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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近乎整整一天。

除了中途吃药清醒过两次,其余时间,都陷在混沌的梦里。

等我再次醒来,面前的桌案上早已摆好了清淡可口的早餐。

巧婆听闻床榻上有了动静,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朝我回身看来。

“姑娘,您醒啦?身子可感觉好多了?”

巧婆的双眼眯成了一条弯弯的弧线,眼角的皱纹看上去和我姥姥有些相像,这让我不禁多生了许多亲近之意。

我朝巧婆点了点头,温和可人道:“身子已经好多了,多亏巧婆的悉心照料,壹壹感激不尽。”

巧婆眸间一亮:“您叫壹壹啊?这大少爷也真是的,一个名字也同老奴藏着掖着呵呵呵……”

我迎合着笑了两声,掀开被子作势就要下床:“巧婆不必忙了,我自己来就行。”

巧婆虽没有阻止我下床的动作,却还是同我客气着:“这些都是下人作的活,怎好让您一个客人插手?”

“没事,我从小都做惯了的,这些本也不是什么难事。”

巧婆面色看上去相当红润,不急不慢道:“老奴知道,壹壹姑娘是怕麻烦老奴。不过展府确实没有客人作活的道理,您且养好身子便行了。”

我自知强拗不过,也不好在这种事上处处为难,只得顺从地点了点头。

“快吃些东西吧,老奴特意让厨房做了些温润的吃食。吃过饭后,若是壹壹姑娘身子允许,老奴带您去向展老爷问声安。”

我理所当然地应允下来。

既然暂住人家家中,向家主问安本就是该有的礼节。我昨日因生病发烧,没能及时打过招呼已是不敬,此番说什么都得去一次。

吃过饭,我随巧婆去了展府主院。

主院位于展府最里面居中的位置。院门是由上好的红木打磨抛光而成,虽简洁明了,却也处处透露着不可轻视。

巧婆半欠着身,恭恭敬敬地连叩三声门板,院内紧接着便传来下人的回应。

待巧婆简要说明来意,院门大敞而开。

我不好贸然探头看去,只得微微垂眸,紧跟在巧婆身后。

“老爷,昨儿那位姑娘来了。”

我接着话尾,顺势朝展老爷欠下了身子,语态恭敬道:“小女元壹壹,见过总军统。”

展老爷眼底划过一抹亮光,顿时来了兴致:“哦?你竟知晓老夫?”

我乖顺地牵了牵唇角:“您是朝圣国的开国英雄,朝圣国上下,有谁不知晓您的英勇事迹?”

展老爷笑得开怀,连连叫我坐下说话。

“往事不可追啊……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在这,你唤老夫展老爷即可,总军统听着生分。”

说着,展老爷示意我喝些茶水,又让下人呈上了几碟甜食,这才继续开口道:“听飞儿说,你与他是故交?是在哪里相识的?”

我脑海里快速回忆起展自飞替我编的身世,浅声答道:“小女与展大人是在酒肆房相识,一来二去,便也熟悉了。”

“嗷嗷……”

展老爷点了点头:“那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

我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无人,小女幼年时双亲故去,自此便如浮萍般漂泊流离,辗转之下才在朝圣国勉强落居。”

“唉……真是个可怜的……”

巧婆在一旁适时抹泪,低声自语道。

展老爷也为之动容,听完后,面色比方才更显柔和。“可怜你小小年纪,便要遭遇这世间不幸……”

见展老爷和巧婆听后的反应,我心理不自觉升起一股浓浓的负罪感。

正当我准备随便找个话题,将伤感的氛围缓和下来时,展自飞回来了。

他推开门,款款走进我们三人,面上稍有愠色道:“父亲,阮姑娘身子还没好,改日再来问安也不迟的。”

“阮姑娘?”

展老爷和巧婆闻言,登时滞了神色,眼底错愕地看向他。

展自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赶忙吞吐起来。

关键时刻,还是我机灵些,急忙尴尬地向二人解释,软软是自己的乳名。

二人恍恍了然。随后,我转向展自飞,神态温和道:“是我坚持向展老爷问安的,展大人无需紧张。”

巧婆眉眼暗暗带笑,小心朝展老爷递去眼神,随后玩味道:“大少爷当真是紧张元姑娘的。不过这事也怪老奴思虑不周,还请大少爷勿怪。”

展自飞被堵得没话,两颊再次染上绯红,作势想要离去,却被展老爷忽的叫住。“元姑娘今日就先随巧婆下去休息吧。

飞儿,你留下。”

我缓缓起身,向展老爷和展自飞二人作别后,这才心有余悸地出了主院大门。

临走前,我小心回头,正巧对上了展自飞追随而来的目光。

匆匆一眼,展自飞垂下了头。

待我走后,展老爷不苟言笑着,让展自飞入座。

展自飞不知父亲是何意,却也不敢贸然开口,只得静静等待着展老爷发话。

展老爷端起面前的竹玉茶盏,浅酌两口后,才缓缓抬眼道:“元姑娘模样确实出挑,就是不知……人品脾性如何?”

展自飞顺着展老爷的话,细细琢磨起我的脾性。半晌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人品自是没的说……性子嘛……挺有趣的。”

“挺有趣的?”

展老爷双眼紧紧盯着展自飞的神情,不由玩味道:“何种有趣?”

展自飞刚想开口将我那些‘有趣’事迹一并吐露,却猛然回过神,慌张地连声敷衍道:“没什么,挺好的……父亲,您问这些是做什么?”

展老爷眼瞅着自己这个榆木儿子就烦,砸了咂嘴,淡淡叮嘱道:“这话说得,为父不得先了解了解那姑娘?

总之,凡事都得注意分寸,你一男子不怕什么,可万万别污了人姑娘的清誉。”

展自飞瞬间愣住,片刻后才红着脸狡辩:“父亲,儿子不是说了吗,儿子与元姑娘只是朋友。是因她无人看顾才暂住府邸,等病好了就会离开的!

您总这样说,倒叫元姑娘误会……”

展老爷狐疑地盯瞧着展自飞,好半晌才堪堪叹了口气:“行,你有你的想法,为父能做的本也不多。

只是为父得提醒你,若是心仪人家,就拿出些男子该有的态度来,为父还等着抱长孙呢!”

“父亲!”

展自飞彻底羞了脸,这声‘父亲’,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行了,出去吧。听说这几日皇上迟迟没上朝,你与皇上又是多年玩伴,该多去看看,如此下去,江山社稷该如何是好啊?”

“儿子知道的,儿子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