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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枝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气中飘着一阵阵消毒水的气味。

她眨了眨眼,眼神有些空洞。

“醒了?”江遇舟坐在一旁,看到岑枝醒了过来,伸手给她倒了杯水。

岑枝好一会都没有动作。

之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紧张的抚摸自己的头发,在发现原本及腰的长发消失不见时,整个人陷入了惶恐之中。

头发……头发……

岑枝无助的蜷缩起身体,抬手捂住了脸。

她的脑海里都是自己一点头发也没有的样子。

“对不起,”岑枝哭着开口,“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岑枝?”江遇舟皱着眉,抬手想要触碰她。

岑枝反应极大的颤抖了一下,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人,立刻失声尖叫,“别看我,别看我!”

她步入高中的时候已经是一头长发,所以没人会把她当成不男不女的怪物,如果被江遇舟看到了自己这样,她一定会继续被孤立的。

不能被看到……

江遇舟皱着眉,握住岑枝的手,放软了声音,“别怕,没事的,你看看镜子。”

“我不看,我不看!”岑枝用力挥舞着手,想要挣脱江遇舟的桎梏。

江遇舟直接把镜子放在了岑枝面前,不容抗拒道:“你看看,岑枝,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漂亮?

怎么可能……

岑母说过的,她长得很丑,所以只能靠漂亮的裙子提高相貌,而这裙子是岑家给的,所以她必须感恩。

她怎么可能会漂亮?

那都是衣服好看。

江遇舟轻轻拍着岑枝的后背,眼中闪过心疼的情绪,说出来的话依旧温柔。

“岑枝,你看一下,你真的很漂亮。”

他温柔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岑枝渐渐不再挣扎,缓慢的睁开眼睛,紧张的看向镜子。

镜子很大,可能是江遇舟买来的,光滑的镜子映照出少女漂亮的面孔。

她原本及腰的长发被剪短了许多,正好停留在了下巴处下面一点,也剪了个漂亮的刘海。

岑枝原本就有点天生的自然卷,此时的发梢微微带着卷翘,再加上脸颊两边带着婴儿肥,看起来格外乖巧可爱。

原以为自己会看到不堪入目的画面的岑枝愣住了。

她看着镜子,有些没反应过来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之前她也想过剪个漂亮的刘海,但是因为看到剪刀就害怕,也从没想过自己留着刘海的样子还挺漂亮。

江遇舟轻声道:“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就连他刚看到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让岑枝对自己的头发有这样的执念,但是此刻的岑枝看起来倒是冷静了。

“我……”岑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是我?”

这真的是她吗?

“当然是你,”江遇舟放心的松了口气,“我可是找了最专业的发型师。”

是了,他刚找到岑枝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姑娘脸色苍白的倒在巷子里,身边是散落的长发。

那副样子,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于心不忍。

江遇舟本想问是谁做了这种事,但是看着岑枝的表情,又怕自己提起这件事会让岑枝难过。

现在情绪稳定了就好。

岑枝回过神,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天已经彻底黑了,那林家的人……有来找过她吗?

她把林涣涣做的事说出来的话,会有几个人相信她?

江遇舟看出了岑枝的想法,解释道:“我之前打电话通知你家里人了,他们都挺紧张你的,岑枝,其实他们人不错。”

岑枝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对她说林家人不错的人竟然是江遇舟。

她垂眸,道:“那他们现在在哪?”

江遇舟看了一眼门口,“都在外面等着呢,怕你情绪不稳定,所以没敢进来。”

闻言,岑枝疑惑的看了江遇舟一眼。

那意思分明就是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江遇舟一笑:“我是在这认识你最久的人,肯定得是我陪着你啊,哥对你好吧?”

他可是一直没回家呢。

小同桌岂不是得立马以身相许?

岑枝冷静下来,思路也清晰了不少,便道:“谢谢你。”

不管怎么说,江遇舟确实帮了她。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晕倒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江遇舟确确实实在陪着她。

“欠我两个人情了哈,”江遇舟勾着唇角,弯腰凑近了岑枝,“收个利息,喊声哥哥听一下。”

岑枝瞪大眼睛。

之前还是“哥”呢,现在怎么变成“哥哥”了?

这叠词,叫起来跟情哥哥似的。

“叫啊。”江遇舟坏笑着道。

岑枝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兄嘚……”

“?”

江遇舟沉默了一下,直接被气笑了,“不是,小同桌,这么会钻空子呢?”

岑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江遇舟没办法,又不能真逼着岑枝喊他,只好叹了口气。

真没良心啊。

江遇舟摇摇头,转身走出病房。

林家人都坐在外面的走廊,听到开门的声音,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抬起头。

他们看起来倒是挺紧张的,就连正在上班的林父林母都赶过来了,即使是这么晚了都没有回去。

“小同学,”林父率先开口,“小枝她怎么样了?”

江遇舟乖巧的笑了笑,“挺好的,情绪倒是稳定,不过我也没多问。”

林母叹了口气,“小枝她怎么会……”

岑枝长得乖巧,怎么看也不会是那种在外面惹是生非的人,到底是谁会对她做这种事?

江遇舟的表情严肃起来,“叔叔阿姨,岑枝同学刚经历了这种事,心里肯定害怕,你们要进去照顾她的话也别多问,等她情绪稳定了再说,行吗?”

两人身为岑枝的亲生父母,现在却要听岑枝的同学提醒,都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好像自从上班开始,林父林母就没有关心过岑枝了。

他们怎么配做岑枝的父母。

“谢谢小同学,”林父满面愁容,“耽误你这么多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医药费是多少?”

江遇舟摆摆手,“不用了,这医院是我们家开的,没收钱,那我就先回家了。”

这样的贫富差距犹如当头一棒,把林父林母本就弯着的脊背打得更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