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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王雪儿并没有离开火车站候车大厅,而是坐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远远地朝着田雨和燕青这边观望,她知道田雨和燕青之前并不熟悉,都是在同一天认识的,初次认识时她从邓建林介绍田雨是一家国有银行大大行长过程时便已经知道了,在她小九九的算盘里,就认定田雨一定是一只潜力股,就好比找男人结婚一样,似乎抓到一个金龟婿,她岂能轻易撒手呢,她要通过他一定能做成很多业务,更何况田雨虽说年龄也应该有五十来岁,但面相极显年轻,完全像一个只有四十来岁的男人,并且面容俊朗,比起她那个当大学教师的老公可强多了,再说,她本身在夫妻生活方面就很旺盛,可她那老公蔫吧在每次要他交公粮时,极不情愿,即便提枪上来也就就那么扑腾几分钟就完事了,每次搞得她不上不下的,恨不得她想把他那臭玩意给腌把咯。

好在她这些年做礼品生意也与几个相对固定的老板有那么一腿,这多少缓解了她生理上的饥渴。

但那些臭男人时常都是一些喜欢招蜂引蝶的玩意儿,根本不会真把她的事当作一回事,每次用完她之后,就像打发叫花子似得,弄点小单给她做一下了事。

其实之前的她不是那么随意人,是一个极其高傲冷艳的一个冷血美女,为了生意她也只有挤出桃花般的笑容,可这些臭男人几乎清一色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如果你不放点血本那生意就没得谈。

后来她应允了一个主,立刻就拿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单,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她的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趁着她年轻有资本,而且她本身姣好的身体条件,咸鱼翻身,自然而然生意就发生逆转。

她也想通了,跟谁都是做,这年月还不知谁玩谁呀,只要安全同行就可以。

可她骨子里还是心不甘的。

当王雪儿在见到田雨的那一刻起,她觉得眼睛在放光,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田雨与其他男人就是不一样,谈吐自然,云淡风轻,气宇轩昂,不娇柔,不做作,稳重不张扬,头脑清晰,做事有张有弛,绝对是成大事之人。

于是,她决计贴上去。

谁知,田雨并没有着她的道。不过,她并没有生气,反而更增加了她的掌控欲,并且下决心一定要拿下这个男人为自己所用,或许她还能少走许多弯路。

所以当田雨婉转拒绝她好意不让送别时,她并没有离开,而是想看个究竟。

谁知当燕青出现在候车大厅时,着实让她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但又见两人并没有亲昵举动时,完全像一对亲兄妹一般没有任何出格举动,于是,她心中的怒火才渐渐熄灭。

于是她又开始盘算开了。

田雨与燕青并没有发现此刻王雪儿的存在,当候车大厅的广播里响起通知开始验票时,田雨与燕青挥手告别。

经过近11个小时的长途旅途的颠簸,终于于次日早晨八时许,田雨回到了熙熙攘攘的洪城市火车站。

当他拖着行李箱走出车站东广场的出站口,尽管回来时车上依旧比较吵闹,但此时的心情却比去鲁东省时好上了N倍。

“雨哥,我在这。”刚走出站口,就看见出口处自己结交了15年并且患难与共的一个兄弟,正在不远处向他这边招手。

记得在他坐上火车准备返回甘南省时,他就给这个与中国春秋时期越国名为范蠡的政治家、谋士和实业家商人同名的这个兄弟发了一条短信,让他于次日早晨八时许来火车站接他,有事要告知。

“哦,兄弟,你到了,走,我们边走边聊。”

“好的,大哥,一路辛苦了。”范蠡一边领着田雨朝着车站停车场走去,一边从田雨手中接过了行李箱。

“不用,真不用,弟弟,我自己拿吧。”

“没事,大哥,这点小事做弟弟是应该的。”

“弟弟,这次去鲁东省确实收获很大,那天去的时候我那个大哥还没有告诉我究竟是啥事情,所以,我也就没有让你陪我去,等我们这段时间把一些事情规划后,我再带你去见我那大哥”田雨坐上范蠡的雷克萨斯越野车后,一边告诉去此行的经历,一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份资料给眼前这个弟弟看。

范蠡,1978年生人,曾出身于甘南省浔阳市浔阳县一个普通农村家庭的孩子,父亲是一名老实巴交的教书匠,母亲是一位农家妇女,生养了兄弟姊妹仨,上面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是老幺,没有任何背景的他在高中毕业后,便去其他地区当兵,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消防战士,服役三年复员后,他没有去老家安置办安排的工作,而是留在省城这边,去了一家4S店应聘先当了三年的保安,可脑袋瓜比较灵巧的他,由于跟同事关系处理比较好,公司主管便让转岗成为一名销售人员。这一干有四五年,但凭借他多年敏感的嗅觉,他觉得汽修行当将在一个时期一定会很火爆,于是,他辞去4S店工作,邀约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合伙开办了一家小型汽车修理厂。

由于汽修厂也要接待一些政府机关和企业的车辆维修,自然需要开立一个对公账户。

那个时候各大金融机构对现金管理是有一定严格规定的,于是范蠡就通过朋友找到了田雨所在的银行,并很快找到了正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的田雨行长。

“田行长,这位是我一个朋友名叫范蠡,他在高新区文化广场那边开了一家汽车维修点,由于结算方面的原因,想在你这个支行开立一个对公账户,希望贵行今后多多关照一下我这兄弟。”引荐田雨认识的一个朋友指着身后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左右,中等身材的男子,对着田雨含笑的说道。

“田行长,您好,我是范蠡,很高兴认识您,希望今后在贵行结算能够多多关照。”范蠡急忙上前一步,一边客气的给田雨递上一根华子,并随手用打火机点燃,同时一边跟田雨礼貌的打着招呼。

“哦,范总,你好你好,既然是万总的朋友,那就是我姓田的朋友,我跟万总认识也好几年,对于万总的为人我是比较清楚的,想必他的朋友也差不到哪去,没事,既然认识了,以后只要在我权责范围的事,你兄弟尽管开口就是了。”

田雨一边起身指着大班桌对面靠墙摆放的一组真皮沙发,让来客万总和刚刚认识的范蠡示意他们坐下,一边向沙发一边单人沙发走去,还半开玩笑的对范蠡说到。

随即还亲自为他们俩沏好茶,精明而又比较睿智的范蠡见到田雨一点都没有像那些金融机构的行长、副行长乃至一些科室的小科长一样,喜欢摆那臭架子;而是很有亲和力,甚至还带有一些江湖豪气。

后来才知田雨是在部队机关长大的,自然具有军人的豪气和耿直,自然,范蠡对田雨好印象又加深了不少。

随着日后不断接触和走动,田雨完全认可了范蠡这个有想法、有思路而且为人实在的小兄弟,逐渐发展成一对莫逆之交的好兄弟好的合作伙伴。

在后续田雨家庭出现状况并且离开体制一段灰暗时期,范蠡始终没有像那些势利眼的所谓朋友一样,渐渐远离田雨身边,而他相反还伸出了援助之手,尽可能化解田雨一家的危机,能帮一把是一把,他就是这样一种态度。

而这一切,田雨自然永远铭记于心,因为他既是一个有情怀的人,同时也是有责任和担当的人,更是懂得感恩的人,所以在田雨日后关乎他人生转机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带上范蠡一起拓展项目,并且当田雨步入其人生高光时期,义无反顾让范蠡跟随他共同经营大型集团公司,并委以重任,让其担任集团公司副总裁,执掌一方。

“大哥,小弟有些不明白,怎么邓总会一下子拿出十几亿的项目由我们来做,而且还特别授权给你?”范蠡边开车边感到事情有些疑惑,有点蒙圈。

“呵呵,弟弟,我当时也跟你一样有些懵逼,不过邓总的为人我是很清楚的,在我跟她接触过程中,我就发现他做事很稳重,并且十分靠谱,但凡没底气违背原则的事他是不会轻易表态的,反过来说,他也是对我的为人处世同样了解清楚,并且对于我的家庭经济状况也是了解的,出于老乡和兄弟情分,他出手相帮,才做出这种决定的,何况他又不图什么,我也没啥让他图的,你说是吧。”田雨解释道。

“哦,那就好,当下这种环境下,能遇上好的项目是相当艰难的,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现在的一些项目,尤其是一些重点项目工程,款项结算起来比较麻烦,很多的时候都像挤牙膏一样,几年下来,就算是款项结算完,然而几年下来核算一下财务成本,才知却是只赚了吆喝,赔了钱。我有几个也做工程的战友曾经也是比较风光的,可还是因为工程款难结算,被拖垮了,我只是给哥哥提一个醒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我还是非常相信大哥的判断力的,没得说,你需要弟弟怎么配合你,你就开口就行,弟弟我二话不说,紧随你。”

“好的,有弟弟这话就行。对了,今天我先回家休息一下,出差几天了,你大嫂比较担心,明天我去你那边,然后我们好好合计一下。”

“好的,大哥,我先送你回家,你也应该多陪陪嫂子,嫂子身体状况不好这么多年,确实遭罪,大哥你也不容易。”

回到家中,田雨打理了一下个人卫生后,便将鲁东之行大致给妻子小芸说了一遍。

妻子虽然不懂工程上的事情,但还是建议田雨多向经验丰富的朋友请教,千万不要冒冒失失,另外在物色合作伙伴问题上多与范蠡商量,她觉得范蠡这兄弟很有头脑,这么多年一直帮助自己这边,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一定要带上人家,做人不能忘本,更要知恩图报,千万不要做过河拆桥的事情。

田雨自然知道妻子想法是不想让他变成一个不知好歹的小人,在时风有些日渐西下的年代,别人怎么做我们管不来,但管好自己还是可以的。

第二天,他来到范蠡汽修厂,兄弟俩将项目的前前后后再次做了评估,觉得可行,觉得可以开始有选择性的物色一些好的合作伙伴,这些人一定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同时肯吃得了亏,诚实守信之人。同时范蠡还提出不要将项目法码押在几个人身上,而且要有几套备选方案,既然要做就必须做好。

田雨自然是非常赞同了范蠡的意见。

回家的路上,田雨接到一个昔日被自己帮助过的朋友打来的电话,对方说他现在一家民营投资企业担任董事长助理,近期老板正想物色一名有过金融行业从业经历的领导来担任投融资部总经理,听说田雨他已经离开了体制内,问他有没有这种意向去他们公司担任这个职位。

本来田雨就有打算借助一个平台过渡一下的想法,毕竟鲁东省的项目开工还有一阵子,眼下总要考虑生存问题,总不能仅仅依靠妻子那点工资维持生计,再说女儿读书也是要花钱,妻子抓药也是需要钱,真可谓“杯水车薪”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自然想去看看,于是,回到家中之后,便与妻子商量了一下这事,妻子小芸其他没说什么,只是要求他去这家投资公司前一定要把该公司的背景了解清楚,不要被人骗,要知道,现在不少的所谓投资公司就是打着投资公司的旗号,干着挂羊头卖狗肉的不法勾当,甚至做些坑蒙拐骗的事,出了事情,就让别人来背黑锅。如果真是那样宁愿再等等,千万不要病急乱投医,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因为我们这个家已经禁不起任何折腾。

田雨向妻子保证不会做冒失的事,因为他已经不再年轻了,早已过来冲动的年龄。

于是,田雨与那朋友联系上了,对方告知让他抽空先去公司洽谈一下,如果可行的话再与他公司的大老板见面洽谈一下,如果老板认可就可以办理入职手续。

田雨第二天上午九时许,按照对方发过来的公司地标,驱车前往。

该公司是在洪城市国家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的一栋写字楼里。

公司在六楼办公,田雨将自己的坐骑停在写字楼下面的停车位上,然后走向写字楼一楼电梯间,按照标识所指,很快就找到了朋友所说的投资公司,从门口的装饰情况来看,好像还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田雨也很清楚,现在一些投资公司,表面上十分的光鲜,实际上内部经营已是千疮百孔,伺机捞上一笔大的现金,然后便逃之夭夭,留下人去楼空的场景,这样的事情举不胜举。

正当田雨在门口观察该公司外景的时候,有人跟他打了一声招呼,随即把他引进公司里面,此人便是打电话给田雨的该公司董事长助理管志军。

“田行长,总算把你盼来了,请进请进”

“哦,管总,好久不见,幸会,幸会,请请请”。

田雨跟着管志军走进了这家公司,几天后,田雨将在这里一年当中受到另一种不公的待遇,不管怎样,这也是对田雨职业生涯的一种淬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