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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横生得快,林瑶光想要闯关,但是顾及卫衡身体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卫衡揽着林瑶光低下头隐匿人群,却见马蹄声渐消,城门合上,偷懒的守卫被训斥,另有人驱赶着百姓排队。

有路引或者作保者可以直接出城,没有的全部被滞留在一旁,挨个被人询问登记。

卫衡低声:“情况不对,先回城。”

回了客栈,林瑶光掀窗见街上士兵巡卫增加,有些憋屈。

“怪我,咱们应该绕路的。”

卫衡递给她水,“苍山寺在两城门之间,绕不开的。”拍了拍林瑶光的肩膀,安抚道:“别急,等一等。”

林瑶光皱眉:“等什么?”

她急得很,脑子根本不想转动。

越看卫衡现在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越急,卫衡笑笑:“等天黑。”

次日,中元节。

此夜月明,却阴云密布暗藏煞气。

城中但凡路口皆焚纸飘灰,夜风里游荡的火光照来每一个念亲之人。

邪风从路过来,一行送棺人踩着满地火屑向外走,路上遇到的个个瑟瑟发抖。

中元夜送棺,大凶。

大老远李四的就看到雪白一片过来,眼看这夜更浓,骂骂咧咧地走上前。

中元夜守夜本就忌讳,如今遇到夜葬更是嫌弃。

打头的是管家,哭得眼睛红肿脸雪白,“大人多多通融,我家老爷……老爷去的急,不甚体面。依着规矩夜葬,扰了诸位大人安生实在该死,还望多多见谅。”

沉甸甸的荷包借着衣袖递过去,李四嫌弃地皱眉,从衣袖里掏出来条汗巾裹上,这才接过去。

管家尴尬地搓搓手,李四挥手,两旁的守卫按规矩上前检查。

“快走。”李四见没问题,扭头退后几步摆手。

管家弯着腰应声,随侍的要起喊,李四扫过去:“大半夜闹什么,还不快走。”

随侍委屈得很,被管家打一巴掌,讨好地道:“不懂规矩,还请大人见谅。”

没了起喊,管家指挥着一行人,关闭的城门缓缓打开。

尚国义脚踩城墙围凹,目光落在棺木上,见抬棺人格外吃力,唇角一勾。

“等下。”

李四抬头看他,“将军。”

尚国义自城楼而下,百无禁忌地摸在棺材边,半蹲下身子目视着猩红雕花,说:“开棺。”

管家大惊:“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不可呀。”

尚国义退后几步,左右守卫上前将管家脱开,送灵的女眷见此纷纷哭起来,灵幡被风鼓吹得作响,一时夜色凄寒,哀怨至极。

尚国义的近卫左右刀插进去,用力过猛,棺材板都顿开了。

近卫见里面尸体一时不敢动,尚国义道:“把人弄出来。”

管家扑跪在地,高喊:“天谴呐,大人三思,万万不可啊。”

尚国义冷然盯着他:“少他娘废话,这棺有问题。”

近卫将尸体放到棺材板上,尚国义探手入棺将陪葬品全部挥开,跟着用刀撬开棺材底板,露出了夹层。

管家的哭喊戛然而止,浑身颤抖。

夹层完全暴露,下面藏着一个美艳少女,气息全无已是死人。

尚国义还没多想,整个送葬队伍已经乱起来,众人扑棺呐哭,在这鬼夜十分骇人。

一个头两个大,吵得哭的尚国义烦躁的很,大喝一声:“闭嘴。”

目光冷冷地扫向管家,“我不义?哼,你们行殉葬之事就有义?再哭哭啼啼,全都去大牢里蹲着。”

李四上前安抚着尚国义,等尚国义走后,赶紧让一群人出城。

这夜邪,又有一群人哭啼啼的,别再引来不干净的东西。

尚国义拧眉望着远去的送葬队,总觉得哪不对劲。

近卫递上来画像,跟刚才棺材里的人不一样。

若说易容也不该,他摸了摸并没有易容。再说那样的身份,躺棺材里实是不可能。

走远后管家才松了口气,一行人没说一句话,直直地向苍山去。

麻领扎的卫衡脖子发痒,他抓了几下坠在队伍后面,林瑶光回头脸一沉,三两步上前抓着卫衡隐在队伍里。

马蹄声急速到来,火光冲天,尚国义持着大刀紧跟而来。

管家见了他又讨好,“大人,你这——”

他目光太锐利,吓得管家不敢多言。

尚国义居高临下,近卫将整个队伍包围起来,他端坐马上仔细打量这群人。

二十来个人不算少,夜色里一个个低着头,且披麻戴孝一时看不清面庞,正要开口时,身旁近卫一指城门,“将军,城门着火了。”

尚国义转头,城门上火光大起,隔着老远亦能感受火龙凶猛。

“走。”

这是趁他出来,企图闯城门,会是那人吗?

送葬队到山脚下已七散八落,管家整理好衣服后,上前恭敬地揖礼。

“委屈二位贵主。”

卫衡摆手:“管事客气,还要多谢管事帮忙才是。”

张管事一笑:“客气。三爷信已传到,三日必到苍山寺,还望两位多保重。”

辞别张管事后,林瑶光扶着已显无力的卫衡上山,凤一等人掩护四方。

秦上砚说苍山寺时,林瑶光以为同定国寺无区别,都是香火鼎盛之地。

到了才知晓,竟是个清幽的闲置地。

秦上砚挥退左右,取出金针给卫衡定气固息。

幽暗的寺庙里,竹声飒飒。

主殿悬挂的层层垂幕,被南北的穿堂风吹荡地飘摇。

林瑶光坐在石阶上,耳边传来叮当声,她抬头看到屋檐悬挂的青铜铃,屋脊上生出几棵不知名小花,夜风里随风摆。

天光起,金线跃入地面。

玄英和小七一身狼狈地出现,林瑶光扫了眼二人了然,昨夜城门突生变故,是这两人所为。

等待太煎熬,尤其是卫衡陷入昏迷久不苏醒。

见秦上砚满头大汗脸色煞白,“可能坚持?”

秦上砚:“我说能,就一定能。”

百年光阴太难熬,大不了就一命换一命。

只要她安然无恙,一切都值得。

小七给了林瑶光圆佩,日月相合,龙凤两卫全数被调动。

“来之前已经传信各卫,不日定能赶赴到此。”来前就知道情况不妙,通知各地的信函早早就散出去了。

林瑶光抚摸着破光,“凤翎卫呢?”

小七诧异:“郡主是凤翎卫主人,自当听郡主调遣。”

林瑶光未语,小七琢磨片刻,“是凤一不遵主令?”

“没有。”长剑指天,剑光映在林瑶光脸上,“他是个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