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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胤禛大惊。

碎玉轩离翊坤宫虽远,却在同一方位水平线上。

这碎玉轩的浓烟滚滚遮挡下,自下往上看去,胤禛只当是碎玉轩火势凶险未做他想。

“还不快去!”

胤禛虽怒年世兰,但却也真不忍心让她就此香消玉殒。

否则,依照年家的罪行,她不过一跋扈宫妃又怎能逃过帝王的清算。

胤禛惊怒的号令下,禁军提着水桶狂奔前行,在胤禛大步走到翊坤宫门口的时候,翊坤宫的火光已然烧红了半边天。

在翊坤宫前忙活的人,刨除掉禁军的人,便全是储秀宫的宫人。

有值守在门口的侍卫,也有储秀宫里的太监,甚至文鸳身边的大宫女,也来了一个在那里有序指挥着。

笼沙,胤禛自然是认得的。

胤禛刚到,便听着笼沙罕见的扯着嗓子,对着众人喊道,

“快!正殿的火势控制住了!三,二,一!洒水!你们拿着湿被子,快些进去救人!!!”

这绣着花团锦簇纹样的被子,胤禛竟然也认得。

那是他特意去内务府给文鸳选的,如今却被满满的几桶水打湿,由四名小太监抬着冲进了依旧燃着烈焰的翊坤宫。

“快!继续洒水,不要停!走窗户!不要走门!要塌了!!!快!”

笼沙口鼻系着打了药水的帕子,她顶着浓烟瞪大了眼,替这些冲进火海的小太监们瞧着路。

不仅仅是一群毛头小太监,哪怕禁军都下意识的听着她的指挥。

在人手终于充足了的情况下,火势不再有蔓延的趋势,年世兰也总算是被救了出来。

她是被裹在被子中抬出来的。

“太医!太医呢?!”

今晚当值的,是新入职的小李太医,他哪里见过这种盛大的场面,

当下一个滑跪冲到了胤禛与年世兰面前,一边开始探鼻息、一边开始把脉,嘴里还叨念着,

“微臣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如此效率的行动,让饶是想要发作出气的胤禛都找不出一丁点的毛病,只得喘着气、焦心的等待着小太医的问诊结果。

“回禀皇上,这位……娘娘吸入了过多的浓烟导致昏阙,身上有多处烧伤。

今夜若无法转醒还出现了高热症状,怕是凶险了。

还请皇上将娘娘挪至避风的安稳处,微臣先施针看看能否将娘娘唤醒,如能吃下一碗汤药,情况自然会好很多……”

小太医没认出这性命堪忧、满脸黑灰的女子是当年威风赫赫的华妃,情急下的措辞有误,也没有人去指认纠正。

胤禛瞧着全然没有苏醒迹象,就像是已经西去了的年世兰,没做太多的犹豫,便发话道,

“来人,送年答应去永寿宫正殿医治。”

“嗻。”

太医,与储秀宫里前来帮忙的宫女太监们,一路护送着年世兰去永寿宫安置。

而此时,同样灰头土脸的颂芝,在临走前却不忘来到笼沙身前,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边哭、一边狠狠的磕头叩首道,

“笼沙姑娘,奴婢替我家主子谢过祺嫔娘娘。”

在这地面上实打实的磕了三下头,颂芝的脑袋已然多了片血红。

“颂芝姑娘不必如此,是你找到了帮手,我怎好居功……

不说这些不吉利的,快去看着你家主子吧,今夜凶险、还得你费神盯着。”

颂芝的眼药上的很成功。

胤禛把颂芝的话记在了心里。

碎玉轩先前是什么样的救火阵仗,他可都看着呢。

可翊坤宫前呢?

在颂芝拼了命、冒着惊扰圣驾、御前失仪砍头的罪状呼喊前,便只有储秀宫的宫人!

他应该庆幸自己还派了侍卫把守储秀宫吗?

不然,他的世兰兴许都撑不到他来就被活活烧死了!

翊坤宫里的人命就不是人命吗?

以小见大,可想翊坤宫里素日的艰难。

他还没说什么呢,这帮奴才们便替他做主了。

此时,笼沙就像是瞧不出皇上引而不发的愤怒,依旧是稳稳当当的走到他面前,行礼禀告道,

“皇上,这里由禁军大人们接手,奴婢便回储秀宫当值了。”

“回去吧,祺嫔可是受惊了?”

“回皇上的话,风势往东走,储秀宫里并无太多浓烟,娘娘并未受惊,只是担心身体不适方才已经宣了太医,由光谱照顾遵医嘱行事了。”

“好,好。”

储秀宫就是省心,不愧是宗室女教育出来的孩子,闹归闹、遇到事情她是真能上。

临危不乱、胆大心细,连身边培育出来的宫女都有宗妇之风。

今天这糟心事儿过去了,必然是要好生赏赐他的好姑娘。

……

翊坤宫的火,烧的要比碎玉轩更盛。

甄嬛的心,也是如堕冰窟一般的冷。

‘为什么,会这样!’

在小允子没有第一时间出来禀报的时候,她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还没到几息的时间,那一声‘翊坤宫走水’便也印证了她的猜想。

——她被算计了

而且,还是年世兰的连环计。

火烧碎玉轩是假,烧自己来场苦肉计是真!

可恨她竟然没有察觉年世兰这破釜沉舟之意。

所幸花油一事有的解释,只说是火势过大、可能在匆忙逃跑时撞翻了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小允子有没有抓住肃喜。

只要在碎玉轩里,抓到她翊坤宫的宫人,年世兰便无从抵赖,她的苦肉计也会不攻自破。

她现在不能乱了阵脚,待会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胤禛依旧不语,手里习惯性的捻着珠子。

皇后宜修,也在这时匆忙赶到。

“臣妾身为皇后,这般大事竟是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

胤禛摆了摆手,并未真追究皇后些什么。

东六宫本就距离西六宫路远,更不用说瞧着皇后这大汗淋漓的样子,胤禛也猜到了她怕不是先去了碎玉轩、才又来了翊坤宫。

隆冬夜寒,屋外又有浓烟,不适说话办事的地方。

“摆驾永寿宫。”

胤禛说完,便动身了。

今晚这事必然有疑。

宫里这些人,怕不是真的疯了。

纵火伤人?

还一烧烧两个宫殿!

整整两座宫殿啊!

连带着建筑、家具和里面字画摆件,胤禛只觉得他国库的银子也随着这场火一起烧了。

在苏培盛的眼神提点下,正准备禀报的禁军首领压住了刚准备汇报的话带,让手下带着人、跟在一众娘娘身后朝着永寿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