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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霞姝一听这话,感觉整个世界在天旋地转,寒毛直立,呼吸急促。

她全身紧紧绷住,缩着身体眼神惊恐的打量着周围,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围绕着她。

同样鸡飞狗跳的还有源川府知府大人家。

司承一脚踹飞齐齐跪倒在他眼前的护卫,声音怒不可遏,“什么?全没了?库房和密室里的东西一丝不剩?我花钱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连个门都看不好!废物,一群废物!”

司承整颗心都在滴血,那可是他这么多年辛苦攒的家底,如今什么都没了,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干的!

护卫们被踹倒在地,裹在身上的纸也被踹了个大洞,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眼神里满是恐惧,“大人,门锁没坏,也没有橇动痕迹,这怕是鬼祟在作怪……”

护卫越说心里越害怕,谁能一夜之间将偌大的院子拆得啥也不剩?

院墙房顶全都没了,还没发出一点动静,除了鬼,没人能做到。

司承也感到心里发毛,但他强行镇定自己,“胡说什么,哪来的鬼怪,去,去府衙牵本官平日里的座驾,今天就搬去别院!”

得了命令,即使身上裹着纸,走在路上很丢人,护卫也得硬着头皮去。

户曹部主事一大早刚上班,打开存放粮食和金银的库房按例清查,门口护卫一打开门,里面空空如也,所有人吓得浑身颤栗。

主事整个人瘫软在地,“怎,怎么回事?什么都没了,这可是整个府城的税粮和财务,完了,彻底完了,我的九族怕是保不住了……”

司承在荒凉的院子里来回踱步,好不容易等来护卫,结果被告知府衙也被搬空了,他承受不住打击,当场晕厥。

黎秋月通过提前安排的摄像头,将一切尽收眼底。

司承一家搬去了城中别院,顺带把老丈人一家也接了过去。

因为没有任何代步工具,司承是被下人抬过去的。

两家一大群人,身上全部裹着纸,在老百姓惊诧的眼神和议论声中硬着头皮走完全程。

别院挺大,两家人完全住的下。

这事儿在整个源川府传的沸沸扬扬。

“听说了吗?知府大人和他老丈人家被人搬空了!啥都没了!”

“我还亲眼看见了,知府大人都吓晕了,是被人抬去别院的,一大群人,连个衣服都没穿,身上披个几层纸,真是没眼看!”

“伤风败俗,要我说,肯定是遭报应了,知府大人的老丈人,仗着女婿位高权重,仗势欺人的事儿没少干,真是活该!”

“我还听说户曹和府衙也被搬空了,什么人能一夜之间搬空这么大的仓房,户曹可存了全城收上来的粮食和税银,就是全城老百姓去搬也得搬个几天,要说不是闹鬼,我半点都不信!”

“肯定是知府大人和他老丈人干了缺德事儿,人家冤魂来报仇了!”

这事儿在源川府传开,搞得那些官员人心惶惶,生怕自己也遭遇同样的事儿。

加派人手严防死守自家宅院。

布政司和按察司是朝廷安排在地方督察地方官员的机构,听闻此事,立马派人查办。

户曹部是朝廷在地方的户部分支,里面的粮食和金银属于国家,说没就没了,这是天大的事儿,必须严查。

当天布政司和按察司就将户曹部的主事和知府司承拉去审问。

司承胆战心惊,他平日里没少同户曹主事互相勾结贪污,生怕主事嘴不严,把这事捅了出去。

那他这身官服不仅会被扒了,全家都得受牵连。

布政司负责向地方承宣政令,管理财赋,管理官员, 组织官员考核,是连接中央与地方的重要纽带,都是中央严格选拔出来的,一般都很铁面无私,严格管控地方官员。

按察司负责地方监察工作,监察司法,有权对地方官员进行督察,包括查处贪污腐败等违法行为。

布政司,按察司和指挥司统称为三司,分别管理地方行政,司法和军事三大块。

面对布政司,按察司的两大领头布政使和按察使严厉问责,户曹主事和司承吓得汗水涔涔。

自己管理的地方出了如此大的纰漏,本来就已经是重大过失,自己监管不力,很可能会被罢官甚至监禁终身。

可若是贪污枉法被查清楚,不仅自己被判处罚金,徒刑,流放,更严重有可能是死刑,甚至家人也要连坐,那他司家连个后代都没了。

思前想后,司承坚决不敢承认贪污之事,他还给主事使眼色警告,让他不要说出此事。

布政使和按察使审问半天,也没从两人嘴里问出个啥,司承还一直说什么都是鬼闹的,真是气死他们了。

堂堂官员,竟然信奉鬼神,真是岂有此理。

按察使怒道,“来人,把这两人关押起来!”

司承和主事被带进专门关押官员的地方。

布政使和按察使见从这两人口中问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便开始严加审问看守人员和各个官职人员,直接将整个源川府查个底朝天。

闹得所有人人心惶惶。

周建仁一群人还在路上,去灵高县通知林县令的随从因为压根没见到林县令,便快马加鞭追上周建仁。

“什么?这林县令真是胆子肥了,竟然避而不见,等着,等我回去以后,让知府大人将他查办了!”

周福谄媚附和,“没错,一个小小县令竟然如此托大,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被派去回家报信的另一个随从,一到知府宅院前,瞬间傻眼了。

府宅没了,院墙飞了,大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很是惶恐的回到周宅,结果更是吓得半死,偌大的周宅也不翼而飞,只剩下一片荒凉废墟。

在听到路边老百姓嘴里的闲谈,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户曹部和府衙被人搬空,大人被查办入狱?

老天爷,这是真的?

这一定是在做梦。

“雨嘉,承儿入狱了?这是真的假的?”谢霞姝找到周雨嘉,显然不肯相信听到的传闻。

此时周雨嘉眼睛通红,啜泣连连,“娘,是真的,今日布政司和按察司来人将大人带走了,下人来报说是被关押了,呜呜呜,娘我们该怎么办?”

谢霞姝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婿贪污的事儿,要是这事被查清,怕是他们一家子都躲不过去。

还有自家那个老东西,天天在外仗着自己是知府丈人,胡作非为,得罪多少人?

这下承儿入狱,那些被得罪过的人,幸灾乐祸都是轻的,甚至会跑到布政司和按察司揭发罪行。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黎秋月这一天心情很愉悦,没想到布政司和按察司速度这么快,当天就把人抓了。

“姐,你今天咋了?一会儿眼神空洞,一会儿在那笑,咋回事?不会是生病了吧?”黎秋宴伸手试了试黎秋月的额头,“咦,不烫啊!”

黎秋月:……

今天她一直通过空间看监控,可不就眼神空洞吗?

“胡说什么!我想起昨晚看的一本书,挺搞笑的。”黎秋月信口胡说。

“什么书?能让你笑得这么开心,给我也看看!”

“你还小,不适合你看,等长大的!”

说完,黎秋月转身出门。

黎秋宴在后面嘟囔着嘴很不开心。

杨甘露今天上午把河东村收的棉花全部送来,黎秋月告诉他们如何用棉花做冬衣和冬被,一家人惊叹棉花是个好东西。

织布坊的女工,在吴老婆子的带领下,慢慢的从不熟练到现在能独立织布。

库房里已经存了一些棉布。

黎秋月让黎绣用棉布给栖乐做衣服。

“呀,这就是棉花织出来的布?摸起来真柔软,棉布做衣服穿在身上那得老舒服了!”

“可不,来,我们跟你一起做,给主家也做几件棉布冬衣!”

黎花,黎厨,黎药三人自发的帮忙。

见四人坐在客厅,手冻得一会儿搓一下,一会儿哈气,黎秋月让黎福四人去窑炉那边搬些木炭回来,开始烧火墙。

客厅很快暖和起来。

“咦?屋里咋暖和了?”黎绣四人一脸惊奇。

“这是火墙,有木炭烧火,屋里自然就热了!”黎秋月解释。

“主家你也太厉害了 ,咋想到这点子的?”

“是啊,刚刚还冷得很,这火墙一烧,整个屋子立马暖洋洋!”

“那往后冬天岂不是都不会挨冻?”

“没错,晚上你们回去睡觉,也可以烧炕,这样半夜就不冷了!”黎秋月说。

四人瞬间瞪大眼睛,他们是下人,主家竟然舍得让他们烧炕。

以前他们哪遇到过这般好的主家,被子都是破被子。

黎秋月却不仅给他们盖棉花被子,还让他们烧炕取暖,主家这是把他们当做家人。

晚上躺在暖烘烘的炕床上,几人心里不仅感到暖洋洋,还十分感动。

到了半夜,黎秋月再次通过任意门,传送到知府的别院,又将整个院子搬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两家人再次崩溃。

“老天爷,这是做了什么孽,你要这般惩罚我们?”周雨嘉痛哭流涕。

谢霞姝老泪纵横,“老天爷,你要罚就惩罚我老婆子一人,不要让我闺女受罪!”

母女俩抱头痛哭。

婢女和男丁们彻底绷不住了,都生了逃跑的想法。

“一定是老爷和大人作孽太多,现在报应来了,不行,这个家待不下去了,反正卖身契都已经没了,咱跑吧,去牙侩,以后肯定还会有人将我们买走,这里我是不敢再继续待了!”

“没错,我也要跑路,去找按察使大人,把老爷和大人的做的坏事都抖落出来,说不定还会有奖赏,就算坐牢也比在这儿天天受惊吓好,太恐怖了!”

“起码大牢有吃有喝,反正在这儿也是天天挨训挨打,不管了,现在我就要去揭发!”

“要是大人的那些事被查清楚,全家流放,咱一个也逃不了,为了保命只能这样了!”

周家和司家的下人全部组团找到按察司,将司承和周建仁干过的坏事儿一点不落的尽数上报。

布政使和按察使听了以后震怒不已,贪污,剥削,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

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拿出来都能治死罪。

户曹主事见纸已经包不住火,彻底心死,只能将他和司承互相勾结之事和盘托出。

“什么?贪污了百万吨粮食,上亿两金银,受贿不计其数?好你个司承,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你就不怕事情败露满门抄斩?”

司承没想到自家下人,还有平日里关系密切的主事就这样把他卖了,他心里无比怨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与主事互相撕咬。

这事非同小可,整个源川府传的沸沸扬扬,底下各县县令听闻此事顿感不安,生怕司承将他们贿赂一事全部抖落出来。

只有林县令一点不慌,他从未贿赂过司承,自然不怕。

可是却吓坏了王德成 ,他背着林县令,私底下给司承送了不少礼。

这几天王德成寝食难安,辗转反侧,睡不着吃不下,整个人无比憔悴。

最终绷不住,把所有事向林县令和盘托出。

“什么?爹竟然给知府......送了礼?你怎会这般糊涂!”

林县令心里有火,但是面对老丈人却不好说什么严厉的话。

王德成本就心中难安,面对林县令的态度也不敢作何反应。

林县令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

“不成,此事我得上报布政使和按察使,爹和我是一家人,这事儿我来承担,希望两位大人看在我主动承认罪责的份上饶恕我的家人!”

王丽娘瞬间扑倒在地,抱住林县令的大腿,“官人,你不能去,去了以后咱家就完了,你不想自己,也得替岚儿考虑……”

林县令整个人僵住,是啊,他就一个闺女,他要是出事,岚儿以后该咋办?

可是……

不对,司承肯定迟早会将贿赂之人全部上报,上头早晚都会查到自己,这事他必须自己一个人承担。

林县令心意已决,任何人拦不住,坐上马车就去往府城请罪。

王德成和王丽娘感觉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