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季泽柏没有问她是怎么学会化妆技术的，林以桉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的。
“可以。”
反正已经有一个方迟自顾自地叫起来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木雕还喜欢？”
“挺可爱的。”
林以桉又想起来那张纸条，决定释放下自己的好奇心，反正他都问过她了。
“季大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季泽柏点头：“你问。”
“那张纸条上的为什么会有一个换？”
季泽柏脸上的表情并未向一开始那样严肃，多了几分慵懒随性：“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就是提醒我回礼，但你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我不知道。”
季泽柏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面前的小丫头，他看是这丫头心里肯定腹诽他来着，就是没胆子说出来。
他长得也没那么可怕吧。
“那纸条的意思是……”
“阿慈妹妹！来来来，看这几个人合不合适。”
紧跟其后的是一水儿的高个队员还有从警局里临时挑出来的经验丰富的警员。
林以桉有点遗憾这效率太快了，没能听到答案。
“好。”
方迟带来的这些人一水儿的一米八左右的大个，倒显得林以桉一个普通身高在里面险些被淹没了。
林建成也把铅笔和橡皮找到给林以桉拿了过来：“阿慈，给。”
“谢谢大哥。”
听到这称呼，不少队员看向林以桉的眼神中都带了一丝好奇和柔和。
没听说过他们连长还有个这么好看的妹妹啊。
林以桉转了两圈后挑出了两位候选人，正巧一位是跟着方迟他们一块过来的队员，另一位是通安县的警员。
“嗯，就这两位吧。”
林以桉最后一次将照片上的人脸仔仔细细地看过后，拿起铅笔将照片上的人像涂黑。
“大哥，那我现在先画给你们看看？”
“好。”
其余的队员和警员虽然没有被选中，但也都充满了好奇，这还真能换脸了？
就这么一个小姑娘。
“你们几个任务都干完了不成，围在这做什么。”方迟怕林以桉觉得人多不自在便出言开始赶人了。
“副队，我们的活都干完了，你就让我们留下看看呗。”
“是啊，我们保证不说话。”
“对！林阿慈同志，我们能不能留下看一看。”
林阿慈？
那是谁？
林以桉懵了一下，随即看向说话的那名队员，解释道：“这位同志，我叫林以桉，阿慈是我小名。”
方迟搭上那名队员的肩膀，话里充斥着笑意：“虎子，下次多问一句。”
殷毅虎摸了摸头：“副队，我知道了。这不是你们都叫阿慈吗？这还是成哥的亲妹妹。”
林建成摸了摸林以桉的头发：“阿慈，你介意他们留在这看看吗？”
“不介意，到时候如果这两位同志的骨相不合适也可以及时换人的。”
周围围着的人立刻散开各自找到最佳的观看位置，一群人高马大的小伙子把整个屋子挤得满当当的。
林以桉想了想那两张脸，决定先化那张有着特殊眼型的脸：“先洗个脸。”
被盯着的岳显兵指了指自己：“我？”
“嗯。化妆前的准备步骤，用稍热点的水。”
岳显兵听话洗完了脸回到了座位上，接着就看到面前的这位林同志手上沾着什么白色膏体就往他脸上抹。
岳显兵下意识想躲，就听到两句一模一样的话。
“别动！”
“别动。”
一句清脆，一句沉稳，但都带着一样的严肃语气。
林建成也感觉到妹妹的状态不一样了，就像抛弃了所有情感和杂念，沉浸其中一样。
林以桉一点点描绘着照片上人的五官，岳显兵的脸在她手下就成了一张画布。
感谢她拥有最多空闲时间的大学校园，给人化妆也成了她的主要兼职收入之一，仅次于给人做家教，可以跟冬天去饺子馆包饺子相提并论。
公园摆摊，线上约妆这些她都干过，想当初她也是南大有名的撸妆小能手。
别人十分钟化完，她七分钟就能化完。
整整干了大学四年！
不少人嫉妒她生意火爆，但没有人见过她奔波在医学院、美术学院还有化学学院中一瘸一拐的身影，也没人见过她那厚厚的一本笔记本，边角页都被翻黄了。
咳咳咳……扯远了。
那些都过去了，这些记忆也只是在脑海中闪过一刹那。
刷子不好拿出来，只能用手了。
怎么这画布越来越红了？
“放松，呼吸。”
岳显兵直接来了个大喘气，又闭住了呼吸。
太别扭了！
女孩子的身上的皂角香伴着一点点清香不断钻进他的呼吸系统。
娘嘞！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跟陌生的女同志接触的这么近。
连长！你别盯着我了。
二十分钟后，林以桉拍了拍手上的余粉。
“好了。看看还需不需要调整，不……”额外收费，给个好评。
林以桉赶紧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她这个嘴真的就该缝起来！
但好在大家都急着看岳显兵的脸，没人注意到她的口误。
“我天，这也太像了。”
“对啊。岳显兵，是你吗？”
“废话，咱们这么多人看着肯定是兵子啊，谁还能在咱们眼皮底下换人。”
一旁的季泽柏伸手想要试试这妆牢不牢固，直接被一只手给拍掉：“还没干！先别碰!”
一声清脆的“啪”隐匿在众人的说话声中。
季泽柏看了看手上的快要淡去的红印，挑了挑眉。
刺猬的刺还挺利，但还是小刺猬啊，这力气可真够弱的。
季泽柏侧了侧手挡住了旁边几位战友跃跃欲试的手，问道：“这妆能持续多久？碰水容易脱妆吗？”
“七八个小时应该可以维持住，碰水的话应该不会掉的很厉害。”
她用的材料都是防水的，用卸妆油也不容易卸掉。
林建成听到这话问了句：“两天可以吗？”
“两天！”
哦，对，这客户需求不一样。
理解理解。
“六成应该能保住，就减少碰水，也不要大力地揉搓，运动出汗后擦汗注意下就好。”
“阿慈妹妹，现在能碰了吗？”
林以桉自己伸手感受了下：“可以了。”
顿时，好几只手掐了上去。
林建成眉眼间的疲惫散去了不少，又伸手揉了揉林以桉的头发：“阿慈真棒！”
这样他们部署起来会容易多。
林以桉刚想仰头应下，突然腹部传来一声鸣响。
“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