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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等她醒来的时候,地窖里,居然又多了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女人。

女人叫小琴,长得也挺秀气,一对眼睛特别灵活,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很机灵的女人。

老王等人问她被抓来的原因时,她死活都不肯说,嘴紧得像条闭口蛇。

转眼又到了黄昏,一缕阳光透进来,微微带了点血色。

陈雪是个作家,她甚至不用看,就可以脑补出外面的情景:太阳快落山了,变成了一个深红的圆球,却把西边天际染成了火红色,并蔓延了半个天空。

她觉得,这个时候的晚霞,肯定有点灿烂,天空中,应该还飘浮着柔和清亮的白云,而晚风,则带了怡人的凉意,引导人们去领略这日暮的宁静。

但是,她忧郁的心,却一次次的被揪痛。

三个女人眼看快天黑了,自动离男人们远远的,缩到了地窖的另一边。

陈雪虽然已经生了孩子,但依旧眉如远山横黛,眼似秋水盈彻,脸蛋白里透红,容貌娇艳如昔,美得让人心醉。

小琴一直在看她,并在心里惊叹,真漂亮。

这时,她见几个男人在自顾自的说话叹息,没有人再来关注她们几个女人,这才悄悄告诉陈雪,自己是四川人,也是故意让那些人抓住的。

因为,她的妹妹上个月被人卖来了缅北,所以她想过来,把妹妹寻回去。

陈雪在心里惊呼,这小琴胆子是真的大。她就不知道来了缅北,自己会面临着什么样的厄运吗?按照老王的说法,她这姿色不上不下,极有可能会被夜店买去的。

她连那种地方都不怕吗?

反观自己,这两天就像个没有头绪的苍蝇,一想到明天,就揪心,就恐惧,觉得天都塌了似的,甚至整天都是以泪洗面。

和这个小琴比起来,自己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她心中很好奇,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就低低的问:“小琴姐姐,你来缅北,就不怕被他们丢进夜店里面去吗?”

小琴偷眼看了看老王他们几个男人,咬着嘴唇,又不肯出声了。

陈雪悄声安慰:“你不用担心,他们跟我一样,都是被坏人抓进来的,绝对不会出卖你的。而且、而且……”

小琴看着她,眼神清亮,问:“你是想说,到了这个地步,出卖也没什么用了,是吧?”

“是啊。”陈雪没有否认。

小琴又看了她几眼,忽地叹气,你是哪里人,竟然长得这样漂亮?我是个女人,看到你都觉得心动了。

陈雪脸红了,轻轻告诉她,自己是苏城人。

小琴很是惊讶,那么远的地方,他们也能把你秘密抓来吗?苏城的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脓包么?

陈雪苦笑,然后坦承,自己是被人骗来腾冲,然后又被迷晕了,这才来了缅北。

小琴点头,说这就难怪了,腾冲过来缅北,也就是隔着座大山而已。然后又问:“你这么漂亮,白月光一样的女人,他们抓住了你,有没有把你那个了?”

陈雪没听明白,看着她一脸的不解。

小琴附耳过去,小声说了一句咬耳朵的话。

陈雪脸上又红了,偷偷瞥了那边的男人一眼,连忙摇头否认。其实,她迷迷糊糊中,依稀记得是有人和自己做了那种只有跟老公在一起才能做的事,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应该有好几个。

然后她也问,小琴姐姐,那你呢?

小琴胆子比较大,居然轻轻点头,爽快承认了。

陈雪佩服她的同时,不禁又黯然神伤,在心里叹息:“都是天涯沦落女,又是缅北苦命人,女人要是被算计了,谁都逃不过男人编织的那张大网。”

而那个吃了饭不给钱的十六岁小姑娘,对她们俩心照不宣的话,如听天书一般,懵懵懂懂,不但没听明白半句,连嘴也插不上。

慢慢地,她居然睡着了,背靠着地窖壁,小脑袋却歪在陈雪肩头。

陈雪打心眼里羡慕她,觉得在她这个年纪的,自己也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那个时候,和女同学打打闹闹,嘻嘻哈哈,是真的烂漫无比。

可现在,当年的女同学都在自己家里忙活,天天都能向老公撒娇。唯有自己,却像猪一样被人卖到了缅北,直面羞耻的厄运。

自己到了这里,老公肯定也靠不住了,他寻不到自己,应该就会移情别恋,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了。

自己一步走错,就什么都失去了,真是悔不该。

小琴看她脸现重忧,仿佛明白她心思似的,安慰她说,既然来了缅北,就把所有的心思都放下吧,别去想那么多了,想也没用。

陈雪惨然一笑,终究是对男人没有信心,于是悄声问:“小琴姐姐,你来缅北寻你妹妹,是和你老公商量好的吗?他也会等你回去的,是不是?”

小琴却摇了摇头,告诉她,自己并没有丈夫,早就离婚了。

额,等于白问,陈雪叹了口气。

小琴问她:“你老公是做什么的?你很怕失去他,是吗?”

陈雪的泪水又涌上来了,咬着嘴唇不说话。作为女人,她当然不愿失去自己的老公,失去所有。

女人这一辈子,还是守着家人一起,安安静静的生活最好。

就算出来旅游什么的,也得和自己家人一起,不能单独出来。

茶妈当初接近自己,应该就是看准了自己没有防人之心的弱点,可惜,自己没能对她保持最起码的警惕。

陈雪吸了口气,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

夜里十点钟的时候,天上就下起了大雨,哗哗啦啦的。雨很大,从地窖口洒落进来,带进来一股潮湿,一股清凉。

陈雪因为昨夜没睡,这时却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下雨了。

小琴和逃婚的小姑娘连忙站起,并用手去拉陈雪。

陈雪这才从沉睡中惊醒,懵然抬头,差点都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了,还感觉屁股坐得生痛。

她身上沾了雨点,急忙站起,和别人一样贴壁而立。看着纷纷扬扬洒进来的雨滴,脑子里又想起一句话: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想起自己的不幸遭遇,她心中又开始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