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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男人摸到腿上的包裹时,陈二嫂就醒了。

她只是吐得有些难受,趴在桌板上小憩一会儿,没有真的睡实。

恍惚间,腿上的包裹被人打开,淅淅索索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她知道苏木和小叔已经不在对面,那么翻她包裹的人是——小偷!

这个念头一出,陈二嫂立马吓到不行,头发瞬间都竖了起来。

她不敢动,一点也不敢动。

生怕小偷发现她没睡着,再对她下手,她太怕挨打了…

小偷早在女人急促的呼吸声中发现她醒来,察觉她因害怕没有声张,而心生满意,若是所有人都能像这女人一般懂事,那他不早发家了。

见女人一点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小偷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另一只手也伸进包裹里。

翻找中,头顶上本就不怎么亮的灯光突然暗下来。

他今天这活可真是厉害。

碰见胆小不敢吱声的女人不说,还恰巧遇见这一片灯坏,这不是打瞌睡就来枕头么,哪有比这还好的事了。

小偷继续翻啊翻。

不禁心生嫌弃,该死的女人怎么装了一大堆衣服,太难翻找……

嘿,找到了!

终于,他掐住一把像是纸的东西,这手感,凭他两个月的小偷经验,绝对是钱票没错!

手略微捏下。

还挺厚呢。

果然,还得是女人。

他之前翻的那几个男人,兜比脸都干净,啥也不是。

小偷攥着票子坐直身体,刚打算揣进口袋,上方的灯又在霎那间亮起来。

看吧,这灯果然是为了帮他忙的。

只是……

咋老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凝视着他呢。

做小偷这一行的,感官都很敏锐。

他察觉到不对,倏地转过头。

却见身旁的座位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

此人光是坐着就能看出身形高大,一双环于胸前的手臂,哪怕隔着衣物也能看出结实的那种。

结实又怎样。

钱他已经攥在手里,只要这人想动手,他就大喊,反说这人要抢他钱不就可以了。

小偷这样想着,嘴角一歪,贼溜溜的眼神没有丝毫怯懦地直视着苏木。

苏木怎能看不出他的意图。

还真当她是傻的吗?

她慢悠悠地站起身,在小偷还在纳闷她要做什么之际,直截了当地去抢他手中的钱票。

小偷一急,这人的手速是真快,他差点没抓住,好在他反应过来后死死地捏紧了。

仅由这一下的拉扯,小偷便知这人是个力气大的,不是他能抗衡得了的。

看来,还是得先发制人!

小偷张开嘴,还不待发出任何声音,被那壮硕之人一下按住嘴巴和鼻子,大力到他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陈文止和车厢的其他人都在睡觉,苏木不想小偷吵醒他们,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让他贼喊捉贼。

小偷也不是吃素的,他还有另一只手和双腿呢,看他不踢死对面人。

可那人像是猜到他的路数一般,每一下都轻松化解了。

一阵手脚扑腾,最后天旋地转,他被那人按趴在地上。

做这些的时候,苏木的手没有离开小偷的口鼻,又将他没拿钱的手臂反剪在身后,用膝盖用力压住。

因口鼻被按住,小偷发不出一点的痛呼声。

苏木空闲的那一只手,伸向他拿着钱的那只手臂,在他肩膀上一拧……

小偷疼得想龇牙咧嘴,却因被死死地捂住,只能改为摇头晃脑和不停地踢动着双腿去宣泄自己的疼痛。

苏木嫌他发出声音,闲着的那条长腿一伸,脚横着踩上小偷的双脚腕,不停地碾压着。

小偷本就呈趴伏的姿势,脚背也贴着地面,经由苏木这么一踩,感觉骨头都快断掉了。

他疼得直用额头点地,就算这样,也没有松开手中的钱票。

苏木唇角一扯,这人还有点骨气。

只是…这点骨气又能坚持多久呢?

捂在他口鼻的手掌更加用地用力。

两人之间的博弈都发生在分分钟的工夫,严格意义上来讲也就一分多钟的事。

随着小偷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挣扎的力气逐渐变小,最终还是松开了钱票。

从苏木对付小偷时,陈二嫂就站起身来,她目睹一切,也见小偷终于松开他当家的救命钱。

飞扑过去捡起,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同时又补一脚在小偷头上。

陈二嫂也怕吵醒别人,没有上前去咒骂小偷。

钱票已经回归到陈二嫂手中,苏木这才松开捂住口鼻的手,在他身上嫌弃地蹭蹭,又和转过头来的小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在小偷还茫然之际,苏木的手来到他另一侧肩膀上,略微施力,他另一只胳膊也呈不自然垂落状态了。

口鼻被松开刹那,小偷只顾着大口地呼着空气,看见那人的手势都来不及反应什么。

下一瞬,肩膀处剧烈的疼痛让他快要尖叫出声,脑里却一闪而过那人比划的手势,他只能死命地咬着牙齿,生生扛了下来。

苏木很满意他的做法,缓缓站起身,俯视着小偷,看他双臂不能使用,只能像虫子一样一点点地拱起身子。

他费尽力气终于站起身,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像是身后有什么怪物追赶一样,连滚带爬地跑去别车厢。

苏木撇撇嘴,真不抗揍。

她面带嫌弃,摊着两手去洗手间了。

陈二嫂一直站在过道,直到苏木洗手回来,她才敢回到座位上。

数了数手中的钱,不多不少,正好一百块。

这里有二十是她自己这么些年存下来的钱,还有二十是婆母把下半年的买粮钱都拿出来,陈大哥也把自己攒的钱拿出十元给了她,不仅如此,公爹也趁着大队长回家取车时,朝他借五十块。

一百块,是大家强凑来她当家的救命钱,却差点……

也是她懦弱,知道翻包的是小偷后,双腿顿时软了,全身都是僵直的。

尽管她多次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反抗,可四肢就是不听她的使唤,像瘫了似的。

今天要是没有苏木,她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陈二嫂把一堆零零碎碎的钱整理好,再次放进包裹里,又把包裹系严实,紧紧地抱住。

苏木原来坐在陈文止对面,发现他眉头紧皱,唇微启,好像在小声地念叨着什么,忙起身过去听。

他人瘦,侧身躺在座位上时,还留有不小的余地。

苏木坐在三人位的中间,轻拍下他的肩膀,睡梦中的人并没有醒来,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她听不清,只能俯身,耳朵凑近他唇边。

“头好疼……”

苏木这才听清。

怎么突然头疼?

是感冒了?

苏木不敢耽误,赶快把人抱起,让他倚靠在自己的手臂上,贴上他的额头,以此来测量体温。

几息过后,苏木皱眉移开自己,陈文止额头温度很正常,一点也不烫,他怎么会头疼呢?

现在她们在火车上,一时间也没有任何能看病的地方。

苏木急得不行,只能让陈二嫂先照看陈文止。

她则去找列车员。

被迫被叫来看病的列车员:“……”

他望着躺在座椅上迷迷糊糊、又按着胃部的男人,迟疑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们之前坐汽车了?”

列车员见到不少晕车的,且都是坐了长途汽车又来赶火车的人,有很多都产生类似这样的症状。

苏木点头。

列车员了然,“他晕车了。”

“什么?”苏木震惊。

又转头看向陈二嫂,晕车难道不应该是吐个不停吗?

可能苏木脸上的诧异太明显。

列车员为其解惑,“有些人晕车不吐,只会觉得脑袋胀呼呼,或是胃部难受。”

苏木一愣。

好吧,所以说陈文止还是晕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