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赵老板，你就通融通融。反正五楼也没人，就让我们上去看看呗。”
方朵朵挤进江鹤楼里，就见赵明远被几个千金围着，一个个七嘴八舌说着，无外乎是要上五楼看景。
赵明远客气地道：“诸位实在不好意思，江鹤楼的规矩就是有鹤牌的登楼。规矩不可破，还请海涵海涵。”
“哼，你如此执拗，真是不知好歹。我们可是长乐公主的闺阁蜜友，说的话也代表长乐公主的意思，你这是连公主都拒绝吗？”
尚南枝见他好赖话不听，错身露出一身红衣无比张扬的长乐公主。
长乐掀开眼帘瞥着赵明远，“开风梯，本宫会承赵老板心意的。”
“不知公主在此，恕罪。”赵明远隔着距离对长乐公主行了一礼，长乐满意地点点头，“算你——”
“只是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赵明远很坚定，长乐脸色一沉，威胁道：“你一个小小酒楼，本宫还是能让它消失的。”
说着走近几步，佯装很是难过模样，“听说你家四代出了这么个江鹤楼，若是毁了，呵，不知赵老板该如何呢。”
赵明远神色未变，拱了拱手，说：“江鹤楼有江鹤楼的规矩，若公主执意如此，也只能得罪了。”
长乐：“你——”
“呦，这又来威胁人了？”方朵朵一开口，身边的人立刻闪开。
皇城里权贵子弟满地走，百姓们喜好看热闹，却也害怕连累自己。
长乐一看到她，瞬间有点头疼，“方朵朵，关你什么事。”一甩衣袖，看都不想看她。
方朵朵也学着她甩衣袖，目光一瞥，“你长乐公主多厉害，一家酒楼说让人家没就没，你这么以权压人，皇上知道吗？贤妃知道吗？尚将军知道吗？”
三连问，长乐脸上的光瞬间被熄灭。
“人赵老板都说了，上五楼得有鹤牌，你有吗？”方朵朵嘲笑道，“自诩身份高贵，连个鹤牌都没有，嚣张什么呀。”
长乐冷哼：“你有？”
“我没有啊。”方朵朵眨眨眼，“可我不难过，认得清。哪像你，切。”
长乐怒，指着方朵朵，“去，给本宫扇她的嘴。”
身旁的宫女听了，拉了拉袖子走过去，不等人动手，方朵朵手里的打狗棒就伸出来，满脸恶狠地盯着长乐。
“来啊，谁怕你谁是狗。”
“呵。”
人群传来笑声，方朵朵和长乐扭头看到林瑶光，瞬间两人目光一致，很不善。
林瑶光脚步停下，透过两人空隙的距离，对上程宥安昆仑镜后眯眯眼。
卫衡显然知道她跟三人纠葛，问：“换个地方？”
“哎呀，瑶光郡主来了。”
方才还规矩人的赵明远，从人群挤过迎上林瑶光和卫衡，对着两人行了个礼。
“切。”
长乐和方朵朵难得一致，看了眼彼此后，长乐不屑又鄙夷道：“本宫这样的身份都没有鹤牌，就她一个郡主，她能有？”
“就是。”方朵朵附和道，“ 她的郡主，还没有我这郡主身份大呢。”
方朵朵有一半皇室血脉，跟林瑶光这个后加封的相比，确实尊贵。
不管旁人如何说，赵明远是客气道：“五楼灯已点亮，郡主请。”
众人呆愣住了，长乐率先反应过来，拦住林瑶光的去路，看向赵明远说：“赵老板，你可别砸自家生意。”
方朵朵：“你有鹤牌吗？”她看着林瑶光，接着看到卫衡，凶巴巴的语气瞬间变得很轻。
鹤牌映入眼帘时，长乐不敢相信，方朵朵凑近看一眼，“这就是鹤牌？不会是假的吧。”
赵明远：“持鹤牌者可上五楼。郡主，请。”
林瑶光回头看了眼卫衡，一行人从分开的人群走过，长乐咬紧牙关，看着赵明远问：“她手里的鹤牌，如何来的？”
赵明远淡淡一笑：“看缘分。”
风梯在帘幕后，林瑶光走到门口，扭头看着方朵朵试探道：“要不，一起？”
方朵朵眼眸睁大，接着一喜：“好啊好啊。”
说话开心的不得了，完全忘记刚才挤兑林瑶光的事情。
长乐指甲被掰断，胸口噎着一口气，难受得很。
见到方朵朵墙头草，更是气的甩袖离开。
风梯打开，见卫衡和林瑶光并肩进去，方朵朵看着两人想到今日听到的话，一时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林瑶光见她不进来，“怎么了？”
“嗯……”方朵朵看到程宥安在扶手边，上前一把抓过来，“我带他。”
尴尬就尴尬吧，好歹是两人一起尴尬。
风梯里，方朵朵和程宥安挤在一边，林瑶光借着风梯将江鹤楼从一楼打量到五楼。
这包厢格外大，二楼三个包厢才能比这一个。
进去后里面用月亮门和珠帘隔开两个空间，方朵朵拉着程宥安去了里面一间，程宥安挣扎着：“少拉拉扯扯，本公子可是有婚约的人。”
方朵朵一撇嘴：“好好好。”
林瑶光临窗，一眼就京都繁华收入眼底。
花灯如一繁星，闪烁着属于自己独特的光。
长街昏黄灯线，如同长龙盘踞一方，给这夜色添加了暖色。
卫衡俯瞰而下，内心骤起波澜。
“赵老板说等会有烟花，我们在这看得正好。”林瑶光扶着窗探出身子，明湖前面被围了起来，江鹤楼的人在下面摆弄着烟花。
另一边，许多人围着湖边笑着。
原来是两只白鹤被冻在冰面，人群的笑声似乎让它们感觉到嘲笑，交颈时发出低鸣。
赵明远急匆匆地带人过去，指挥着下面人划船过去解救白鹤。
林瑶光笑吟吟的，“这赵明远，倒是个硬茬子。”
看着温温和和，对上长乐竟然丝毫不惧。这让她不免多想了几分，人人趋之若鹜的鹤牌，他为何会主动送给他呢？
卫衡：“郡主，为何会有鹤牌？”
“赵老板给的呗。”林瑶光倒了杯酒，随口道：“遇到刘荣那次，他可能觉得不好意思吧。”
卫衡见她似没在意，道：“以后不会了。”
林瑶光坐在窗边，虽然夜寒还开着窗户，但是这包厢里暖和得很，一点也不冷。
卫衡可能最近身体还算可以，身上的病态消了几分，整个人润在光里，十分华贵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