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这个怎么玩啊？”爷爷拿起一条星型仙女棒，翻来覆去琢磨，假装问道。
“爷爷，你看到……”莫悉耐心讲解，像极小老师。
星空中转瞬即逝的无数小星星，山鸥说不上是永恒还是遗憾。
局促站在一旁，眼前是一家人和睦欢笑，自己的存在，多少有些突兀。
山鸥又想逃离了，正计划着如何开口，一双手便挽上自己胳膊，驱走淌在浑身血液的边缘感，逐渐充实。
“愣着干嘛，偷懒是不是？”莫悉打趣，紧挽着山鸥，往莫新康和宁芷柔的方向走去，生怕她跑了。
山鸥心底悄悄泛起涟漪。
莫悉认真教学的模样，莫新康和宁芷柔的假装配合，山鸥揶揄：“哟，出师啦。”
她随手将地上的飞天旋转轮拿起，故作疑惑：“莫老师，您能教教我，它是怎么玩的吗？”
莫悉耐心配合：“看到这个线头没有，你点燃它。”
山鸥意味深长：“哦～”
莫安康拍拍宁芷柔的手，相视一笑，甚是欢慰。莫悉的童真偷偷躲起来，已经好多年不见。
四人把玩着手上的烟花玩具，好不热闹。
一旁秋姨见状，从一脸难以置信迅速切换，跟着众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地上的一大堆玩具，不一会功夫，零星散落四周，四人起身，感叹着自己的战绩。
看看手表，还有半圈，分针重合时针。
“山鸥，你的电话。”莫悉将手机递给山鸥，目光在‘小黎’的备注上停滞好几秒。
山鸥接过手机：“谢谢，我先接个电话。”
“山鸥，新年快乐呀！”刚一接起，听筒里传来万黎咋咋呼呼的嬉笑声。
“你也是，小黎今天是跟外公外婆一起过年吗？”山鸥问。
“是的，我还在守岁呢。”万黎无奈道。
“对了，我后天去给你拜年，别忘记给我封个红包。”万黎调侃。
“好好好，舅妈给你封个大红包。”山鸥笑道。
万黎是她在余家唯一真心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
“嗯，我先忙了，后天见。”听得出万黎情绪不高。
“后天……见”山鸥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嘟嘟声响起。
山鸥：“……”
【美美，除夕快乐，这两天没去找你，恢复得怎么样？】发送。
还有20分钟，进入2024。山鸥放下手机，朝莫悉走去。
刚起步，手机开始震动。杨美美的电话。
“山鸥，除夕快乐！你今天一个人在家吗？”杨美美关心。
“我在莫悉爷爷奶奶家，晚上跟他们一起过除夕。”山鸥回应。
“你也可以来我家的。”
“对了，你怎么跟她一起？”在杨美美记忆里，二人并不对付。
“说来话长，羊咩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明天去看你。”虽跟杨美美无话不谈，但这涉及别人私事，山鸥不好四处宣扬。
二人拉扯好一会，杨美美还在劝说让山鸥，让她接下来几天去自己家。
无一例外，山鸥犟脾气再一次获胜。
挂完电话，23:56分。
山鸥一放下手机，莫悉迎上前，生怕错过整点的烟花秀。
山鸥了然，侧目看向莫悉急切模样，嘴角弧度微微扬起，连自己也没察觉。
“我们一起放吧。”二人立定礼花前，山鸥将一只打火机递给莫悉。
最后半分钟，莫悉顺时针，山鸥逆时针，往两边散开，重合。
24箱烟花，百花齐放，百家争鸣。
黑夜里，闷沉的花筒里窜出一束束火光直冲天际，迸发出绚烂的星光点点，点缀茫茫夜空，照耀着眼前人的可爱。
“哇，好美啊！好美啊！”莫悉鼓动双手，双眼盛满星河望向山鸥，熠熠生辉。
四目相对，心脏的鼓动与烟花的喷腾碰撞，振奋人心。
“新年快乐！”山鸥浅浅笑道。
莫悉回过神，笑意愈发明朗：“新年快乐！”
随即转身望向莫新康和宁芷柔，大声呐喊道：“爷爷奶奶，新年快乐！”
山鸥则从容自若，走到莫新康和宁芷柔面前：“爷爷奶奶，新年快乐！”
宁芷柔悄然从身后拿出两封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红包，其中一个递给山鸥：“快乐快乐，来，小鸥，这是奶奶给你的压岁钱。”
山鸥没有马上收下，下意识用眼神征询莫悉的意见。
宁芷柔见自己孙女眉开眼笑点了点头，粲然一笑，抓起山鸥的手，将红包塞进山鸥的手中。
山鸥不推辞，弯眸含笑，立定礼貌鞠了一躬，接下红包：“谢谢奶奶，奶奶新的一年越来越漂亮！”
“小鸥，这是爷爷的。”宁芷柔从莫新康手中把红包夺过来，交到山鸥手上。
“谢谢爷爷，爷爷越来越帅气！”山鸥如是立定又鞠一躬。
莫新康和宁芷柔见山鸥温婉礼貌，一脸赞叹，喜欢地不得了。
莫悉暗自好笑，突然有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错觉……
“行了行了，我的呢？”莫悉怏怏不悦，摊着两只手，一只举到莫新康面前，另一只举到宁芷柔面前。
宁芷柔与莫新康慈蔼宠溺一笑，几乎同时，将红包交到莫悉手上。
四人两两站立，45度仰头，齐刷刷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