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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娘子,你衣服布料颜色太配你……”

“黎娘子,你的玉簪……”

“黎娘子,你的耳饰……”

方才下人来报,家中当家的让她们跟黎秋月拉近关系,希望以后能有机会自家也能做玻璃器生意。

可是刚刚她们没把黎秋月和穆翠翠放在眼里,态度算不上好,只能借着王丽娘的话题跟黎秋月攀关系。

一群人一味地夸黎秋月,说多了之后感到尴尬,适得其反。

她们自己都觉得方才的行为太过刻意,正当不知该怎么继续别的话题时,栖乐在黎绣怀里咿咿呀呀叫起来,非要黎秋月抱。

黎秋月将栖乐接过来,逗的她咯咯直笑。

这些夫人一下子就找到拉近关系的办法,很快围了过来,“哎哟,这是黎娘子的闺女?长得粉雕玉琢的,眉眼间跟黎娘子有七八分像,真好看!”

这么多人围过来,栖乐显然被吓住了,扁着个嘴,就快要哭。

“哟,小丫头要哭了,来,这金镯给你,你拿着玩,哦,不哭,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

栖乐手里有了把玩的东西,立马收住哭意,开始咯咯笑。

“黎娘子你瞧,这丫头果然跟我投缘,一下子就不哭了,哈哈!”

“哟,这丫头看着我的发簪呢,来,给你!”

“……”

一群贵妇人争先恐后给一个几个月的小娃娃送礼。

黎秋月:……

这么多礼,她以后岂不是要一一还回去?

毕竟哪有第一次见面就送礼的,说也不认识谁。

可是送给孩子的东西,她也不好从栖乐手里抢过来。

果然,什么时候给孩子送礼都是最好的社交技巧。

她们突然转变态度,显然是因为刚刚外面来的各家下人跟她们说了些什么,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她的身份,不过就是河西村的一个妇人,做点生意,她们能涂的无非是想跟她合作生意。

不管是真心假意想要攀近关系,这礼是到位了。

“诸位夫人,破费了,多谢你们送我闺女的如此昂贵的礼,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得了这话,贵夫人心里一阵欣喜,黎秋月看着面上很冷淡,但却是个好相与的。

她们开始说起客套话。

“黎娘子,哪的话,我啊,就是见着孩子喜欢的紧!”

“没错,这丫头看着粉粉嫩嫩的,招人稀罕!”

“……”

就这样,气氛越来越热络,这些人无论聊什么,都要带上黎秋月。

就在黎秋月无奈至极之时,吉时到的呼喊声,解救了她。

王丽娘带着一大群人来到宴厅。

宴厅很大,东西两面分席,中间一条屏风隔开,男女分开入座。

两席前方有一个正堂,两面人都能看见。

王丽娘,林县令和王德成走到正堂。

“承蒙诸位厚爱,拨冗参加老夫的寿宴,老夫实为感激,特备薄酒,望诸位尽兴!”

筵席开始。

黎秋月,穆翠翠同王丽娘和林梦岚坐在女人一席的主桌上。

桌上摆满了精美的食物和酒水,各种美味佳肴琳琅满目。

宴会上,大家举杯畅饮,共同祝福王德成。

欢声笑语,觥筹交错间,宾主尽欢筵席慢慢结束。

王德成心情大好,喝了个酩酊大醉。

结束后,被人送进房里歇息。

黎秋月跟林县令和林梦岚道别后坐上马车离开。

马车到了青伊镇,黎秋月和穆翠翠进入德和堂探望陈迎娣,经过五六天的灵泉水的滋养,陈迎娣气色比那天好上许多。

之前鼻青脸肿,现在脸上伤口和肿胀已经消失,只留下很淡的疤痕。

肋骨和腿骨只有隐隐的一丝疼痛,陈迎娣不停的对黎秋月道谢。

德和堂的大夫也很疑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骨头断裂的病患愈合的如此之快,简直就是奇迹。

在他们的印象里,伤筋动骨最起码得养个百天,这才过去几天,陈迎娣骨头只有丝丝痛感。

他们伸手摸骨,能明显感觉到骨头愈合的很好,没有歪曲,没有凹凸不平,也没有增生,现在完全可以回家养着,按照这愈合速度,岂不是再过个十天就能下地干活了?

真是奇哉妙哉!

“多谢大夫尽心医治我的伤,我是个妇人,不识大字,不会说那些漂亮话,能恢复这般快,您们一定是下了苦功夫,您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等我痊愈以后,定会送匾额登门感谢!”陈迎娣感激涕零。

大夫们被这般感谢,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很受用,哪个当大夫的不希望被病患夸医术好。

一个白胡子的老大夫,手捋胡须,一本正经的说,“老夫等人,作为大夫,自然是要做到,金针渡劫,铁手扶危,济世安民,救苦救难,职责所在,你无需挂怀!”

黎秋月在一旁忍俊不禁。

这些老东西挺会装腔作势。

大夫走后,黎秋月又背着人在药汤里放了些灵泉水。

五日之后,陈迎娣喝了十天左右的灵泉水,已经完全可以下地走路。

身体没有任何不虞,甚至感觉浑身有把子使不完的力气。

德和堂大夫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不过这不正是个机会,可以好好宣传一番德和堂的高超医术。

陈迎娣出德和堂这天,黎秋月带上几个村里妇人来接她。

按照事先说好的,让德和堂大夫配合演出戏。

村里妇人一进德和堂,就看见陈迎娣依旧鼻青脸肿,腿上捆着夹板,肋骨处也固定夹板,整个人看上去有气无力,惨兮兮的,好像快要咽气一样。

“这铁山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这一家畜生,把人往死里打,唉,往后可咋办?”

“铁山娘俩说要和离来着,铁山媳妇生活不能自理,你说这不就是死路一条?”

“咱以后能帮衬就帮衬吧,真能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活活就这样没了?”

“可不是!”

妇人们将陈迎娣抬上马车过程中,陈迎娣一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她们不敢动作太大,生怕一个使劲,骨头又断了。

好不容易把人弄到车上,陈迎娣已经痛的浑冒汗,平躺在马车里依旧痛苦呻吟。

几个妇人同样累的额头直冒汗。

黎秋月不得不说,陈迎娣演技不错。

回到河西村,把陈迎娣带到赵铁山家,这两人昨天就听说陈迎娣今天要回来。

早早拦在门口,誓死不让陈迎娣进家门。

当看到躺在车厢里浑身固定夹板,缠着布巾的陈迎娣,两人更加坚定不能让这废人进门的想法。

村中人过来围观,看见陈迎娣的惨状唏嘘不已。

全都在苛责赵铁山母子俩太狠心。

赵铁山娘俩不为所动,叫来村正,坚决马上和离。

村正无可奈何,询问陈迎娣,“铁山说要与你和离,你怎么说?”

赵铁山母子俩恶狠狠看向陈迎娣,好似只要她说个不字,能立马弄死她。

陈迎娣霎时间泪水横流,悲痛万分,虚弱开口,“大家伙看看,这娘俩狠毒的眼神,恨不得能把我吃了,今日我要是不和离,明天我就能死在他们家,我就是个俗人,我怕死,在他们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他们从未把我当人看待,和离吧,不然明天你们看见的就是我的死尸,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赵铁山母子听到陈迎娣同意和离,瞬间得意开心的不行,以后不用养着这废物,太好了。

可听见陈迎娣有要求,两人立马警铃大作,赵铁山语气恶狠狠道,“你还想提要求,想得美,别想从咱家拿走任何东西!”

黎秋月心中冷嗤,这一家破破烂烂,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天材地宝在家里供着。

陈迎娣嘴角几不可查的露出一瞬间的讥讽,很快消失不见,语气虚弱,“我想带走菊花和桃花……”

话还没说完,铁山娘立马答应,“可以可以,两个都带走!”

这两个丫头片子,留在家也是浪费粮食,少一个人就能省一个人的口粮,少两个能省更多粮食。

家里有两个宝贝大孙子传宗接代就好!

这时候和离,女方不能带走任何家产田产还有孩子。

上次黎秋月和穆翠翠能划分田产是因为赵二诚和赵永康被打得忍受不了,不得已才同意。

陈迎娣知晓留下两个闺女,以后肯定遭罪,就这往常她好好的时候,菊花和桃花动不动就被这糟老婆子打骂。

赵铁山当即从屋里将菊花桃花拉出来,扔在地上。

“可以,两个死丫头,你带走!”

菊花和桃花,吓得哇哇直哭。

当她们看见陈迎娣浑身是伤,更是哭得厉害。

两人扑到陈迎娣身旁,想碰又不敢碰,生怕弄疼了娘亲。

“呜呜呜,娘,你怎么伤成了这样,呜呜,娘,你疼不疼!”

“娘,哇哇哇,娘痛痛,呼呼!”

菊花今年8岁,桃花4岁。

好多天没看见娘,她们也不知道娘去了哪里。

娘不见的那天,她们在山脚捡柴,回到家以后娘就不见了。

问爹和阿奶,他们都说你娘死了。

吓坏了她们,娘明明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

她们想出去找娘,可是不知道娘在哪,只能默默的哭泣。

陈迎娣虚弱的伸手拭去两个丫头的泪水,安抚道,“菊花,桃花,乖,不哭,娘没事!你们愿不愿意以后跟娘单独过日子?”

两个小丫头狠狠的点头,“我们要跟娘过,娘,你病成这样,我们要照顾你!”

陈迎娣心头一阵温暖,“好,那娘带你们走!”

她转脸看见两个儿子,一个10岁,一个7岁。

两人瞧见她满身的伤,却无动于衷,没有一丝丝心疼的眼神。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陈迎娣心里拔凉,这样也挺好,起码自己和离没带走他们,她也不用觉得愧疚。

她看向村正,“村正叔,写和离书吧!我只要带走菊花,桃花,还有一些衣物就行!”

赵铁山母子俩巴不得赶紧和离,也催着村正。

铁山娘甚至急不可耐的跑进屋里将陈迎娣的破烂衣服打包好,扔在一边。

和离书写完,双方按上指印。

和离书备案是需要花铜板的,上次黎秋月和穆翠翠和离,他没开口跟她们俩要钱,因为她们当时日子过得太苦,他想自己替她们垫付。

可是黎秋月做事妥帖,当即就拿出钱来。

眼前这母子俩一点眼力见没有?指着他替他们出钱?

但是看着赵铁山母子俩恶心的嘴脸,村正伸出手,“和离书备案10文钱,拿钱来!”

赵铁山母子俩睁大眼睛,“啥?和离十文钱?这是抢钱呢?”

村正冷嗤,“你自己带着和离书去镇子上找里正,看看是不是十文钱,我跑一趟青伊镇没多收你钱,你们还这番态度,那行,你们自己去备案吧!”

“没错,上次我跟我婆母和离办户贴,给了村正叔50文,他才拿走30文,路费钱坚决不肯要,去青伊镇不坐牛车,来回步行,村正叔不累?既然你们不想出钱,那就别和离了,撕了吧!”

黎秋月作势上前把和离书撕掉,赵铁山母子俩立马收紧,“不成不成,不能撕,十文钱,我这就去拿!”

虽然心疼这十文钱,但是以后养着这废物和两个便宜货,花的钱可不止十文,这钱咬牙也得花出去。

村正拿到十文钱,黎秋月让黎铁牵家里另一辆马车送他去镇子上。

因为速度快,村正很快带着盖了印戳的和离书回来。

一人一份。

赵铁山母子看见和离书,欣喜不已,这废人终于不是自家人了。

两人看向陈迎娣满脸讥讽,“你个废物,因为几十文钱跟我叫板,没打死你算你走运,往后你就等死吧!”

村民们怒不可遏,纷纷谴责这母子俩。

“你们说这话也太狠了,人家本就不容易,你们还说这些戳心窝的话,是想逼死陈氏和两个闺女?”

“再怎么说陈氏以前也是你媳妇,你咋能说出这等恶毒话!”

黎秋月让黎绣几人,拆掉陈迎娣身上的夹板和布巾。

陈迎娣身上没了束缚,从马车上下来,稳稳的站在地上,将和离书揣进怀里。

所有人惊呆了,这什么情况,不是说陈迎娣以后只能卧床,这咋还站起来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陈迎娣抄起边上的木棍,朝着赵铁山母子打了过去。

两人也是懵逼状态,没有任何防备,很快就被陈迎娣打得呼爹喊娘,跪地求饶。

这几天陈迎娣总感觉浑身有使不完力气,受了这么多年的恶气,今天总算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