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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了。

还没敲门。

林以桉立刻看向了鲍彦,这家伙该往哪里藏,长这么大个儿干什么!

“别着急,大哥先出去看看。”

林建成从炕上下来走了出去。

鲍彦也不是见不得人,只是这家伙在县医院里工作,以后家里人说不定什么时候见上。

没必要让家里人为他的伤势一块担忧。

“建茂,你怎么来了?”

林建茂见到林建成从这屋子里出来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觉得奇怪。

“大哥,我来找瓷娃娃。”

林建成诧异地看了眼林建茂:“你找阿慈?先去我屋里等等吧,还有别叫阿慈瓷娃娃了,她都多大了。”

林建茂点头应着,但听没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这称呼多特殊啊,显得亲近!

现在又没外人在。

“行。大哥,那我先过去了,你让瓷……阿慈记得过去啊。”

林建茂没问为什么大哥让他去隔壁等着,谁还没自己点小秘密了。

林以桉在屋里自然也听到了林建茂说的话,跟屋里的人道了句别就去了隔壁。

等林以桉离开后,林建成三人送走了鲍彦。

方迟好奇地问道:“建成,你弟弟为什么叫你妹妹瓷娃娃啊?”

林建成带点好笑的意味跟两人解释了下自家这双弟妹之间的斗法过程。

方迟摸了摸下巴:“你这妹妹果然从小就不是个吃亏的。”

从小?

林建成会意看向了季泽柏和方迟:“是我之前拜托你们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季泽柏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电报递给了林建成:“都在这里了。”

他们上火车前就打了电话回去,李严卓在京都也不是什么排得上号的人物,调查起来自然没什么难度。

办事的人知道这两位都讲求效率,一查完就拍成电报发了过来。

林建成接过电报细细地看了起来。

“什么?你确定吗?”

“嘘!”

林建茂伸手就想捂林以桉的嘴,被林以桉躲开了。

“二哥,你洗手了吗?”

“洗了洗了,早上刚洗的。”

家里母亲对他们爷仨的个人卫生要求严格,县里那个也爱干净的,他哪敢松懈。

林以桉抱着手里的茶杯暖手:“二哥,你真的也想做题吗?”

可是二妈不是说二哥不喜欢上学吗?

勉强上了高二就不上了,跑去跟人学开车。

林建茂看着小丫头眼里的狡黠和满脸的看戏意味,清了清嗓子:“当然了,你二哥我除了开车外最喜欢的就是学习做题了。”

呵呵。

二哥,麻烦您摸摸自个儿良心再说这话好嘛?

林以桉放下茶杯打算出去。

“那二哥明天先跟小斌一块做下高一的试卷试试水吧。二哥肯定能拿高分,到时候我再给二哥出套更难的题目。”

“别!”

林建茂拦住了林以桉,才发现这小丫头根本就没想走,吓唬他来着。

“好阿慈,你就帮哥哥这一回,出套高中的难题,越难越好。只要你帮哥哥出了,你让哥给你买什么都行。”

林以桉晃了晃腿:“真的什么都行?”

“嗯。”

林建茂拿出了当初挨打也要去开车的劲头。

爸说过,追姑娘要投其所好。

他喜欢的那个姑娘,不喜欢衣服,不稀罕美食,就喜欢学习做题。

可他

偏偏是个学渣!

“我想要一些铁粉、木屑还有蛭石,二哥你能弄来吗?”

“这……”

林建茂常年跑客车,认识的人多了自然有些路子,只是瓷娃娃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不能吗?”

林建茂决定先应下来,反正有他看着这丫头。

“能!”

林以桉笑弯了眼:“那我还有一个请求,二哥肯定也能做到的对不对?”

林建茂打了个冷战,他可不能吃这一套。

“哈哈……阿慈,你先说想要二哥做什么吧?”

林以桉揪住林建茂的衣角晃了晃:“我现在还没想好,不如二哥先欠着,我可以给二哥多出一套题,保证很难。”

多出一套?

这便宜能不能占啊?

小丫头应该也要不什么东西,顶多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反正只要给他时间,他肯定能弄来!

“好,二哥答应了。”

“二哥真好!”

好话不要钱似的被林以桉往林建茂头上砸,还答应肯定五天内就给他出两套难题出来。

林以桉哼着小曲朝主屋走去。

空间里那么多物资,她得想点办法卖出去些换钱花。

手里没钱,总觉得心里晃晃的。

如果倒爷儿想要大批量物资十有八九都逃不脱长途运输这一法子,而二哥说不定会认识这方面的人。

她有的是物资,缺的只是收物资的人。

“奶奶,大妈。你们在做什么啊?”

林以桉掀开门帘走了进去,樊珠靠在炕上织着毛线,王娟手边放了一盆面。

手上一放,一收,一握,一个圆圆的粘豆包就出现在竹盘上。

“阿慈来了。大妈这包豆包呢,你大伯和你爸去磨黄米去了,到时候大妈给你煎年糕吃,别提多香了。”

“好!大妈,我来帮你。”

王娟往里挪了挪给林以桉让出来个位置。

“阿慈就是贴心,这你回来了,那几个小子难得消停点在家里学习,要是往年早就跑没影了。”

林以桉没说话,小心挖了一坨豆馅放进面团中,开始捏形状。

这是考试的魅力,哪里是她的能力。

不然为什么每次开学前网吧游戏厅里都看不到学生了,那都是疯狂补作业的时间好不好。

林以桉虽然先前没包过豆包,但是一力降十会。

渐渐地,盆里的黏面见了底。

这边娘俩手上的动作接近收尾,那边樊珠也勾好了最后一针。

“阿慈,来。试试奶奶给你织的帽子。”

林以桉走到水盆边洗干净手,小心地接过樊珠手里的毛线帽戴在了头上:“奶,大妈,好看吗?”

樊珠看着面前的小孙女,阿慈皮肤白又是短发,帽子一带,更显的秀气。

灰色冷淡,不知道地还以为是个男娃娃呢。

“好看,阿慈可是咱家里最像你奶奶的。妈你说是不是?”

几个小子的长相都是随各自父亲多些,建成倒是和妈还有点像,但没有阿慈的五官来的秀美。

“阿慈的脸型可比奶奶有福气的多。喊你哥给你烧点热水,把帽子洗洗再戴。”

林以桉戴着帽子下了炕:“奶,我会烧水,我自个儿去就行,不用麻烦我哥。”

“奶,你叫我?”

林建成打开门走了进来,就听到他奶给他安排了活。

樊珠虽然年纪不小了,但眼睛还是亮的,没忽略小孙女眼角的红痕,自然也看到了大孙子的面色。

“对。搬点柴火给你妹妹烧点热水,你们一个个地倒是都猫在屋里,也不知干什么呢?”

林以桉走到林建成面前,给他展示自己的新帽子。

“哥,你看!奶奶给我织的新帽子,好不好看?”

林建成伸手给林以桉掖了掖耳边的碎发:“好看,阿慈就该穿的漂漂亮亮的。”

这么乖巧漂亮的小姑娘,为什么就有人狠的下手去伤害她。

还有那个人!

她是阿慈的亲生母亲啊。

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护着自己,还帮着外人一块欺负自己,阿慈该有多伤心……

“那我先去烧水洗一洗,得到过年的时候戴着!”

直到听到屋外院门关闭传来的响声,樊珠放下了手中的织棒。

“建成,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林建成没想过瞒着奶奶和母亲,他也不想瞒。

这件事总要给阿慈讨一个公道回来!

“奶奶,妈。我的两个队友他们都是京都人,家境也都不错;所以在火车上遇到阿慈之前,我拜托他们帮我在京城寻找一下阿慈……”

林以桉心情愉快地顺道去了下林建振的房间,给三个弟弟也展示了下自己的新帽子。

当得到一水的夸赞后才心满意足地回去烧水。

“你们三个加油复习。明天你们要是都考的合格了姐姐我有奖励。”

林建振看着林以桉离开的背影,复习的头晕眼花的脑子终于被奖励二字唤醒了点清明。

“三姐说有奖励哎,不知道会是什么?”

林建华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端起姐姐刚才离开前给他们倒的热水喝了一口。

“姐说了有奖励,我们等着就行,但她可没说考的差的没有惩罚。”

林建振大脑里剩下的混沌直接被林建华这句话击了个粉碎。

“不会吧,三姐哪里说了。四哥,你听见了吗?”

林建斌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热水,自个儿又拿起水壶倒了一杯。

“她也没说没惩罚啊,赶紧背吧,先把我给你划的历史的知识点背完,说不定能拿个合格。”

“先背地理。”

林建华抽出地理书放在林建振面前。

“背历史!老五对时间点敏感,背历史拿的分多。”

林建华半步不让:“四哥怎么知道姐一定会出关于历史节点的题目;还不如专注地理呢,五哥记地貌特征记得快,容易得分。”

林建振看着眼前这一兄一弟都快打起来了,小心地拿起了一旁的被冷落的生物书。

他先背这个吧。

不拿奖励,也别让他得惩罚啊!

“建成,你说的都是真的!早知道……”

王娟被林建成刚才说的一番话气的头顶险些冒烟。

但早知道又能如何呢。

当初家里乱成一锅粥,王春妮咬死了只带走女儿不带走儿子,说去了大城市女儿得到的教育会更好。

“林安国,你这大半辈子不是跟畜生打交道就是在泥地里打滚,现在红……俺有了过好日子的机会,俺肯带闺女一块吃香喝辣的去,你都该谢谢俺才是!”

“儿子是老林家的根,俺不跟你抢;闺女俺必须带走,俺是她妈还能不对她好嘛!”

林安国松了口,他们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王娟忍不住想到,如果安国知道了阿慈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跟拿刀子剜他的心有什么区别。

樊珠倒还稳得住些:“小成,去你二爷家说一声,,明天上午吃完早饭后让你二爷还有你二叔都过来一趟。”

“我这就去。”

“把脸擦擦再去,一脸丧气的让你二爷见了还以为咱家里天塌了呢。”

樊珠拿出那卷团好的红色毛线绕在织棒上开始打围巾。

“先帮你妈把豆包蒸上再去。”

“奶,我知道了。”林建成揉了揉脸,走了出去。

屋里剩下的两人看似还是在井然有序地做自个的事情。

“娟啊,你忘了拿纱布了,豆包上锅了吗?”

王娟一拍大腿,赶紧让儿子停了手里的风箱。

“娘,刚上锅,我这就拿。”

樊珠把纱布递给王娟,自己慢慢地拆掉之前织错的几针,重新换了个针法织了起来。

人老了,心也稳不住了……

林以桉点燃了苞米叶子塞进了灶台里,火苗舔舐着锅底,不一会儿锅上就冒出了热气。

林以桉拿了个勺子把水舀到水盆中,小心地合上了门,从空间里拿出些柔顺剂还有护衣精华倒进盆中,感觉水温可以了才把帽子放进盆中。

要是水太烫了,把她新帽子烫坏了可就不好了。

不一会儿,屋外的晾衣线上就多了一顶毛线帽。

林以桉擦了擦手,拿了几张纸打算先抄份卷子给二哥做定金。

抄什么好呢……

她记得当时自己为了凑满减,买了套历年高考真题来着。

哪一年的最难来着,她得好好找找。

回林家村的路上,一辆牛车摇摇晃晃地朝着村子驶去。

林安民忍不住拿出了根烟卷,立刻收到来自亲弟的注视一枚。

“不抽,我就闻闻。”

好不容易藏下这么一盒烟,好不容易有个出来放风还能吹散身上烟味的机会。

结果,却!不!能!抽!

天知道去磨米的路上他刚美美地抽出一根烟,翻了半天都没从身上找到根火柴。

问他弟身上有火柴没?

这小子从身上掏出来一盒,他仔细一看这不他的火柴吗?!

“你什么时候摸走的?”

林安国又把火柴塞回兜里:“出来的时候。哥,阿慈不喜欢烟味,你别抽了。”

林安民叼着香烟没松口:“阿慈现在又不在这,你哥我抽根烟容易吗?”

林安国没说话,只转头看了眼后面车棚下的大缸。

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