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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玲儿威胁道:“快松手,银票要撕破了!”

叶思琦不甘示弱:“撕破了要你赔!”

可怜的银票,上半身皱皱巴巴,下半身坑坑洼洼。

最后两人竟情绪上头,扭打到一起去了。

灵堂的哭声飘到外面,与灵堂外的打闹声交织在一起。

显得格格不入。

叶时祥没想到办白事的时候,还能上演这一出闹剧,只恨不得柳氏活过来,给她们一人一巴掌。

过往的宾客有人注意到了这边角落里的动静,探头探脑看过来,叶时祥只好走到主路上同宾客解释。

“我夫人娘家人给的帛金太多,女儿坚持不肯收,这才撕巴起来。”

宾客们大赞柳氏娘家人有情有义,还说要去御前为柳大人说情,把他调回京城。

也有宾客小声嘀咕:“这撕巴得也太激烈了些,真是因为帛金太多么?”

叶时祥将宾客们客气地送出府,在府门口正好看见叶时行从马上下来。

整个人苍老了二三十岁,缕缕白发间杂在黑发里,好似白头翁。

门口的小厮竟然问叶时行:“客是哪家府上的?”

叶时行恼怒地揪住他的脖领子提起来:“废物,爷都不认识了?”

小厮从声音辨认出是叶时行,慌忙喊:“侯爷您可算回来啦!”

叶时祥一把拉开小厮,抱住叶时行痛哭:“三哥,呜呜呜……”

叶时行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哄着:“没事没事,哥哥回来了。母亲不在了,你还有哥!”

叶时祥说:“不是母亲,是我夫人没了。”

两兄弟一边往府里走,一边交流府中变化。

叶时行没想到他离家一趟,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脑仁更疼了。

先去灵堂祭奠逝者。

看到柳氏的薄棺,叶时行怒了。

他喝问萧晚清:“你这个当家主母,就是这般刻薄弟妹的?她好歹为叶家生了一子一女,于这个家有功。”

“你莫不是欺她柳家被贬官,就慢待于她?”

萧晚清气笑了:“侯爷离家数月,不知道侯府情况。妾身给侯爷看些东西就明白了。”

她从红萼那里拿来一张清单,上面是柳氏生前的每一笔借款,都是以侯府的名义借的印子钱。

算一算总数,竟然高达十万两之巨。

“侯府这么大的窟窿等着侯爷填呢,妾身也不敢在丧仪上铺张,免得侯爷怪我不会持家。”

柳氏一死,侯府的管家权又落到萧晚清头上,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叶时行惊呆了。

他觉得自从叶七七出生后,他就五行缺金。

他看向叶时祥:“这些欠款,可有四弟妹的画押和侯府的印鉴?”

叶时祥怯生生地点点头。

叶时行沉默半晌憋出一句:“四弟妹才掌家几个月,怎会弄得负债累累?”

萧晚清掌家的时候,可是每年的盈利多到挥霍不完啊!

“侯府的账本子送去我房中,我亲自过目。”他吩咐贴身小厮清风。

叶时行又询问了一下柳氏的死因,把叶时祥吓个半死,好在他终归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从灵堂出来,孝子叶时行又去拜见老夫人。

叶贵妃在老夫人身上下了血本,竟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经过调养,身子虽还不能走路,但已经可以简单说话了。

叶时行换了一套素白的衣服才去见老夫人,谁知老夫人的目光一落在他脸上,原本平静的脸色忽然变得惊惧。

“啊——啊——”她的喉间嗬嗬作响,好像有东西在翻滚。

她抱着脑袋开始念叨:“侯爷,我错了,我有罪,你不要带我走……”

“是不是桂嬷嬷在下面同你说了什么?她就是个老刁奴,她是怨恨我,栽赃我的,侯爷,你可千万不能信呐!”

老夫人的语速极快,叶时行勉强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知道她是错认他为老侯爷了,却因她前言不搭后语,不知她在忏悔什么。

他半蹲在老夫人眼前,唤道:“母亲,母亲,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父亲。”

老夫人的眼神在叶时行脸上来回扫了几遍,又向远处虚焦,继续自说自话。

“世子位终归是佟氏那贱人的儿子继承了,你还怨我什么呢?”

佟氏,是叶时行的生母,老侯爷的原配夫人。

叶时行身形一颤,脑海中瞬息万变,将零星的记忆串成一条线。

佟氏病逝前,秦氏作为她的手帕交,就常在侯府出入。

她怎会称呼佟氏为贱人?

他坐到床边,模仿老侯爷的语气说话:“你做过的错事,难道想要一笔勾销吗?”

老夫人果然往后一缩,害怕地说:“我哪有做错事?大郎身子本就不好,可不是我不给他请大夫呀!”

当年,嫡长子叶时正是名正言顺的侯府世子,却在迎娶云氏后就身体极具衰败。

那时老夫人把持着掌家权,每每叶时正发病,她却磋磨云氏,怪她不会照顾夫君。

云氏悄悄从外面请郎中给叶时正看病,老夫人也不准他吃外面的药,美其名曰庸医害人。

后来叶时正病故,世人都道是云氏克夫,这或许也是云氏殉情的原因。

那时,年少的叶时行真的以为是嫂子害了兄长,没想到……

他为求证心中的猜忌,故意问:“大郎自小习武,身子怎么会弱?定是有人给他下药。”

老夫人用力地摆动双掌:“没有,没有。大郎就是被她媳妇害了,她媳妇是个狐狸精,夜夜耗干了他。”

顿了顿她又说:“要说有人给他下药,定是云氏那小蹄子做的。我是大郎的母亲,有什么理由害他呢?”

叶时行见她反应如此巨大,故意诓她说:“儿子当中本侯最喜欢四郎,要是世子之位给他坐就好了。”

老夫人眼神不再虚散,一抹精光瞬间划过:“侯爷此言可当真?”

叶时行点点头:“四郎最像我。”

老夫人忽然大笑起来,越笑越厉害:“都说父亲最疼小儿子,我就知道侯爷最疼四郎。若不是当年出了落水那事,你才不会把世子位传给三郎。”

她的情绪起伏很快,一瞬后就如同沉入潭底,声音凄凉又遗憾地说:“我当年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是我不叫人骗三郎去河里戏水,他也不会因祸得福!”

说完还抽了自己一耳光,显得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