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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隶市西城区郊野的公墓里,十几个黑衣打扮的人正在听着一个和尚模样的法师在那里诵经,崔莹莹无心看和尚在哪里到底是念叨个啥,眼睛四处寻摸起来。今天来给姜薇薇母亲送葬的人群基本都是亲友,就唯独自己和刘明歌两个外人,当崔莹莹不经意之间瞥到明歌脸上时,却惊奇的发现明歌的表情十分复杂,好奇的说道:“不是吧,大哥,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啊!”

明歌虽然戴着墨镜,但是眼泪已经决堤,两行热泪扑簌簌的往下流。或许是前世的记忆在起作用吧,明歌觉得自己的心痛极了,有点像自己母亲当年去世时的那种感觉,不过又有些怪怪的……

随着棺椁渐渐的沉入墓穴,姜薇薇接过旁边人递来的铁锨,负责给自己母亲撒第一铲土,之后便被人扶着,又弓着身子蹲在一旁的草地上呜呜的抽泣了起来。

这时,明歌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首很老的民谣:

也许不久之后,我们便会步入天堂,

再也寻找不到那嗓子里的酸涩,

那是一种不为人知的味道,

那是一种深刻的思维与灵魂之旅……

正在这时,从不远处,缓缓的走来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人用轮椅推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只见老人到了姜薇薇的近前,说了句节哀,便开始交谈了起来。

明歌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有些眼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此人,不一会,老人同姜薇薇讲完话,捧着一束白色的康乃馨放到了梦茹的墓碑前,之后又沉默了一会,便缓缓地被身后的人推走了。

随着亲友渐渐的散去,就只剩下姜薇薇和她的助理以及明歌、崔莹莹了,崔莹莹看到明歌的眼色,于是乖巧的扭头向远处的停车场走去,这时,明歌才慢慢的走到姜薇薇的身旁,想好好安慰一番,却不曾想姜薇薇却先开口了:“没事的,你不用安慰我,我早已经有思想准备了……我母亲这个病,生死拉不住,这也许就是她的命数吧,我母亲这一辈子命也够苦的,起初和我养父的日子还算不错,加之我继父后来当了官,生活也很富足,可是几年前我继父因为经济问题落马进去了之后,我母亲的身体就一直不好,这些年因为我一直做生意东奔西跑的,也没什么时间陪她,可能这一切都是导致她生病的原因吧……其实这样也好,省的受罪,可以去天堂找我那个从没见过的亲生父亲了……”

“那你的养父知道此事嘛?”明歌递给姜薇薇一张纸巾,问道。

“我告诉他了,不过他出不来,至少还要再在里面待上五六年……哦,对了……”姜薇薇用纸巾蘸了蘸眼角的泪痕,凝目说道:“刚刚那位老人是我生父的战友,这些年来也一直关照着我们,我直到刚才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说着,姜薇薇有些紧张,压低声音说道:“他今天把我生父的领导,也就是害他死的那个人的名字告诉我了,不过他说这个人已经退伍很久了,也许现在都已经是百岁老人了,不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哦?他叫什么名字?”明歌精神为之一振,斩钉截铁的问道。

“黄——宗——战”姜薇薇说道。

明歌把这三个字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心想,果然是他!如若有一天让自己碰到这个老小子,要想办法给自己的前世报仇雪恨!当然,如果此人果真不在人世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对了,过阵子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饭,一来感谢你来送我母亲,二来也想看看能不能和你们万隆集团做做生意。”说着,姜薇薇那梨花带雨的脸庞此时已经恢复如初,话语间还带着几分商人的老道。“这倒不必客气,等我忙完这阵子吧,你也好好休息休息,过段时间我们约!”明歌心想这个女人果然是历经过不少风雨,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跟自己说生意方面的事情,以后有了时间真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个女人的事情,明歌看着眼前自己这个前世的女儿,发现眉眼之间的确有些夏桀的样子,不过希望姜薇薇永远也不要知道自己的秘密,这样年纪相仿的两个人或许还能做朋友。

话别了姜薇薇,崔莹莹开车把明歌送到了高铁站,明歌临下车,崔莹莹冷着脸问道:“有什么事比你师父的大计还要重要?你这是要去京都几天啊?”

明歌虽然知道自己要赶紧解决掉拦路虎赵兴彪,但是这两天晚上总是接到雪纯莫名其妙的短信,而白天的雪纯又像没事人一样,实在是令自己心情忐忑不安,于是趁着周末打算去一趟京都,看望一下这个许久不见的恋人。不过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嘴上还是不要说实话的好,于是明歌敷衍的说道:“我去办点私事,周日就回来!”于是拿起小背包匆匆的走进了安检门。

崔莹莹有点闷闷不乐的点燃了一支香烟,吐出一口烟气,心想:自己这个一向高傲冷漠的女神经怎么最近成了刘明歌的跟班儿之后,变得还离不了他了,才走两天而已,自己就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真是没出息!跟自己的人设太不符了!难道自己爱上这臭小子了?

随即,崔莹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刘明歌,掐掉了嘴上的香烟,咬了一下暗紫色的嘴唇,一打方向盘,奥迪车如脱缰的野马,呼啸而去……

一栋公寓楼下,明歌手中捧着一大束紫色的鸢尾花等待着林雪纯,明歌记得雪纯以前曾经告诉过自己最喜欢紫色的鸢尾,因为感觉鸢尾就像一杯浓郁香醇的葡萄美酒,既给人以甘甜和凛冽又让人着迷它那沁人心脾的味道。

时间已经来到了1月份,北方的冬天最是寒冷,明歌穿着一个单薄的皮夹克,在寒风中有些瑟瑟发抖,不过想到一会可以抱着温暖的伊人,心中又生出了阵阵温暖。

“你等多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一身黑色羊绒大衣狐狸毛领映衬着一张白色有些消瘦的瓜子脸,虽然脸上的脂粉很厚,但是也难以掩盖若隐若现的黑眼圈。

“这是给我的?这叫什么花?怎么这么丑?”明歌有点不相信这是雪纯的开场白。难道自己记错了这并不是雪纯喜欢的花?明歌脑海中飞快回忆起曾经的过往来。

雪纯接过了花,径自一个人向前方走去,边走边说道:“想不到你真的过来看我了……好吧,作为对你的奖励,晚上请你吃大餐!”明歌赶紧跟上,一把搂住了雪纯那纤细的腰肢,可是当明哥的手臂刚碰到雪纯的身体时,雪纯本能的一闪身,有些紧张的说道:“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吧……你不是说……怕被别人看到嘛……”

明歌觉得雪纯说的在理,不过仔细一想,你未婚我未嫁,又是恋人关系,为何不能搂着走呢?明歌刚想质问,可是看到雪纯兴趣盎然的说道:“对了,我知道一家西餐厅特别好,我带你去吧……”说着紧走了两步,拿出了一把红色的车钥匙,两声清脆的响声之后,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赫然出现在两人的眼前。

“你什么时候买车了?”明歌疑惑的问道。

“这是我师兄的,先借来开开”雪纯狡黠的一笑,钻进了驾驶位,把花扔在了后座,喊道:“快上车呀!”

明歌一愣,赶紧上了车,回头望了一眼扔在后座的那束鸢尾花,有些发呆。只见雪纯很熟练的点火挂挡,手扭方向盘,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十分娴熟,明歌清晰的记得雪纯的车技不怎么样,虽然拿了驾照很多年,但是她平时很少开车,可看刚才的动作明显就是一个老司机嘛……

这时,明歌被眼前的什么东西一晃,仔细看去竟是雪纯手腕上的一块宝格丽手表,金色的手表上面还镶着钻石,简直贵气逼人……明歌眼神有些迷离……白色的保时捷瞬间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你最近工作还顺利吗?”明歌看着身旁面色洁白的雪纯,双眸也异常雪亮,似乎没有了之前的忧郁与哀伤。

“还行吧,师父和师兄、师姐们都对我挺好的,给我介绍了不少资源,我的专辑已经录了几首歌了,有机会唱给你听!”雪纯自信满满的说道。

“师父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位世家伯伯,李什么教授?”明歌问道。

“何止伯伯呀,都可以叫爷爷了!国内鼎鼎大名的音乐家李荣勋!”雪纯说道。

“那你现在唱给我听呗!我都好久没听过你唱歌了!”明歌温柔的说道。

“对了,出专辑的保证金我这里还差30万,你能帮我搞到不?”雪纯岔开话题道。

明歌起初一愣,接着又尴尬的一笑,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虽然有了点小权力也受到了领导的重视,但是赚钱还没有那么快,你能给我些时间不?”话虽然这么说,明歌心里明显有些不悦,才刚给雪纯转过来自己那仅有的十万块,今天一见面又跟自己要钱,眼前的雪纯还是不是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雪纯呢?况且看着雪纯这一身贵气逼人的首饰,怎么也跟之前朴素的雪纯有些判若两人……

“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嘛!”雪纯突然把车停在了路边,不悦地说道:“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嘛!就是这样喜欢的?你如果都不肯帮我,我的整个计划就要泡汤!我马上过年就30岁了,已经没有什么青春可以挥霍了……哎……”说着委屈的眼圈一红,眼泪就要从眼眶中滚落出来。

“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明歌强压住心中莫名的怒火,柔声地问道。

“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怎么过得嘛?我为了得到师父的资源和师兄的人脉,要忍受多少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我为了凑钱出唱片,还要跑活动做兼职,我每天都睡不够五小时,白天上课学习乐理和写歌,晚上还要打工赚钱!”雪纯一边说一边开始啜泣起来,“也对,我没有老公,也没有男朋友,没有人来帮我,也没有人来可怜我……”说着,雪纯擦去了眼角的泪水,重新发动了车子:“对不起,因为我没拿你当外人,所以对你抱怨了……不说这些了,走,我们去吃饭……”

明歌一句话也没有说,听完雪纯的发泄与牢骚后,心情异常的沉重……

虽然雪纯选的西餐厅很高级,惠灵顿牛排和鸡尾酒也很美味,但是明歌却怎么也没心情品尝这些美食,嘴里如同嚼蜡一般,心中反复在思考着雪纯车里的那番话,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与不堪,竟然不能给自己心爱的人一个安稳的生活,竟然不能帮她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明歌这边沉默寡言,而雪纯却吃的津津有味,还摆出各种pose用手机拍照打卡,明歌扭头看向餐厅窗外的灯火通明与霓虹夜色,心绪难以平静……

雪纯喝了不少红酒,一杯又一杯,似乎释放着自己最近以来的种种压抑,明歌没有喝,一直看着雪纯肆意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愧疚。雪纯渐渐的有了些醉意,明哥看着雪纯的憨态可掬的样子有些可爱又有些心疼,担心雪纯酒驾危险,于是便决定由自己开车把她送回公寓。明歌哪里开过保时捷,就连公司的大路虎也是熟悉了好久才能驾轻就熟。随着自己的一阵摸索,终于把这个百万的豪车搞明白了,一脚油门,白色的保时捷闪烁着红色鬼魅的尾灯,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可当明歌搀扶着雪纯进入房间的时候,雪纯却一把把明歌推了出去,关在了门外面,明歌心中莫名其妙,气得刚要离去,只听见屋内哗啦一声响,把明歌的怒气又吹散了,随之而来的则是担心与焦灼,明歌此时又折返回来,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几下的功夫便把门锁给拨弄打开了,一进屋内,只见雪纯就像一滩泥一样躺倒在了沙发上,地上有一个刚刚打碎的花瓶。

明歌叹了口气,找到扫帚收拾好地上的花瓶碎片,便把雪纯抱进了卧室的房间,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给她脱去鞋袜,盖上被子,刚要离开,却被一只手抓住:“不要走……”

明歌一回头,原来是雪纯醒了,此时明歌又看到了那双忧郁略带伤感的眼睛。“亲爱的,你什么时候来的?”雪纯眨了眨那乌黑晶亮的眸子,俏皮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

看到雪纯的样子和刚刚雪纯所说的话,明歌脑子翁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出现在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