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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艘船上的人,依然不知死活的挑衅着,其他人听后纷纷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此时,站立在人群前面的少年,抬手阻止了他。

他抬头打量了面前的船,在这码头,这艘船算是比较大的了。

听说,它不仅能横渡整个海洋,且还经得起海上的惊天骇浪。

关键是,这艘船能将人带到遗忘岛。

如今一看,也没什么特别嘛。

“俗话说莫揭他人短,莫笑他人穷,小侯爷说话还是谨慎些为好。”

听罢,被唤做小侯爷的人,立即弯腰行礼,“太子殿下教训的是!”

“太子?”

孟真走到二爷身边往窗外看,果然是太子。

“太子到码头来做什么?”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二爷放下窗帘轻轻摇头。

两人安安静静守着窗口处。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太子殿下大驾光临,幸会幸会!”

大爷双手抱拳,向着对面行礼,即使没有长期生活这片陆地上。

但到了人的地盘,自然也要遵循对方的礼节。

太子微微点头,然后指着船问,“孤听说,你明日便启程去遗忘岛?可是真的?”

大爷一愣,这种事谁会跟太子说?可是在太子面前撒谎,显然是不明智的。

“太子果然消息灵通。”大爷点头回应,“只是,我这船……”

他点头看了下两船的撞击面,外面的铁皮已经被撞得有些变形了,里面的木板不知有没有松动。

海上航行中最怕的就是船体出现意外,若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宁愿多花钱维修,也不轻易出海。

“只怕得缓缓几天了。”

他的话,在太子看来却是趁机讹诈,好在太子不缺钱。

他转头,对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小侯爷率先掏出一个袋子,仰着脖子,朝着大爷的方向丢过去,“接好咯,这些钱够你在京城置办一个小院了。”

久居陆地上的人,哪里知道这艘船的价值,并不在于制造它的材料,而是技术。

有钱,谁都能造船。

可是这么大,这么精湛的铆接技艺,并不是有钱就能做出来的。

袋子精准的滚到了大爷的脚边。

捡起袋子,大爷放在手里掂了掂,还挺沉的,打开一看,都是实打实的银子。

“殿下,我这船不卖!我这船上几十个兄弟,可都靠着这艘船养家糊口呢。”

再说了,这点钱就想买他的船,太子这想法还是天真了些。

遗忘岛的人,只要不上岸,宁允国的律法就约束不了他们。

这是当今圣上为了鼓励贸易往来,而定下的。

所以,太子无权要求大爷必须听他的。

太子收了扇子,指着大爷的鼻子,相当不耐烦。

“谁要买你的船了?本殿下是要借用你的船,到大洋彼岸去溜一圈,你若嫌钱少,孤再加点。”

说着又指使身后的人赶紧掏钱。

几个贵公子哥纷纷慷慨解囊,不仅银子,银票,甚至是身上值钱的金项链,银手镯,腰佩等都摘了。

几人将身上的家当,全部压在小侯爷的身上,就为了搏取太子一时欢颜。

小侯爷抱着都有些手抖。

“殿下,我们身上就这么多了,我估算了下,光是银子和银票就有十一万两。”

十一万两,买对面那艘船上所有人的生命,已经绰绰有余

他若再敢推辞,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在宁允国,就没有太子得不到的东西。

从无数珍宝,到铁血悍马,再到美女佳丽,只要他想得到的,二十多年来他从未失手。

何况区区一艘轮船。

看着太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孟真终是坐不住了。

“我去会会太子。”

二爷拉住她的手,摇头,“别去,且先看看大爷如何处理。”

太子本就觊觎孟真的美貌,若这个时候出现,岂不是羊入虎口?

佩芝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托着大肚子缓缓走到大爷身后。

脸上焦虑万分,明日就要走了,却无端招惹了太子。

若只是缓缓几日再启程也就罢,怕就怕一家人都折在这儿了。

“当家的,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船借给太子吗?”

借给太子之后,这船还能拿回来吗?

再说了,这艘船并非会开船的人,都能驾驭得了的。

可若不借给他,他们又将面临什么呢,听说朝廷百官,凡是忤逆过太子和皇后的,都没有好下场。

大爷一手扶着佩芝,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在回头时笑得牵强。

“别担心,太子既是宁允国的储君,还没糊涂到这地步,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安然回到遗忘岛的。”

他得想一个万全的策略,既不得罪太子,也能全身而退。

大爷将方才的钱袋丢了回去,并向对面抱拳行礼,恳切感人。

“太子殿下,恕草民难从命,海洋面积比陆地还大上几倍,且海底暗藏着无穷无尽的杀机,殿下乃宁允国未来的国君,草民万万不能将殿下置于危险之中。”

都说航行中,船长的话就是圣旨,是生命的指南。

可依太子的性子,未必会听船长的话。

在浩瀚的海洋上,他若一意孤行,这无异于将整艘船上的人,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太子满怀期待,却遭到了拒绝。

他甩掉手中的折扇,完全丧失了沟通的耐性和理智。

扇子划破水面,溅起了一阵水花,随后犹如一颗弃子,漂浮在水面上。

身后的人,被太子突如其来的暴怒,吓得不敢吱声,只能屏住呼吸静候着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

“狗奴才,你敢忤逆孤,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长这么大,还真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过半个“不”字。

船上的侍卫们听罢,纷纷拔出了剑,十几把沉重金属碰撞的声音,“唰唰唰”响。

仿佛划破空气的疾风,斩杀所有人的念想。

小杰听到这震耳欲聋的剑声,身子禁不住颤抖,搂在福伯脖子上的一双手,越收越紧。

大爷将佩芝推回船舱里,并对船上的人摇头示意,不要冒头,不要露脸。

此时,他该庆幸,其他的兄弟们都还在岸上采购东西。

“殿下大婚在即,怎还有兴致出海?”

岸上,一个女子的声音搅碎了这紧张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