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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雪夜缠吻 > 第九十九章 靳砚琛,我们就到这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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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靳砚琛,我们就到这为止

这是一个很深的拥抱姿势,深刻到两颗心脏紧紧相贴,他们的身体轮廓几乎要镶嵌在一起。

简意的声音很沙哑,仔细听出有细沙碾过的感觉,她今夜疲倦到极点,安静沉默地趴在男人肩头,过了很久抬起头往前看,忽然惊觉雨过天晴。

而靳砚琛肩头濡湿,他抢在她之前承担了所有的风雨。

“靳砚琛,我想回家了。”简意轻轻说,眼睛因为酸涩而难以睁开,她在黑暗里闻到心安的气味,像倦鸟一样依偎在他怀抱。

靳砚琛抱着她缓缓前行。

他走路的步伐不曾有过停顿,掠过闻风赶来的靳家众人时也不曾有回头。

靳鸣急急喊他一声:“砚琛,你停下!”

靳砚琛仍旧往前走,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在走一条和命运相悖的路途。

回去的时候简意有点受寒,她趴在阳台栏杆上止不住地咳。

靳砚琛偏头看她一眼:“进去吧,外面凉。”

“不进去。”简意摇摇头,“想看看这儿,想看看这个城市有我名字的地方。”

清晨的天空像蒙上一层灰调的雾,远处薄雾冥冥,山川不见,一阵风掠过,吹起了万家灯火,城市里开始有了亮光,隐约的车笛声像遥远的号角,这视角总和简意在家里时候看的一样。

那时候她总喜欢登上二楼的阳台凭栏远眺,她在想小镇外面是怎样的人间,住着一位叫靳砚琛的男人的京都又是怎样一程的风景。

今年农历新年来的格外的晚,满打满算他们也认识了两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简意却觉得这两年像是走过一生一样长,也许美好的回忆总是会在脑海里被拉的无限绵长。

她静静看向靳砚琛,看他深邃一张面孔隐于万山含翠的薄雾中。

冷淡的眉、料峭的脊背,其实世人也总是看错他,看他浮金里走马观花,却不知一颗真心也最可贵。

“提前和你说声新年快乐。”简意转过头,笑吟吟握住他的手,她像个正经的当家太太,不厌其烦地数落着,“往后你要少抽烟,要找一位喜欢的相伴一生......”

说到后面简意眼泪滚下来,她却伸手抚过他眼下,描摹他眼下每一处痕迹,她哽咽开口,“不要冷冷清清,要堂堂正正坐在你的位子,永远不落尘埃。”

----你要爱一个人,就不希望他坠下高台。

简意静静品着这句话的苦涩,她安静地站在靳砚琛身旁,他们的影子在长廊下的青色砖瓦上交颈相拥。

靳砚琛在没有光亮的阴影处点了一支烟。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抖落下来的烟灰溅落在他手背,灼热的像某一天她落下的眼泪,那一天他心里想,以后哪怕有万难,也不能叫这个小姑娘有任何的伤心。

开口好似有万难。

靳砚琛干着嗓子问:“小意,你想要的未来……是什么样。”

简意想了下,扬声回答,“不做爱的乞求鬼,要做与你并肩的一株木棉。”

说这句话的时候简意想到人生的许多画面,从一出生就被推着走的命运,因为重男轻女生来就被钉上弱势一方的标签,她伪装乖巧和懂事换来父母短暂的疼爱。

一路走来的流言风雨,她像一块坚硬的钢铁,一下也不肯被打倒。

但是今天她忽然想要为自己抗争一回,不是认输,只是想要单独走一条只有自己的路。

不依靠任何人,不被任何人的情感所绑架,安安静静只走自己的路。

简意转头问他:“那你呢,你的未来是什么样?”

“开一家自己的公司。”

靳砚琛目光看向远处,后来慢慢落回她身上,他把烟掐灭,温声问,“小意,你最喜欢哪个城市。”

“江南吧。”简意想了下,“那儿有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外婆。”

“好,那我的未来就是创立一家在姑苏的公司。”

简意眸光颤了一下。

她脱口而出问为什么。

靳砚琛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脑袋。他半弯下腰,视线自然与她平齐,熟悉的轻佻的嗓音传来,几乎令简意再度想要落泪。

“为了某个小姑娘半夜偷偷哭鼻子的时候有地方可去。”

“我才不会哭鼻子。”简意小声嘟囔,“就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靳砚琛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刻他神色复杂难辨,别的原因自然有,可他现在不能说。

没有实现的承诺就像一句空话,白白消耗少女的年华,靳砚琛不希望简意因为他有任何的停留。

他近乎平和地说:“没有了。”

简意目光微微黯淡,视线很快习以为常转至别处。

她的目光在原地逡巡又迟疑,轻声开口,“也许人生就是一叶小舟,命运推到哪里就行进到哪里,谁也改变不了航线。”

靳砚琛无声地望着她。

他的脸在冷光里明明暗暗,没有一点惊愕的表情,他们的命运早在开始时就已经注定。

这场景无论在她心里演过多少次,等真正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简意发觉还是叫她心里难受。

她努力仰起头看向靳砚琛,竭力摆出他们初见时的从容。

“靳砚琛。”

“我们就到这为止。”

----

京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场雪来的有点迟,时机却恰好。

简意收箱子的时候,靳砚琛站在门口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她和来时一样东西塞不满一只箱子,好像天生就为奔波而生。

靳砚琛瞧了她一会儿,忽然开口说,“外面雪很大……”

“没关系,我叫了出租车。”简意一口回绝,也许他是有想要挽留的意思,也许只是他惯有的绅士态度,只是她现在无意再探究。

她是个做事很干脆的人,想好了的决定就不会再更改。

然而临行前简意还是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靳砚琛,她在等一个问话。

可是靳砚琛没有问她。

他没有问她离开的理由是什么,明明他们看上去是那么相爱,明明前一夜他紧紧抱住她后背,贴在她耳边深情呢喃。

也许他对爱的天性是收放自如。

也许理智也告诉他此刻分开是他们两个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