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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南星心里焦急:我在和你说用地位强压,你和我说正常规则,若是规则管用,我自己去买就可以了,还要求你作甚?

“人命关天,妾身的阿弟之前就是从那一家逃跑出来,已经受了重伤,还未好全,如今被抓回去定然是被打了,再不早些救人,怕就是要打死了呀,那也是一条人命啊,侯爷常年征战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大魏千千万万子民的生命吗?那为何不能拯救眼前的一条人命呢?”

“逃奴本就是要被主家处罚的,这有何错?卖了你阿弟的也是你家人,怪不得别人去!”

“他本不是奴隶!那是狗官压良为贱!”

吕南星压下怒意,思索片刻,又磕头道:“妾身用一个消息换侯爷救妾身阿弟。”

常胜侯来了兴致,吕南星下定决心。她本不想这样,这些事都是上一世经历过的,抱琴听来的,她从老太太叨叨时听来的,从凌梦那个嘴碎的口中听来的,没想这一世还能用上,她不懂如何解释怎么知晓这些事,所以从没打算说,但如今为了救阿弟——

“本侯没兴趣。”

吕南星心中一凉,想开的口又闭上,那需要勇气才能说出的话,很容易就吞回了肚子。

对啊,在对方看来,一个农家女能有什么值钱的消息?

“如此,妾身便不求了。”

吕南星突然就很想嘲笑自己,求一个最后将她推入火坑,又纵容自己人放箭杀了她的人帮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她谁也不能靠,如果这件事她都跨不过去,今后再遇其他困难,更是跨不过。

大不了一死,她本就是个死人。

吕南星起身出门前,半回头问道:“东四巷府宅的主人,是否侯爷亲信?”

凌展眼眸微闪,耳朵已经微微竖起,就为了听那可能出现的忽远忽近的心声。

“是龚参军。”

吕南星瞳孔一缩。

【姓龚的?就是他!】

【负责药草供应的龚京。那可是个大贪官,后因他造成敌军进攻时关山隘的士兵拉肚子无力应战,丢了一个隘口才东窗事发。】

凌展的额角狠狠抽动。因廖胜迟战败一事,验证了她的心声不得不信,且不管吕南星是如何知晓这些事的,他至少可以提前布防。好事,好事!

凌展饶有兴致,他刚到西北时日不长,对许多人的调查都还未成,倒是不知龚京还是贪官,就且看她怎么做。

吕南星有了新决定便离开,凌展又回了军备衙门,而吕南星的打算是回县城去掳了二叔的儿子吕魁。

如今街上人不多,吕南星到集市上买了些东西,就被吕二顺和马员外盯上了,她贪图近道路过一无人小巷,就被敲晕,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吕二顺的身影。

“果然是你侄女,这回可让老子得手了。”

一脸横肉面露色光的马员外看着吕南星如画般的眉眼搓着双手,哈喇子差点都要掉下来。

“似乎比从前在你家时还要白嫩,看来当人小妾养得很好,只可惜啊,已经脏了。”

他马度可是个讲究的,玩女人只玩干净的,不像上头那人,只要长得美,竟男女不限。

转手间,吕南星就被送进了一个府门。

吕二顺当时跟踪吕南星,就判断她当了有钱老爷的妾,不过,马爷上头的人更是肃宁府的地头蛇,就是个土皇帝,没人敢和他作对。让吕南星进去,那是便宜她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吕南星睁开了眼,同时闻见一股子浓重的香气,这气味让她极度不适,才睁开眼,又想沉睡过去。理智使她使劲撑开眼皮,却全身无力。

她头皮一紧,见到了一张泛白的男人面庞,他的唇色显得格外红,像传说中嗜血的恶鬼。

看出她的害怕,男人似乎很得意,拉长声调说道:“你怕了?哈哈哈,别急,后头还有更刺激的。”

“来人,带他上来。”

随着吩咐声,一少年被趔趄推进了房间,房中灯光昏暗,但却能看清对方的脸,那一刻,二人的表情同时一滞。

“姐——”姐字刚喊出来,就被吞进了肚子。

吕冬冬知道姐弟二人面临的险境。

白面男人登时鼓掌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你们二人认识对方,却又为了保护对方装作不认识,果然是亲姐弟啊,一样的反应,一样聪明,可惜啊,卖你们给我的是同一人,他是认得你们的。”

“吕二顺!”吕南星暗恨,已经不再叫他二叔了。

“放走她!我姐可是有贵人当靠山的,你这么做是要得罪人的!”吕冬冬咬牙切齿。

吕冬冬也闻到了房间的冲人香气,他不懂那作用,但心觉不适,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贵人当靠山啊?那就更刺激了!你说,那贵人若是知道你姐已经是我的人了,会不会很惊讶,肃宁府都是糙汉子,一个不愉快就要拔剑伤人,这么美的人儿,本官可不舍得伤呢。”

“你不是个东西!我跟你拼了。”此时押吕冬冬上来的奴仆已经出去了,吕冬冬拿起一旁的圆凳就要砸,只是伤腿一疼,胳膊一软,凳子跌了下来,砸到了自己的脚趾。

疼痛并不明显。

“你们俩都中了迷药,怎么样?热不热?软不软?这香可是从西域进来的,可贵了,本想让你俩一起伺候本官,可是你们没力气了,那就换本官伺候你们好了。”

说着就把吕冬冬丢到了床上。

就在白面官员扑到她脸边时,吕南星猛地起身,用脑袋撞了对方的脸,手中发簪向前刺去,堪堪划过对方的脸颊,就被对方躲过。

吕南星内心绝望,她有一个随身香包,里头常年放着醒神的香草,刚刚她趁对方没注意闻了闻,得以恢复一丝清明,大概是身体在关键时刻总有豁出去的能力,她竟能存起一股力量,等待反扑。

只可惜力量太小,这一刺不成,怕是之后也没有机会了。

吕冬冬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头让自己清醒,效果不大,但他进来得比较晚,有毒气味对他的作用没有对吕南星那么大。

领悟到吕南星的意图,当对方躲过那一刺,用手擦拭脸上血迹的时候,吕冬冬向着他扑过去,咚的一下将对方扑倒。

吕南星上前补簪,可惜二人一鼓作气之后,二衰三竭,轻易就被白面官员反扑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