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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醉的话让虞次安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道:“你杀人之前还要告诉人家?”

“不可以吗?”谢南醉反问。

虞次安摇了摇头,却又觉得有些头疼,“你是真不怕死。”

他都那么提醒谢南醉了,她居然还要对张桐下手。

下手就算了,居然还敢提前下战书。

战书一下,张桐必会有所防备,想要再以其他手段得手便难了。

此刻的虞次安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因为对张桐的恐惧,而下意识的忽略了谢南醉的能力。

平时的他再清醒不过,知晓谢南醉每一步看似随意的举动都有着更深层的谋算。

谢南醉也清楚地感受到了张桐给虞次安心里留下的阴影是多么的高大而不可战胜。

她轻笑着摊了摊手,“死亡并不是人生的终点,有什么好怕的?”

虞次安脸色不大好的摇了摇头,“我没你看的那么通透,我很怕死。”

“实在怕死的话,那便断绝一切会让自己死亡的因素。”

“这怎么可能?”虞次安苦笑而又无可奈何。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谢南醉淡然。

因为她曾从比现在处境要难堪上千倍万倍的处境之中一步步走上来,完成了他刚刚说的话。

她断绝了一切可能会导致自己死亡的因素,所以哪怕是天道想要杀她也没办法。

只能换着法将她带到这里,试图用他培养出来的气运之子来压制她的气运,让她重新变回普通人,回到天道的掌控之中。

就像从前她所说的,她与楚西宸就像悬在悬崖边的两个人。

谁上升谁下沉,起初他们两个是平等的,或者更多来说她在下方,楚西宸几乎登顶。

只是随着她的到来,两人达到了诡异的平衡。

而随着楚西宸一点点下坠,她也在一点点上升,身体渐渐朝着她原本的方向恢复。

不可否认的是,气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拥有它的人能够逆转一切逆境。

就像是楚西宸,分明就坠落在那片山崖之下,可谢南醉派出了多少人,甚至喊上了当时的贺寻机。

要知道当时的贺寻机在谢长峰的授意下多方接触潜山卫和衿州之外的事情,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没能找寻到楚西宸的身影,让他度过了三个月的安稳时间。

在衿州谢家手眼通天的情况下,碾死一个人就像碾死蚂蚁那么简单。

就算是这样,楚西宸还是活着离开了衿州。

在他离开的路上,谢南醉可没少添堵。

派出去不少以为谢家报仇名义的刺客,她要楚西宸与谢家一起埋葬在衿州,结果早已他心怀不满的御龙卫却还是拼尽全力的保住了他的性命,哪怕回京之时,数万人马仅剩七百。

从那一刻起,谢南醉就明白想要从一开始杀了气运鼎盛的楚西宸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天道杀不死她,只能一点点的削弱他的气运一样。

一次次的布局,让楚西宸的气运减少,她的身体越好,就代表着楚西宸的气运越差。

所以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只要肯付出。

谢南醉话语间的自信让虞次安突然反应过来,他似乎在面对张桐的事情时变得有些畏畏缩缩。

一点都不像他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的他也回过味来,发现谢南醉的话别有深意。

“你是在提醒我吗?”他问。

“还不算太笨。”谢南醉微颔首。

见她承认,虞次安一时有些心情复杂。

“今夜跟我一起去张桐那里吧,事情总该有个了结,不要被早已过去的事情困顿一生。”谢南醉顺着将自己的想法提出。

虞次安沉吟片刻后答应道:“好。”

从前没有人指出时,他或许还可以逃避,如今谢南醉指出来了,他也该要去面对。

不知想了多少,虞次安的心情一点点的放松下来,不复刚刚紧张失神的模样。

“怎么想着帮我?难得见你这么好心。”虞次安问。

“也不算是在帮你,更多是在帮我自己。”

她可不希望哪日意外遇到和张桐相似的人,将虞次安吓破了胆。

虞次安倒是十分相信谢南醉所言,毕竟她没有必要骗自己,只是心里头还是会有那么一瞬的想法。

谢南醉其实也不那么冷血,她的那一双眼睛洞若观火,只是一眼便能看破他整个人,还愿意花点力气帮他消除当年张桐留下的阴影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虞次安可不会因为这一点好处便去相信谢南醉这个人。

就像谢南醉从来不是完全的信任他一样。

梅见间月送信的动作很快,因为相信谢南醉有自己的打算,所以送完信之后他没有过多逗留便返回和山居。

他刚一回来,将在身边新上任的侍卫已经办完了主子吩咐的事情,前来和山居告知。

看见这张全新的面孔,谢南醉便知道那个被她点提醒给江宰的小人已经被抓住。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出意外了。

新上任的侍卫虽然不知晓自己的前辈是因何获罪,却知道与眼前这位面上带笑的公子脱不了干系,故而在进院见到谢南醉时,便表现出十分恭敬。

“迟公子,王爷为三位公子在应清选了一处新住所,名为赤水居,此地环境清幽,与王府隔着一小段距离,马车来回约莫需要一刻钟的功夫。”

侍卫面上带着恭敬笑意,将手里头赤水居的钥匙递到了谢南醉面前。

“王府的侍卫和奴才都已经安排到了那里,一切打点妥当,只等公子几人过去。”

谢南醉接过钥匙,一旁的虞次安十分有眼力见的递上一袋银子。

侍卫连忙推脱。

眼看着两人一来一去,谢南醉这才开口。

“小哥尽管拿下便是,还要劳烦小哥替在下谢恩,并告诉王爷一声,今夜张桐必死无疑,但王爷那里也不能安生,否则外界恐怕又要有诸多非议,还请王爷佯装遇刺,并对外传出乃在下救驾,故而赐居赤水居,也好名正言顺。”

“小的即刻去回禀王爷。”侍卫立马应声,揣着那鼓鼓囊囊的一袋银两快步离去。

消息很快递到了江宰面前。

他品味着谢南醉的话,张桐必死的消息,远不如后面那几句话的冲击大。

此前谢南醉所做诸事,已然让他打消了疑虑,却没想到在他几次试探之下,明知他已经不再疑心的谢南醉还会做出如此表忠心的事情。

他与张桐同时遇刺,而他为谢南醉所救方才逃过一劫的消息一旦传出去,谢南醉便会彻底与他绑在一块。

这本是不必要做的事情,他却还是做了。

如此忠心耿耿,若是不好好善待的话,他便是庸主了!

这边江宰品味着谢南醉的话有诸多感慨,另外一边谢南醉在今晚要对战天境高手的情况下,两眼一闭,倒头就睡。

她表现的实在太过轻松,让屋内原本来紧张的两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次安哥,你觉得未晚哥和张桐交手胜算如何?”梅间月小声询问虞次安。

虞次安认真思考,回忆了一下此前几次见谢南醉出手的场景。

“九成吧,她这般自信定然有十乘十的胜算,只是我心里头总是不安,去掉一成。”虞次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梅间月。

闻言,梅间月望向谢南醉所处方向,眼中满是崇拜,“若是将来我能有未晚哥这么厉害就好了。”

“跟在她身边,迟早有一日你会有她这么厉害的,但若是想超越她怕是不可能了。”虞次安走遍三州五国,所见之人太多太多,名列榜单之上的人更不在少数。

可在这其中文武皆具,能够让他敬佩的只有谢南醉,就连他家老爷子也比不得。

心智近妖,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样的形容最贴切不过。

他不止一次好奇,谢南醉究竟出生于怎样的一个家族,经历过什么,才能长成如今这副样子?

可跟在她身边这么几年,他知道谢南醉是衿州历城那位不世出的天才谋士南屏锦,知道她是恭城青衣十三楼的楼主谢晏,知道她是迟未晚。却唯独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或许只有等到他日谢南醉功成名就时,他才可能知晓她真正的姓名家世和曾经的经历。

此刻正沉浸于感知毒素互相抵抗的谢南醉全然不知外界两人谈及自己。

虽说下了毒,但那封信会经手几人并不清楚,唯一能够确定的便是张桐会中毒。

除去张桐,他身边常年还跟着四个结拜兄弟,都是地境高手,其中赵生已经死于谢南醉的谋算之中。

剩余三人仍需小心对待。

谢南醉虽然自信却并不自负。

这般危险的事情,自然会做十全的准备。

她诱发了自己的毒素,再以药效强力压制,让身体的状态恢复到接近于巅峰时期。

于是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虞次安眼瞧着谢南醉,仿佛完成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幻。

他之所以一直会觉得谢南醉虚身体弱,就是因为但凡习武到达一定高度的人在靠近谢南醉时都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不稳。

这样的感受常常会迷惑人的视线,让人看轻她,因此不设防。

然而此刻,谢南在身上透出来的那股虚弱竟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迫感,令人有些呼吸不畅。

“怎么这么看我?”谢南醉随手展开手中折扇,唇角噙笑,踱步上前。

虞次安看着与刚刚相差无二的身影,却又难以忽视那不同的气息,吞咽了下唾沫,这才仰头朝谢南醉道:“你的身体……”

“偶尔也可以好一下,平日里病殃殃的也挺好的。”谢南醉道。

她表现得十分自然,所以旁人会觉得她所谓的气息不稳、病殃殃的,只是她的伪装。

但不知道为什么,虞次安却觉得事实并非如此。

可再怎么猜测,他却是猜不出谢南醉真实的情况,因为很有可能他所觉得的只是谢南醉让他觉得的,所以干脆不问不想。

见他没有多问,谢南醉很是满意。

她看了一眼门外的天色,悠声说道:“太阳快下山了,准备动身吧。”

“好。”虞次安应了一声,其实他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只是心里莫名的紧张需要一点时间控制好。

梅间月去送信的时间,张桐院里并没有人经过那里,直到临近傍晚时有人路过,刚才发现那里用匕首刺了封信。

消息立刻在院内传开,张桐收到消息出来时,几位小弟已经齐聚于此。

手拿着那封信,等他前来查看。

“信上可有署名?”张桐问。

几名小弟摇了摇头,在取下信之后,他们仔细的查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出来什么端倪,也没有看到任何信息。

估计只有打开信才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只是在昨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之后,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信件,总是让人怀疑其中有什么古怪。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张桐也不例外。

他思索再三喊来一名下人,当着他们的面将信封打开。

当那一个血淋淋、丑陋的死字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厅内众人皆是脸色一变。

张桐更是脸色一沉,大步上前将信夺过来。

拆开信件的下人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他才敢有这种举动。

他将信一翻,背后什么都没有,费尽心思弄来这一封信,只写了这么一个字,赤裸裸的挑衅行为,气得张桐拿信的手都在发抖。

“混账,江宰这厮简直是在找死!”

明眼人看都知道这信肯定和江宰脱不开干系。

三位小弟听言亦是激忿填膺。

“大哥,我们还未去找江宰算四哥和昨夜那小儿出言不逊的账,他倒好,送了这么一个字,这不摆明了要与我们撕破脸皮,我们何必再忍,干脆动手将这宝台王府杀光,再一把火烧了!”

“是啊大哥,他既然敢送来这东西,那我们也不必再顾忌,否则恐怕死的会是我们兄弟几个。”

“大哥,动手吧!”

三个小弟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让张桐动手的心已然压制不住。

他怒而撕信,扬声道:“既然他宝台王想要兄弟几个死,那兄弟几个就先送他上路!”

“恐怕你们送不了王爷上路了。”

几乎在张桐话落的瞬间,一道清冷的男声从院外传来,紧接着三道身影飞入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