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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衡身体康泰,绍帝赐了不少好东西过来,旁人闻音跟着都上门恭贺。

谢惜给林瑶光也送了补品,后来小七说,那日她跳崖寻人后,谢惜率先面君状告了羽林军懈怠,时刻盯风向的刘家人跟着落井下石。

宁王满含怒意又被斥责,还未给小太监报仇,就被人参了一本,说是以权谋私,意有培养宦官之嫌。

宁王大呼冤枉,但小太监跟他与羽林军同处一地,这辨不清的事越说越黑。

贤妃也气恼,却恨宁王不谨慎。

太监和禁军掺和一起是大忌,两者同在皇宫,若是彼此勾结想要图谋什么,那可是比旁人容易。

前朝太监设有禁军都统一职,后来因为开国皇帝就是靠着太监禁军夺得天下,因此,立朝后格外忌讳。

太监有内宫权,却无禁军权。

原本打算到八月再回宫的绍帝,突然下旨回程。

回去的路上,绍帝跟丹师在御辇里研究不停。

贤妃因着宁王失帝心烦忧,尚贤劝解她宽心,等回了京再好好谋划。

去时大家都很开心,这回来一个个神色都恹恹。

看到卫玲珑往林瑶光跟前拱,姚贵妃着人捉来她,狠狠训斥一番才舒坦。

夜幕临,山峰叠峦苍翠茂密。

绍帝营帐设在高处,宫妃拱之,各家女眷扎营一处,内由殿前司巡戒,外由羽林军和皇城司把守。

林瑶光窝在房内几天,见这夜景美好忍不住出去逛游。

秦娇娇厌烦那些娇滴滴千金,遂跟着一起寻水源夜钓。

“果然野趣。”

林瑶光见她坐得焦躁,笑说:“你这钓鱼是假,抖虱子是真。”

“我三分热度,老爹说亏了我在将门,若是清贵世家我就是孽障不孝子,少不得门庭被我连累。”秦娇娇把鱼竿丢一边,撑着下巴看向远处。

“人家美男子引无数娇女,你是女悍将引娇娥追逐啊。”

林瑶光回头,月色碎地,白无瑕跟郑姝兰携手过来。

白无瑕将臂弯上的披风给林瑶光披上,“邻水寒,你身体还未大好。”

林瑶光扶着肩头披风,对她一笑。

郑姝兰眼一缩,“景色宜人,郡主倒是独跟秦姑娘分享。我们苦等不得,只能自己寻来了。”

秦娇娇笑出声,“这话酸呀。”

白无瑕温柔地撩起耳畔碎发,“那边都在弹琴较艺,乏累得很。”说着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对郑姝兰报之一笑。

郑姝兰摇摇头,不甚在意。

秦娇娇见林瑶光身上的披风绣花精美,料想是白无瑕的手艺,开口道:“白姑娘手艺好,前些日子在山里猎了一白狐,皮毛纯得很,留我手里浪费。回去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就当是好马配好鞍吧。”

这话一出,几人哈哈大笑。

林瑶光暼她:“你这是把人当绣娘,话还说得这么糙。”

秦娇娇眨眼:“可别误会,我是把东西送给白姑娘,可不是贪人技艺。”

白无瑕接话:“好说,我平素就喜欢这些事,好东西可不能浪费。”

秦娇娇什么心性她知晓,自然是不会错误。

秦娇娇默了片刻,突然道:“不若送给郡主,你承了我们几个的情,以后少不得带我们溜达。”

白无瑕闻言只看着林瑶光笑,郑姝兰拢了拢被风吹起的衣袖,“郡主沾光了。”

林瑶光没想怎么转到自己身上了,拒绝有点不合适,说道:“那就——”

“啊……”

混乱声自不远处传来,几人扭头,营地里突然火光冲天,人群攒动。

林瑶光心忧卫衡,让凤一领着几个人保护白无瑕和郑姝兰,正要说秦娇娇,却见秦娇娇已经快跑回去,想来是担心程宥安。

“玄英去护着嘉成郡主,莫让她受伤。”

林瑶光匆匆吩咐,刚刚进了营地就见到卫衡,卫衡见她无恙松口气。

“是土匪,来得又凶又狠。里面有各司和羽林军,咱们去安全地方等着。”

林瑶光不推脱,小七小六和玄英护着两人向外走。

营地里乱成一团,高处的御帐前站着刘绍卿,他持刀带人护着绍帝。

土匪来的人不少,营帐留有不少银钱,但这群人不图钱只抓人。

双方交战里不少贵女被掳走,秦娇娇捉来程宥安到高处,见土匪扯拉贵女在地,忍不住长枪出手对上。

那边李谦对上土匪头子,此人刀法纯熟下手凶猛,一时酣战脱不得身。

皇城司调兵不少,对上土匪竟然不显优势。

他心下疑惑,这群人不像是普通土匪。

林瑶光和卫衡站在安全地方,白无瑕和郑姝兰脸色都不好,身旁两个小丫鬟更是瑟瑟发抖。

“那人……”

隐约火光里林瑶光看到跟李谦对仗的人,卫衡疑惑:“认识?”

林瑶光思忖着,林子里程宥安声音传来:“秦娇娇。”

抬头,一抹红色身影隐入密林。

“你在这,我去看看。”

卫衡拉住她,林瑶光安抚道:“别担心,我去看看娇娇,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让人跟着。”卫衡妥协是有人跟着,林瑶光点了几个凤翎卫下去。

白无瑕意有担心,但衡王都放人了,她多说也无益。

“娘的。”

李谦跟土匪头子双掌对上,尘飞土扬后,土匪头子一个口哨声带人迅速撤退。

李谦不敢托大去追,只去御帐前禀告,绍帝闻知土匪掳了些闺阁千金,心中一沉:“你带皇城司尽数去追,这有殿前司和羽林军,定要将人安全带回。”

林瑶光骑马在密林前行,暗骂谁寻的扎营地。

流光脚程快,不过一会儿工夫就追上前锋土匪,找寻一圈没看到秦娇娇身影,林瑶光挥手让凤翎卫下去解救人,自己骑着马向前走。

刚走没多远闻兵器交织声,出了林子见秦娇娇正对上四个土匪。

土匪相互配合默契十足,秦娇娇长枪受限,但土匪短刃亦不沾光,一时焦灼战局。

秦娇娇怒道:“尔等贼寇,胆大妄为,竟敢扰圣驾掳人,找死。”

长枪如龙,呼啸寒光。

她身子飘然飞跃,一招一式极稳,即便不沾光也不慌不乱。

破光在银龙里越发凌厉,一个照面一死一伤。

秦娇娇大喜:“你来了。”遂皱眉,“白姑她们——”

林瑶光反手握剑,喝她:“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