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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秋月见外面挺冷,这些人确实不好意思进来,便简单概要说了一下搭大棚方法。

妇人们听后纷纷称叹简单,感谢完黎秋月,心满意足的离开。

这些人走后,黎秋月开始忙于教黎厨几人制作火锅底料。

因为没有牛油,黎秋月只能用花生油制作清油底料。

穆翠翠,黎秋宴和黎秋宥早就吃惯了辣,并且很喜欢吃辣,黎秋月让她们准备了不少辣椒。

另外准备了很多香料,葱姜蒜,香菜,花椒,草果,白扣,小茴香等十几种香料。

将一部分辣椒捣成粉,熬制成红油。

另一部分辣椒配合香料捣成中粗颗粒,用酒泡一会儿。

锅中倒入大量油,烧热以后,放入葱和香菜,激发出香味以后捞出,继续放姜进去,姜片金黄捞出。

随后将捣过的香料放进去,进行翻炒,避免糊底粘锅,微微炒一会儿,加入糖,提升口感,炒至香料亮皮,将辣椒红油倒进去,炒出香味,加入一些酒,让香味得到更好的释放,最后加入蒜,激发出味道以后关火。

一通操作下来,此时已经四处飘香。

“在做啥啊?咋这么香,我在楼上闻到辣椒的香味了,姐,咱晚上吃啥?”

黎秋宴和黎秋宥本在上面书房学习,闻到香味,噔噔噔跑下来张望。

“吃古董羹!”

“啥?古董羹?”黎秋宴快步走进厨房,看见锅里红红的清油底料,顿感疑惑,“姐,古董羹不都是清汤的吗?”

不仅黎秋宴疑惑,黎厨一群下人也很奇怪,因为这时候的古董羹底味要么是骨头加肉熬出来的汤底,要么是加入各种菌菇熬出来的,最差的也只盐味清汤,她们还是第一次见颜色如此鲜亮的底汤,味道这般辛辣的古董羹底料。

黎秋月当然知道这时候的人因为没有辣椒,所以不吃辣味底料,她随口一说,“我想吃辣的,就随便……”

话还没说完,外头传来急切的敲门声和呼喊声,“栖乐娘,快开门,栖乐娘!”

黎秋月站起身快步上前打开门,便看见村正一脸的火急火燎。

“咋了村正叔?”

大概是跑来的,村正气喘吁吁,脸被寒风吹的通红,额头上却有层汗珠,“快,我得借你家你家马车一用,怕是要出人命了!得赶紧带铁山媳妇去镇子上医馆!”

黎秋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是铁山媳妇,但救人要紧,她让黎秋宴和黎铁赶紧牵出马车,随着村正一起过去。

穆翠翠一直在楼上教黎秋宴两人学习,这会儿收拾完,刚下楼,将村正的话尽收耳底。

“铁山媳妇?不就是陈迎娣?不会是被她婆婆和铁山打了吧?”穆翠翠着急忙慌往外走,想要过去看看。

黎秋月脑瓜子一嗡,陈迎娣?不是榨油坊的女工吗?

平日里话不多,但干起活来很麻利,也很勤快。

这是发生了什么?

黎秋月跟在穆翠翠身后,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两人走到村中一家窄小的土坯房子处,此时已经围满了人,都在议论纷纷。

只看见村里几个壮实的妇人将陈迎娣抬到马车上,身上沾染不少血迹,半边脸被血糊住。

还有几个孩子被吓得一直哭喊。

陈迎娣婆家没一个愿意上马车,最终,王秀英无奈上了马车,跟去镇子上。

当黎秋月和穆翠翠走近,黎秋宴驾着马车已经离开。

院子里传来村正严厉的斥责声,“铁山,你咋能把人打成这样,头都在冒血,这是把人往死里打?今儿你媳妇发工钱我可亲眼看见的,还拿了奖金,给你家减轻多少难处?你跟你娘还合起伙来打她一个……”

村正越说越气,引起村里其他人指责。

“你们这一家真是畜生,老婆婆和男人一起打媳妇,你说要是你媳妇好吃懒做也就算了,铁山媳妇踏实肯干,如今还能赚钱,今儿发完工钱,一回来就给了你们650文,给自己留个50文,你们还不满意,痛打她一顿,我看你们要是把她打死,以后谁给你们家赚钱!”

“没错,你看看她平日里干活穿的都是啥衣服?薄的跟两层布一样,她就想留个50文买些棉花回去做冬衣,你倒好,因为这把人打成这样,像话吗?”

“哎哟,刚刚铁山媳妇那样子真是吓死我!这是下了多重的手?真是要往死里打!”

黎秋月通过这些人对赵铁山的愤怒指责,算是拼凑出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陈迎娣今天发了工钱,一回家工钱就上交了,想留50文,给自己买棉花,结果就被打了一顿,还打得很严重。

呵,这一家还真是畜生啊,靠着一个女人养活,到头来赚钱的人花个50文钱都决定不了。

被众人说的感觉没脸没皮,赵铁山头昂的高高的,一脸的不服,“哪个男人没打过媳妇?你们谁家没吵过架,这是我们自家事儿,你们少管!”

铁山娘横着一张脸,“我儿说的没错,你们这些妇人,哪个没被打过,挨打怎么了?哪个到婆家没挨过打?我们家只是干了各家都干过的事儿罢了!”

这会儿大多数人瞬间哑口无言,因为确实不少妇人被打过,一部分男的的确动过手。

他们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

正在这时,人群中传出清冷的声音。

“我没被婆婆男人打过!”

所有人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黎秋月朝人群中走去,眼神冰冷,眉头紧蹙。

赵铁山和铁山娘本想反驳,一看到黎秋月瞬间谄笑起来。

“栖乐娘,你来了!”赵铁山笑容中明显带着不服,“你没被打过,可穆婶子不是被打得很惨……”

瞧见黎秋月眼神里的肃杀之意,赵铁山立马紧紧闭嘴,不敢再说下去。

黎秋月轻嗤,“正因为我婆婆遭受了之前的痛苦,所以她才会感同身受,不想让我也受这般痛苦,她是最好的婆婆,她感受过水深火热,所以把我保护的很好,而不像你!”

黎秋月指向铁山娘,“你被你婆婆男人打得死去活来,心中有怨恨,因为你无能,懦弱,你打不过婆婆和男人,就把这些气撒到儿媳妇身上,想让她尝尝你当年受过的苦!”

黎秋月看向赵铁山,“你,废物一个,自己赚不到钱,靠着女人养,你算什么男人,有手有脚不赚钱就用来打女人?显得你厉害?怎么没见你在村里跟别人发狠?你怎么不敢同村里汉子呜呜渣渣?跟女人逞威风,就是个懦夫!”

人群瞬间爆发此起彼伏的支持声。

“栖乐娘说的对,铁山,你咋不敢跟汉子动手?不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打不过,啊呸,打女人的都是废物,都是懦夫!”

“铁山娘以前确实没少挨铁山爹打,憋屈了这么多年,把这一辈子的委屈都撒在铁山媳妇身上了!”

“也不知道铁山媳妇咋样了,千万不能出啥事儿!”

“打成那样,太惨了,看的我心里直突突!就这一家人没有一个跟着去守着的,唉,心寒!”

赵铁山和铁山娘被人这么劈头盖脸的骂,感到无地自容,两人也说不过这么多人,只能灰溜溜躲进屋里不出来。

村民们顶着寒风,在这儿等消息。

因为陈迎娣是自己员工,黎秋月必须得知道她明天还能不能工作,不能的话得找个人暂时补替一下。

跟村里人闲聊了半个时辰,黎秋宴和黎铁驾着马车回来,村民们迅速围上去,询问情况。

黎秋宴心急如焚,对着人群大声呼喊,“德和堂大夫说肋骨骨折,腿骨骨折,很严重,想要治好,治病钱要5两,买药钱另算,秀英婶子带的钱不够,让我们回来找赵铁山拿钱!”

众人瞬间惊骇住了,治病钱就要五两,药钱还不算,这也太吓人了!

这时赵铁山和他娘立马推门出屋,“啥?五两?抢钱呢?我家哪来的五两?去什么医馆,把她拉回来,咱家没钱治!”

村正怒道,“今天铁山媳妇不是发了700文工钱,你们赶紧拿出来,去救命!”

“拿什么拿!”铁山娘掐腰瞪眼,“这钱拿去也不够用,直接不治了,把她拉回来!”

村民们跟这娘俩掰扯半天,人家就是死活不拿钱。

所有人都很气,但也没办法,他们总不能去人家抢钱。

黎秋宴无奈的看了眼黎秋月,想要转头去把人接回来。

黎秋月示意他别急。

她走上前,看着赵铁山娘俩,“刚刚你们也听见了,陈迎娣腿断了,以后肯定不能来工坊干活,那我只能把她辞退了,她给我工坊带来了巨大损失,不仅把榨油秘方学了去,还害我明天必须重新找人,劳心费力,我得要点赔偿,不多,也就10两!”

黎秋月趁他们一个不注意,从铁山娘怀里提溜出一串铜板。

看绳串,是今天她给工人发下去的。

“这七百文从扣除,你们家还欠我9两300文!”

赵铁山和铁山娘两人都傻眼了,刚到手的钱不仅没捂热,还倒欠九两多!

眼睁睁看着黎秋月把钱揣进怀里,心都在滴血。

“栖乐娘,你这就过分了,秘不秘方的我不懂,但这钱是陈迎娣欠你的,你找她要去,凭什么拿咱家的钱?这是抢钱,抢钱的犯法的!”赵铁山满脸怒意。

黎秋月冷嗤,“犯法?犯法你去官府告我啊!看官爷是站你这边还是站我这边!”

赵铁山整个人浑身一僵。

是啊,他怎么给忘了,黎秋月跟县令大人的千金以姐妹相称,他就是去报官也没用……

瞬间他的心沉入谷底,可是舍不得这些钱……

黎秋月继续说,“陈迎娣欠我钱,而陈迎娣是你媳妇,自然也是你们家人,她欠我钱,也就是你们家欠我钱,这串铜钱是我方才发给她的工钱,上面的绳结还是我亲手打的,也就是说这钱是陈迎娣的,我拿这钱有毛病吗?所以说,你随便告,看官爷站谁!”

其实黎秋月也就是唬唬他,现在根本没有关于商业隐私秘方这一块的律法规定。

赵铁山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被黎秋月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黎秋月不再跟他们掰扯,坐上马车去镇子上。

很快到了德和堂,黎秋月进去查看陈迎娣的情况,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但身上还是有不少。

衣服被扯烂了好几处,发丝凌乱,鼻青脸肿,紧闭双眼。

王秀英看见黎秋月,站起身,叹了口气,“大夫说,骨头断了,要什么正骨,什么复位固定,我也听不懂,这一下要五两,也太吓人了!我来的时候急匆匆的,身上就十几个铜板,就算不是急匆匆,也拿不出这老些啊!”

“没事,婶子,别担心!”黎秋月安抚道,“这钱我先垫付,先让大夫治,等她好了回去继续干活,把钱还我就成!”

王秀英眉心舒展,“这就好,这就好!唉,铁山一家真不是东西,自己媳妇成这样,一点不管!”

黎秋月去柜台把钱付了,两个大夫进入诊室,把人撵走,开始治疗。

里头是时不时传来陈迎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听的人心都揪起来。

王秀英跟着流眼泪,“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得遭多大罪!造孽啊!”

一直等了三四个时辰,两个大夫一头汗水从里面出来,显然累的不轻,开口嘱咐道,“暂时骨头断的位置已经接好,固定好,不要乱动,现在这儿住半个月,方便时刻观察情况,咱们这儿有专门的药童负责煎药照顾病患,现在你们谁来把药钱付一下,一会儿煎好,差不多她也该醒了,给她喂下去,对了,她不能起身,不能弯腰,喂药得侧着脸一口一口用勺子喂!”

黎秋月头皮都炸了,不能起身,不能弯腰,这是被打的多严重?

没时间多想,她把药钱付了,一共3两。

进诊室看陈迎娣,她双腿被木板固定住,缠绕了层层布巾。

肋骨处也用薄板固定。

满头的汗水浸湿发丝,眼眶泛红,估计刚刚疼的流了不少眼泪。

黎秋月简直不敢想象,无麻醉调整断骨位置,该是怎样撕心裂肺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