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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明月照山河 > 第31章 邂逅意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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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靖右边脸颊有一道伤疤,伤疤虽细且不长,可生在她那张秀丽的面孔上,委实可用“美中不足”去形容。

这道伤疤,是她刚入江湖那年,行侠仗义时被对手刀尖所伤才留下的。故从那时起,她便戴了面罩,又因总是以一身红衣示人,仅露出一双勾人魂魄的双眼,久而久之也就得了个红衣仙姑的绰号。

“欧阳姑娘,你真好看!”墨月不知何时到来,她的话让沉闷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雁南飞也附和道:“欧阳姑娘生了如此俊美的一张面孔,为何要以面罩示人?”

欧阳靖毕竟也是姑娘,听他们当面夸赞,也显出几分羞涩。

向怀光一眼看见欧阳靖时,双目勾直,仿似被定在原地,直到雁南飞想起他来,连连叫唤了他两声,他才像是自梦中醒来,自顾自地问了句:“大家都无碍吧?”

欧阳靖也感受到了他目光的火热,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皮,脸上一阵燥热。

“无碍、无碍!”雁南飞见状,慌忙打破了尴尬。向怀光将目光收回,又问刚刚那逃跑的二人究竟是谁。雁南飞道:“说来话长,日后再慢慢跟你细说。对了,你为何突然也在客栈?”

向怀光如此这般说明来由,雁南飞沮丧地说:“没想到如此快便找上门来,连累各位了。”

“该来的早晚都会来。”向怀光全然没将裘千羽等人放在心上,“那几人一看便不是善类。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此时不宜回去,先缓几日再说吧。”

他又将向思安的话带给大家,让所有人暂且在客栈住下。随后,目光再次落在欧阳靖身上,墨白连忙给他作了介绍,得知她是欧阳荀之女时,更是以礼相待,随后又听闻欧阳荀已仙逝,不禁心有戚戚焉。

“实不相瞒,刚刚那二人便是来找欧阳姑娘寻仇的。幸亏你及时发现,使他二人阴谋今日并未得逞。不过,这二人贼心不死,他日定会卷土重来……”雁南飞的担心也是墨白所担心,可此时众人被困于悦来客栈,进退两难。

向怀光说:“姓裘的应是待不了几日,若他们迟迟未去,阿爸定会有主意的。雁兄,你且放心吧,在桑植,暂且没人敢拿你如何。”

雁南飞谢过向怀光之后,向怀光又冲欧阳靖说:“欧阳姑娘若不嫌弃,几日后还请随大家一道回王府做客。”

欧阳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墨月忙说:“少土司有心了。欧阳姑娘已答应随我们回王府,若不是发生今日变故,恐怕早就到了。”

“少土司亲自前来迎接,岂不是更有诚意?”雁南飞一席玩笑话,又让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此刻浓雾尽散。

很快,他们便发现客栈掌柜夫妻双双被害,幽冥阎罗与黑无常身上又多了一笔血债。

众人暂时停留在客栈,虽不缺吃喝,但也想要尽快恢复自由,回到王府。

墨白正独自回味欧阳荀教他的武落剑法,墨月推门进来。墨白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猜到有话想说。她从小就心无城府,一丁点微小的变化,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墨月来找他,也确实有事,其实早就按赖不住,此时便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墨白听她如此一说,也不禁笑道:“少土司的心思全露在面上了,我又如何看不出来。”

“那你觉得欧阳姑娘也能看出来吗?”墨月问,墨白说:“应是看了出来,但结局如何,那便不好说了。”

“少土司也算是一表人才,若能与欧阳姑娘喜结连理,日后欧阳姑娘安定下来,也便不会再浪迹天涯,阿哥你便也不用替欧阳前辈为她操心了。”墨月想得长远,墨白也不禁喜上眉梢,欢快地说道:“月儿,还是你脑子活络,如结果真能如此,欧阳前辈泉下有知,也必定甚是欣慰。”

“若要成全二人,阿哥你可要尽力撮合。”墨月言罢,墨白突然话锋一转,问起她与雁南飞之事。她一开始还装傻,后来便不理他,径直出门去了。

与此同时,雁南飞也到了向怀光这里。向怀光刚才回屋后,心思便一直停留在欧阳靖身上。虽才初次见面,可他却似乎已对她着了魔。

“雁兄,你来得正好,快与我多说说与欧阳姑娘相关之事。”向怀光一见雁南飞进来,双眼立马放光。

雁南飞来找他,也是为了探探口风,此时却故意问他:“少土司为何无缘无故打探欧阳姑娘的事?”

向怀光一时语塞,却立即说:“那二人活着,欧阳姑娘便危险。我这不是担心……”雁南飞大笑道:“少土司有心了。”

“哎呀,你快与我说说,欧阳姑娘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向怀光催促道。雁南飞却又说:“欧阳姑娘已答应跟我们回王府,少土司若想知晓与她相关之事,自己去问便可。”

“我这……雁兄,你只需跟我说说,欧阳姑娘除了今日遭遇的仇家,还有没有别的仇家?”向怀光说,“若是就这二人,我便替她了结,日后也可安心。若是还有其他仇家,我亦替她了结,日后便可高枕无忧。”

雁南飞与向怀光相识以来,还从未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笑道:“这还是我相识的少土司吗?今日怎么就像是变了个人。”

向怀光一本正经地说:“我不也是担心欧阳姑娘……”雁南飞抢白道:“了解,甚是了解。少土司,不跟你开玩笑了。今日那二人与欧阳姑娘结怨已久……”他将欧阳靖与幽冥三怪的恩怨道来,向怀光怒火中烧,忍不住骂道:“实在可恶,欺负一个姑娘算什么本事。若他二人敢再现身,我便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幽冥阎罗与黑无常侥幸捡了条命,此时正藏于一地大发雷霆,本以为这一阴招可杀了欧阳靖,谁知非但未伤及她的皮毛,还差点将自己也搭进去。

“这小妮子还真是命大。”幽冥阎罗满面凶光,眼里闪着怒火,“三师弟啊,今日大仇未报,你且等着。小妮子不死,大哥绝不停手。”

幽冥黑无常也破口大骂:“那一干人等,全都要死。师哥,那些人如今正在我们眼皮底下,机会难得,千万不可让他们跑了。”

“只可惜他们人多势众,你我二人该如何应对呀!”幽冥阎罗悲叹道,“明的暗的都不可行,如今又能如何?”

“我还有个主意……”黑无常又心生一计,幽冥阎罗听他如此一说,眼睛又亮了,却很快泄了气,道:“若他们从客栈离去,岂不是……”

“那我们便小心跟着,总能找到机会。”黑无常说,“你先歇着,我这便去打探清楚。”

众人被困于悦来客栈,也不知何日才能回府,总得吃喝。幸亏客栈还有剩余的食材,墨月主厨,很快做了几个小菜,便围坐于一起,简单填饱肚子。

向怀光没料到墨月竟有如此好手艺,连声赞其心灵手巧,倒让墨月不好意思了,笑道:“少土司今日嘴上像抹了蜜,还真会夸人,往常可未见过。”

“要说嘴上抹了蜜,我可比雁兄差远啦。”向怀光一言便将话题转移到了雁南飞身上,“雁兄的甜言蜜语,应是不少用在月儿姑娘身上吧。”

“唉,要不说少土司是将才,不仅精通兵法,且还熟练运用。不觉间便用了暗度陈仓之计,让我与月儿成了众矢之的。”雁南飞这话惹得众人捧腹,除了欧阳靖不苟言笑。

向怀光发现了她的异样,看着她说:“我哪是将才,雁兄夸大了。欧阳姑娘,让你见笑了。你初来乍到,等你跟大家熟络,便不会再拘谨……”

“欧阳姑娘其实并非拘谨之人,只是与你还不熟络。”雁南飞打趣道,“欧阳姑娘,等你去了王府,有少土司在,你那些仇家便不敢再来寻仇,你往后也尽可高枕无忧了。”

欧阳靖却问:“即是如此,王府应是安全的。那为何不赶紧回王府,反而要躲在这客栈里?”

雁南飞一时无语,向怀光见状,道:“雁兄又在说笑了。不过雁兄有句话倒是没错,往后谁要是敢再对你不利,有我在,定是让他……”

向怀光一时话多,没能收住,等他发现自己言多必失时,顿时便尴尬地笑道:“诸位,饭菜都快凉了,赶紧吃饭吧,别浪费月儿姑娘一番心意。”

欧阳靖在众人的说笑中,偷偷瞟了向怀光一眼,发现他正望着自己,慌忙又垂下了眼皮。

不远处街上,幽冥黑无常正躲在拐角处,死死地盯着客栈。那双恶毒的眼睛里,闪着阴冷的光。

当日晚上,夜色暗涌时,忽然发了一场大火,火势很是迅猛,不出片刻便蔓延至周边,将夜空照得雪亮,幸亏雁南飞与客栈里面的人发现的早,将周边熟睡中的人全都唤醒,这才避免了更大伤亡。

翌日一早,在清点人口后,仍有三名土民被火海吞噬。一时间,痛哭与哀嚎声不绝于耳。

欧阳靖在逃出客栈时,因火势太大,门窗均被火焰封住,险些没逃出来,还是向怀光舍命冲入房中,用身体替她挡住倒塌的横梁,方才跳窗而出。

悦来客栈被烧成灰烬,起火点便应是在客栈。这场火生得太过可疑,众人最先想到的,便是人为纵火。而纵火者,除了幽冥三怪,不会是他人。于是乎,愤怒开始在众人心底沸腾。

“贼心不死,残害无辜,死不足惜。”向怀光身为桑植土司少爷,岂容如此恶人在治下为非作歹。如今,此事已不仅仅是个人恩怨,他也决计无法袖手旁观,立即便要去将二人找出来。

雁南飞与墨白为了救出附近土民,也多次冲入火中,但仍有三人遇难。此刻,耳边充斥着悲痛的哭喊声,也恨不得将那二人碎尸万段。

不多时,旗长闻讯而来。他万万没料到少土司会突然现身于此,慌忙附身拜见:“少土司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昨夜大火,让您受惊了!”

向怀光此前并未想多加打扰,这时不得不摆出少土司身份,命旗长派人去四处打探可疑的陌生人:“这二贼便是纵火之人,想必还未逃远。你尽快查明藏身之处,速来禀报便可。”

旗长领命,并为众人安排了新的落脚处。经过半宿折腾,他们也累得很,稍事歇息时,许久都未曾言语。

欧阳靖想起纵火之人,眼中燃起怒火。又不经意间想起向怀光在火焰中舍命相救的情形,心头不禁微微一热。打小开始,她便未见过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故成年后便一心想要去寻找父亲,只是为了寻回那儿时残缺的父爱。

如今,父亲虽已仙逝,可她身边再次出现一个可为她舍命的男子,这便令她恍然间产生错觉……

“欧阳姑娘,你没事吧?”墨白的出现,打断了欧阳靖的思绪,她摇摇头,叹道:“如不是我连累大家,也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墨白安慰道:“你万万不可有如此想法。这笔血债,得算在幽冥三怪头上。少土司已派旗长四处搜罗二贼藏身之处,一有消息便会回传。”

“欧阳姑娘,喝杯热茶吧。”向怀光亲手给她端来茶水,“你且安心等候,一有回音,便带你去亲手刃了二贼。”

向怀光在救出欧阳靖时,被横梁砸中后背,当时并无知觉,此时忽然传来一阵刺痛,这才意识到受了伤。

墨白替他看了一眼后背,发现皮肤乌黑,伤势不轻,便要去寻大夫。可他忙说:“无碍、无碍。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欧阳靖得知他为救自己受了伤,除了感激,便越发愧疚。他看穿她的心思,不免笑道:“欧阳姑娘不必如此,往日巡边征战时,整日的刀光剑影,免不了皮肉损伤,已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