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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京华被徐书抱着跑了一路,又心慌又羞恼,可这点情绪很快被脑袋的昏涨和那深入骨髓的痒意冲散。

感觉到徐书停了下来,沐京华撑着力气拉了拉徐书的衣角。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可是却本能地想要贴近徐书,好想要他……要他……

感觉到怀里人的动作,徐书低头看了一眼,少年的脸红地厉害,嘴唇却苍白干涩,徐书心头一颤,直接一脚踹开了齐怀仁的门。

“齐怀仁!”徐书朗声喊道,“你给我出来。”

可怜齐怀仁刚收拾好自己正准备睡下,猛然听见外堂嘭地一声巨响,吓得还以为是当年仇家追来这偏远小镇取他性命来了。

等他慌里慌张穿好衣服,徐书已经顺着门进来了,正看见今天白日见过的捣药少年哆哆嗦嗦往齐怀仁房门口跑。

“齐怀仁。”徐书顿了顿,尽可能缓和情绪,“他发烧了。”

他刚一说完,那少年便凄惨地唤了一声:“师傅,救我。”

徐书:……

齐怀仁:……

屋里的齐怀仁原还盼着是有人来求医,可听到曲修的话就觉得外面的人不是善类,但现在他被堵在屋子里,跑是肯定跑不掉,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好在一出门看见徐书和他怀里抱着的人,才明白确实原来是求医的。

但是,谁家好人求医问药直接踹开医馆的门啊。

他可是买了好大一把铁锁,也不知道这人用了多大的力气,居然能把那铁锁踹开?

齐怀仁闷闷地看了一眼徐书,一向话不多的他突然很想要骂街。

但再看到他怀里的沐京华,骂街的欲望就没了,他连忙对曲修道:“快去烧退温的药,再拿酒来,给他擦擦身子。”

徐书抱着沐京华,冷着声音帮着安排:“把人参也切一片来。”

曲修自然不敢不听,嗯了一声便连忙跑了,气得齐怀仁又想骂街。这傻孩子,知不知道谁是师傅啊。

但因为徐书在旁边站着,他也不敢说不行,只是轻咳一声看向徐书:“跟我来吧。”

徐书也算轻车熟路,跟着齐怀仁将沐京华放在了专门给病人准备的床上后,又把小童送来的人参切片给沐京华含着,才顺手接过酒来,帮沐京华擦着身上的伤痕。

齐怀仁正把脉呢,看到后忍不住皱了皱眉:“你不是他哥吗?”

徐书嗯了一声,却没有起身让给大夫的意思。

虽说汉子和哥儿有别,但少年毕竟去了一趟宜春楼,虽说看起来衣服还完整,可若是真被人欺负过了……

就算齐怀仁是个大夫,他也不想让少年陷入任何会被诟病的可能。

徐书冷着声音:“这里就不麻烦齐大夫了,快点开药就行,我会给他上药。”

齐怀仁看出他不让自己插手是另有原因,再看那个脸色苍白的哥儿,只是叹了口气,叮嘱徐书:“他被人下了催情的药,但身子弱,又苦熬了两个时辰,所以才发起烧来,虽然有这人参吊着气血,但烧的厉害,人是会傻的。”

“你先湿了帕子给他降温,拿酒擦最好,我去煮药,等烧退下来,其他就好说了。”

徐书沉声应下,催着齐怀仁出去,关上了门。

床上的沐京华紧闭双眼,已经晕了过去,一张小脸皱得厉害。

徐书解开他外袍,拿着布巾打湿少年尚且完好的皮肤,帮他降温。

他没有一点揶揄的心思,只是眸子越发冷淡。

想到少年被老鸨逼着喝下着催情的药,却被绑住双手双脚,动都不能动……想到少年瑟瑟发抖,却连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默默流下的眼泪也无声无息。

徐书不由得狠狠砸了一下旁边的墙。

却不知道那墙是用什么做的,居然这么不经砸,直接破了大洞出来。

而墙的旁边正好是在煎药的曲修,看见墙上突然破了个洞,他吓得脸都白了,但看到徐书阴沉的脸后又不敢跑去找师傅。

只能颤巍巍地坐在药炉前继续煎药。

徐书也没想到会吓到这少年,但也无心解释些什么,便只是尽量放柔了语气问:“小孩,你师傅有没有给你做新衣裳,你拿来给他穿,我给你钱好不好?”

他看这少年的身量和沐京华其实差不多。

新衣服是有的,昨日师傅刚从布料店给他取来,只是看到徐书,再怎么舍不得,曲修也不敢说不,只连连点头,忙着跑出去了。

等曲修把衣服取来,药也正好煎好了。

但徐书担心沐京华觉得苦,又看向一旁准备溜的曲修:“可有蜜饯?”

曲修又苦着一张脸出去拿蜜饯。

等蜜饯拿回来,徐书才开始给沐京华喂药,哪怕少年现在还昏着,徐书还是好声好语地哄着:“小木槿,不苦的,你喝一口,我喂你蜜饯吃。”

一旁正要溜的曲修听见这话,神色有一丝复杂,搞不明白这个看上去凶的要命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但他也没想太多,能有跑的机会,当然立刻就要跑。他得找师傅告状去,这人又抢他新衣服又抢他蜜饯!

可惜齐怀仁也是一把老骨头,听见曲修的抱怨,只能幽幽叹了口气:“他说给你钱,大概是真的会给你吧。”

曲修瘪了瘪嘴,又忍不住好奇:“那小哥儿是他夫郎吗?命可真好,能有这么一个关心他的夫君。”

齐怀仁撸了把胡子,没说话,他见多识广自然看得出来,那哥儿浑身的伤,还被人下了发情的药,显然是被人欺负了。

就算有个疼人的夫君,可哪有男人会不计前嫌地对待一个脏了的哥儿?

更何况,徐书上次来时,可没说自己是夫君。恐怕这两人也还不明不白着呢。

齐怀仁又幽幽叹了口气。

折腾到后半夜,沐京华的烧总算退了。

徐书看着筋疲力尽的、满脸写着疲惫的齐怀仁和曲修,轻咳一声:“你们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

他从怀里掏出些许银两来:“还要再叨扰齐大夫一段时间。”

随后又递给曲修一小块银疙瘩:“也麻烦小兄弟了。”

曲修还是孩子心性,给了钱啥都好说,连连点头表示没关系,咧着嘴说再多住上几日也无妨。

等被齐怀仁敲了脑袋,才想起方才被徐书支配的恐惧,抖了抖身子,便拔腿跑了。

徐书看着他这活泼模样,又看看自己身旁缩在被子里没什么存在感的沐京华,不由冷了眸子。

他先前不曾觉得有什么,现在才后知后觉明白这个世界对于哥儿的恶意是多么的不加掩饰。

此后,定要好好护着这小傻子才行。

想到这里,徐书又不禁叹气,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明知道回去是地狱,却会因着担心拖累他,便头也不回地往火坑里跳。

他想到末世那尔虞我诈的环境,再看现世这踩高捧低的氛围,只觉得沐京华活了这么些年还能如此单纯,也是个奇葩。

可他,却喜欢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