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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誉,你敢碰姑奶奶一根毫毛试试看!”

肩膀上的人不停挣扎,闹哄哄地嗷嗷叫。

正当谭誉抬脚要关别墅大门时,外面传来了外卖小哥的声音。

看着那抹高大的身影,肩膀上扛了一个奋力反抗的小姑娘,不确定地看了看门牌号。

确定没送错,小哥才尴尬道:“顾小姐在吗?您的外卖……”

“送你了。”谭誉侧着身,轻飘飘的语气。

“送什么送啊,我要吃我要吃!”

他无奈:“行吧,你先喂饱自己,再来喂饱我。”

外卖小哥:“……”

悻悻地把外卖递给谭誉,见他性、张力十足,肩膀扛着女人,手上拎着大袋小袋的外卖,还能用脚把重重的防盗门关上,不得不佩服。

这男人,一晚上七八次怕是没什么问题。

……

楼下闹哄哄的,顾妄站在时念房门外道了一声晚安便下楼。

“谭誉,你俩消停点。”

时念听到顾妄斥责的声音,笑着摇摇头,把房门关上。

走到沙发椅前坐下,她把紧紧揣在怀里的牛皮纸袋打开。

她感觉自己仿佛进了一个机密组织,她的上司正安排一项难度不低,并且不能让外人知晓的隐秘任务。

纸袋里是用订书机订好的一沓A4纸,上面罗列详细,小到裴成渊的日常饮食,大到他去哪里留过学,事无巨细,说的很清楚。

讨厌味道重的食物,尤其讨厌榴莲、菠萝蜜,吃芒果会过敏。

对外不承认信佛,但常年手持佛珠。

不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猫狗。

……

时念像是完成任务似的看了好几页,觉得困意来袭,才把文件收好,连同牛皮纸袋塞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她起身打算去洗漱,发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膈得不舒服。

拿出来一看,是裴成渊送的礼物。

她犹豫了片刻,打开盒子,发现竟然是一对非常好看的白玉凤鸟耳坠,古色古香,倒是挺适合唱戏时佩戴。

她蹙了蹙眉,把耳坠连同礼物盒一起,也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

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不是很舒服的感觉。

……

元旦小假期结束后,省里组织宣传演出,时念连续唱了两天戏,大部分时间都在戏院。

“念念,这是戏迷们送的花。”

时念坐在梳妆台前卸妆时,顾嫣如常那样,把粉丝们送的花捧来后台。

每回时念就看一眼,然后顾嫣会找来玻璃瓶,挑一些好看的花养起来。

其他的花,则会送给院里的工作人员。

她回回都是花收的最多的那个,让旁人好生羡慕。

“念念,你最爱的桔梗。”

顾嫣把一束桔梗拿出来,装瓶放到时念面前。

“哎呀,最近好奇怪,一直有人送红玫瑰,不知道你最讨厌红玫瑰吗?”

顾嫣自顾自地吐槽。

时念偏头一看,和昨天一样,那束红玫瑰很大,放在花束堆里,是最耀眼的存在。

“我去把它送给保洁阿姨。”

顾嫣说着,把红玫瑰捧走。

时念没怎么在意,倒是想到了上一世的一些事。

她不喜欢红玫瑰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吴雅心喜欢。

每回过节,厉北骁就像是应付她一样,回回都选红玫瑰。

可她明明喜欢的是桔梗。

好像在他心里,从来都不记得她的喜好。

卸完妆后,时念站起身,离开化妆间的时候,抽走一根白桔梗攥在手里。

晚上院里有饭局,说是有几个赞助商要来。

李施施早就过去了。

她和蒋媛因为有戏,所以约好下完戏一起过去。

“念念,你这花配这身旗袍,绝了!”

蒋媛从隔壁化妆间走出来,便看到身姿窈窕,风华绝代的时念。

她身着一袭华美的旗袍,像是从旧时光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旗袍的剪裁将她纤细的腰身和曼妙的身材勾勒出来,领口处精致的盘扣犹如一颗颗明亮饱满的珍珠,点缀在她白皙的天鹅颈上,平添了几分高贵和典雅。

蒋媛自愧不如,她暗自想着,要是这身旗袍穿在她身上,肯定穿不出这种韵味。

只有足够完美的女人,才能和本就好看的旗袍交相辉映。

而她乌黑的盘发上别了一朵白桔梗,犹如画龙点睛一般,给她的高雅又平添了几分柔情。

桔梗的花语是无尽无悔的爱,喜欢这种花的女人,多多少少都带着一些哀婉的美。

旗袍装时念

“走吧。”时念美而不自知,轻松随意,步步生莲。

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碎雨轩’。

这是一家古调的中餐厅。

刚进门,一股暖意袭来,大厅中央几名汉服打扮的女人正在奏曲。

有弹琵琶的、弹古筝的,还有拉二胡的。

各种音乐和弦,奏出一曲悠扬婉转的国风曲调。

时念和蒋媛一前一后来到01号包间,推开门走进去,两人都游刃有余、落落大方,跟几个大老板打招呼。

平日里的c位绝对是厉北骁,如今却换成了一位投资电影圈的大老板。

李施施坐在大老板身旁,很不服气地瞥了时念一眼,调笑起来:“孙总您偏心,怎么她俩迟到不罚酒?我才迟到一分钟,您就让我灌了三杯,不依,不依嘛。”

都说撒娇女人最好命,孙总被她缠得骨头差点都酥了,笑了笑,看向院长。

裴家没有对外公布和时家的娃娃亲,所以外界并不知道时念目前的真实情况,只知道她和厉北骁已经断了。

她虽然是时家千金,但却是个不受宠的千金。

常言道:落魄的凤凰不如山鸡。

没人照拂撑腰,那些早就觊觎时念的人,早已按捺不住。

孙总还没发话,旁边的王总先开了口:“确实得罚,三杯不够,至少罚十杯!”

“十杯?”蒋媛惊得眼睛瞪大。

酒量好的人十杯都撑不住,王总这是故意刁难时念,要把她一次性灌倒?

时念又怎会不清楚王总的意图?

以前王总也想捧她,奈何有厉北骁在,他连她的裙边都碰不着。

“王总,十杯是不是有点多啊?”院长尴尬地赔笑。

他是人精,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比谁都清楚。

这王总吃软不吃硬,要是时念肯服软,给他撒个娇,或者陪他喝喝酒,拉拉小手,这十杯酒根本不算事。

“多?施施迟到一分钟自罚三杯,她迟到大半个小时,罚十杯不是合情合理?怎么?莫非时小姐瞧不上我这做小买卖的老板?”

王总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好像今晚不逼时念把酒喝了就不罢休的架势。

“念念?”院长立即给时念使眼色。

这年头戏院不好做,虽然年年上头有补贴,但杯水车薪。

要经营下去,大头还得靠赞助。

时念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厌恶陪酒的风气。

她们唱的是国粹,干的是正经行业,可不是什么风俗行业的陪酒女。

“王总,今天这酒我要是不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