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言缓和过来以后，朝她们摇摇头，而后又气鼓鼓起来。
“楚今渊，没良心。”
“谁让你同意姑姑给你下离心咒，反过头你还要怀疑我！”
“没良心，不跟你玩了。”
“我回月山宫殿就不跟你玩了，从此跟你大路两边，各走一边。”
月无言自顾自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来来回回就说那么几句话。
苏木和苏叶跟在身后，一个两个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宽慰。
等到月无言发泄完，心中的郁气就消散了大半。
想到自己刚刚最后对楚今渊说的一句狠话，有些懊恼。
“他都这样了，我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句话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其他人。
只是没等得到答案，她自己又补了一句。
“他也是活该，谁让他说那些话来气我？”
“话说回来，这离心咒到底该如何去解？”
“我半点头绪也没有，要不要去问一下张国师？”
“可是张国师最近被阿渊勒令不许进宫，我该怎么办呢？”
“我传信可以吧？”
“……”
没等月无言自己开解完自己，百生就急匆匆的跑来了。
“帝姬，可让奴好找。”
月无言回过头去，见到百生身后没有自己想见的人，眼里划过一抹失落。
“百生，怎么了？”
“可不好了，陛下出事了，您快随奴回去看看吧。”
“什么？”
月无言大惊失色，当即也顾不上自己正在和楚今渊闹别扭，提起裙摆就赶紧往养心殿的方向跑去。
等到进了寝殿才知道百生说的楚今渊出事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楚今渊此刻正蜷缩在床边，若是再往前一点就要摔下去了。
不仅如此，他一边手紧紧揪着心口，一边手又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双眸紧闭。
脸色苍白，下嘴唇都被他咬出血来。
他在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月无言赶紧就上前将人抱在怀里。
“阿渊，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
“到底怎么了？”
百生和太医都在一旁候着，太医赶紧就跪下来。
“臣检查陛下身体，陛下确实无碍啊。”
百生也赶紧找补，“帝姬您跑出去之后，陛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想来是受了刺激。”
月无言姣好的容颜上浮现自责，美眸中蓄满了眼泪。
“对不起，是我的错。”
“阿渊，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楚今渊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感知到月无言的气息，双手就死死地箍住她的腰，力气之大，让月无言脸色都变了一瞬。
“阿渊，你不会有事的。”
楚今渊忽然在她怀里开口，“痛，好痛啊。”
月无言见他还想捶打自己的脑袋，赶紧就抓住他的手。
“没事的，没事的，别去多想，把思绪放空。”
“你们都退下。”
百生等人接到命令直接就全部退了下去。
一时间，寝殿内只剩下月无言和楚今渊。
月无言一边不断地和楚今渊说着话，一边又分神出来控制着楚今渊的手。
楚今渊和她十指相扣，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力气大到都把月无言的手给箍红了。
“我忘了什么？是我忘了你吗？”
楚今渊闭着眼睛，近在咫尺的气息，让他无比贪恋。
他在她的脖子处舔了一下，让月无言整个身子都瑟缩了一下。
他似乎缓和了一下，本能的想要汲取更多，胡乱的在她雪白的脖子处亲吻着。
月无言也由着他胡来，渐渐地，已经脱离了两人的控制。
月无言被他抱在怀里，丝毫不餍足的追寻着她的气息。
等到月无言感受到一阵凉意的时候，发现是楚今渊无声的哭泣着。
他双眸紧闭，纤长的眼睫毛被泪水打湿，咬着下嘴唇。
月无言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怜爱，她捧着他的脸，一个很轻的吻就落在他的眼睛上。
“阿渊。”
楚今渊抱着她，埋首在她的脖子处，有些无措。
“我是不是忘了你很多的事情？”
“我的心很痛，可我想不起来。”
“我的眼睛好疼，只要想到你我就好疼。”
“可是为什么每次想到你，我都不记得你的样子了。”
楚今渊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努力憋着自己的眼泪，但是还是控制不住把自己的心事和盘托出。
月无言眸光复杂，抚摸着他的发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楚今渊早已陷入了睡眠中。
“睡得真快。”月无言嘟囔着，随后又叹息一声，“罢了，今早你凶我这件事，我就原谅你了。”
这一觉楚今渊睡得很长，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
月无言被他紧紧抱着，也只能随他一起睡了这么久。
月无言醒来的时候，从没有哪一次觉得那么疲惫过。
不仅是睡多了，而且楚今渊一直压着她，姿势都没变多少。
哪怕变了，也依旧双手双脚的控着她。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楚今渊睡觉姿势是这样的？
不过这一次楚今渊醒来的时候，月无言发现了不对劲。
楚今渊比她醒来要早一些，却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只是他抱着她的腰身，那双手一会松一会紧的，着实看不出是个熟睡之人。
想到他早就醒了，月无言没好气的说了句：“既然醒了，怎么还不起来？”
楚今渊抿着唇，没有像以往那般呛她，而是罕见的有些失措。
“若是有一日我成为一个瞎子，你会不会就嫌弃我了？”
月无言因为这番话不明所以，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了。
“你的眼睛怎么了？”
楚今渊还侧躺着，只是双手仍旧环着她的腰身。
楚今渊不回答，月无言心焦，声音就大了一些，“说话！”
楚今渊忽然有些委屈，瘪了瘪嘴，“你凶我？”
“我是天子，你凶我？”
月无言心系他的眼睛，听到他的控诉，也只好压下自己的心急，深呼吸一口气。
她微微扬起嘴角，语气轻柔了起来。
“乖，阿渊，你的眼睛怎么了？”
在月无言温柔的语气下，楚今渊心中的不安才散去了一些，说起了他今早才发现的不对。
“我今早醒来发现我睁不开眼睛了，眼睛很疼。每尝试一次睁开，眼睛就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里面一样。”
月无言伸出手触摸了一下他的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