱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啊,说话的声音也不大,怎么烛龙还是被我们给惊醒了?

老痒也疑惑的看了看下面,脸色一变,问我道:“妹子,你看这青铜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我老实回答说:“除了有点震撼没别的想法了。”

老痒又问吴小狗:“老吴,这棵青铜树你的第一印象又是什么?”

吴小狗突然打了个哆嗦,紧盯着深渊说道:“我想…它是通到地狱里去的。不会吧!你该不会是说,下面的东西是……”

老痒眼泪婆娑的可怜模样一下子就不见踪影,猛的踢吴小狗一脚,大叫:“白痴,不要乱想!”

话音刚落,下面的深渊突然睁开了一只巨大的眼睛,紫色的瞳孔,像猫一样变成了一条诡异的窄线。

这玩意就是烛龙?这么大!

老痒看的脸都绿了,直埋怨吴小狗:“你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吴小狗大叫冤枉,“老子对天发誓,这玩意我也是第一次见,不可能是我弄出来的,要是有半句假话,你天打雷劈!”

这句话吴小狗说的倒是不假,因为这烛龙确确实实是一直盘旋在青铜树底的,我为他证明!

老痒被晃的站都站不稳,根本无暇顾及吴小狗后边到底说了啥,他说道:“就一只眼睛,难不成他想用眼皮夹死我们?等一下他上来,老子一脚把它踢瞎!”

青铜树晃荡的更加剧烈了,再不走待会儿就等着被烛龙的大尾巴给拍成柿子吧。

“我们先上去在开吹牛大会吧,再不快点走,等它上来了我们都跑不了!”

这次老痒和吴小狗二话不说就抓着青铜链往上爬,吴小狗还有心思去看下面的深渊,他对老痒叫道:“这下玩笑开大发了,你不是能变吗?快变出一个意大利大炮出来,把这玩意儿给轰咯!”

他妈的,这么危急的时刻吴小狗还有心思想这些玩意,老痒听了就大骂:“你他娘的胡说什么!有那么容易吗?快跑!”

青铜链上的滑腻依旧在,不过才爬了几步,那滑腻感就没了,老痒跟个串天猴似的爬的飞快。

吴小狗看的瞪大了眼睛,埋怨道:“有这本事干嘛不直接变只梯子多好?”

老痒简直无语到了极点:“拜托你不要这么多意见,好吗!”

此时下面的黑色身影已经逼得很近了,它绕过了尸茧的位置,直直的撞着青铜树爬了上来。

它害怕尸茧?可它又毫无顾忌的去撞青铜树,所以它到底和青铜树是什么关系?

我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烛龙,这里离棺口还有好几十米,怎么可能跑的过它?

我又不会使用这里的力量,这下该如何是好。

攀爬的途中,我看了看青铜树壁上的藤蔓,它们正不急不缓的避开莽撞的烛龙,以免被它伤到。

对啊,这树妖还有意识,他之前还救我来着,他既然认识我,应该会帮朋友一个忙吧。

“泽渊大神仙!你行行好伸个手把我们拉出去呗?我保证出去后给你浇水除虫!”

“不用。”泽渊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他果然还醒着。

吴小狗咬着牙攀爬着青铜链,四周晃荡的太厉害了,他几次都差点没抓稳掉下去。

烛龙似乎在捉弄我们,它一次次的撞击着树璧,紫色的瞳孔里泛着狡黠的光,跟在逗宠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