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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阳明媚的日晖倾斜而下,碧空澄净,一望无垠。

青苔覆盖的砖石路蜿蜒铺设于绿树丛间,绵延至书房门口。

高飞脚步轻快地踏在其上,神色匆匆地往书房赶去,却见到正在门口步履蹀躞的张敬。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

“你昨晚欠我的一顿酒,什么时候补回来?”

张敬推搡着他:“去去去,还能少了你这顿!我现在有正事要忙。话说,你有见到侯爷吗?”

“侯爷不是在书房?昨夜我替你送酒的时候,他还在里头泡澡。”

“可是我叩门没反应,按理说侯爷要是在,早就开门了。”

高飞向他使了个眼色:“夫人厢房找过没?”

张敬摸了摸脑袋:“没有,侯爷平常鲜少踏足,怎会在那!”

他虽然巴不得侯爷与夫人早日同房,只是平日里侯爷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倒是令他有几分不敢确定。

高飞肯定道:“怎么不会?依我看,侯爷这么在乎夫人,除了书房还有夫人那里,我实在想不到侯爷会留宿在哪。”

“那赶紧去一趟!”

他一大早就探听到新消息,正欲回禀侯爷。只是在书房门口叩了半晌门也没听见他起床的动静。

忽而想起昨夜侯爷要他寻酒这事,顿时心生疑虑。

只因素日里也没见侯爷有这癖好,莫不是不胜酒力,喝醉后进错房间,真的在夫人那里留宿了?

厢房外。

秋橘一边清着院子里的积水,一边竖着耳朵听里间的动静。

只是她扫一会又停下来思索片刻,甚至还蹑手蹑脚地靠近门边探听。

奈何她的耳力一般,纵是贴到门缝上也听不出个所以然。

眼下着急的很。

她昨晚正想着劝夫人早些熄灯休息,却不料有人先她一步。

不巧,那人正是侯爷。

她可是亲眼目睹他进入了厢房,直到现在还没出来。

早先给夫人打的热水,现在都已经变成凉水了。

可是厢房的门还是没有要开的迹象。而她一时也不敢轻易地叩响这个门,怕就怕坏了侯爷的好事。

于是只能默默地在门口候着。

桂嬷嬷抱着一床新被子步履匆匆地走来,不经意间瞥见那抹橘色身影。

想起一个多时辰前路过这院子,看见她在清理积水,现在仍在清理积水。

于是走近关切地问道:“今日莫不是生病了?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歇歇,我来清理就成。”

“我身子好得很,嬷嬷别担心。”

秋橘仿佛见到救世主一般,连忙放下手中的扫帚,凑到她耳畔:“只是夫人到现在还没起床,我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

“什么?这都快到午时了,夫人竟然还没起床?那还不得赶紧去唤醒她。”桂嬷嬷一边说一边急匆匆地走上前去,准备叩门。

秋橘忙拉扯着她的手臂:“别别别!嬷嬷,侯爷也在里面!”

接过她手里抱着的被子,继续道:“侯爷自昨晚子时进去后就没再出来过……你说他和夫人会不会已经……”

“你说什么?侯爷居然在里面!”

桂嬷嬷忙打断她的话,面色由惊讶变为狂喜,脚下还一直打着转儿。

她时常和秦嬷嬷两人互相抱怨。

成亲这么久,这二人连房也不曾圆。素日里感情也是平淡如水。

怕就怕侯爷对此事一窍不通,亦或者是夫人根本不懂。

尽管她们有心推波助澜,时常在他们面前提及,可是再怎么暗示,也得当事人愿意才行。

她左盼右盼,没曾想今日终于能卸下心里头的压力。

毕竟在这些事情上,她是过来人。于是语重心长地道:“不用叫了。夫人许是累了,就让她多睡一会儿。你在这继续等着,我去去就回。”

秋橘连忙追问:“诶———嬷嬷是要去哪?”

桂嬷嬷把被子抱了回来,脚步没有片刻犹豫:“我有急事,得赶紧去找秦嬷嬷。”

心里想着趁侯爷、夫人还没起床的间隙,她得赶紧把这事告知秦嬷嬷。

秋橘摸了摸脑袋,一脸茫然。片刻后又拿起扫帚,继续清理着院子里的积水。只是时不时又往门前凑去。

这样子落到匆匆赶来的二人眼里倒是有几分可爱。

张敬递给她一盒白玉青团,双手抱胸问:“有看到侯爷吗?”

秋橘迷茫地伸手接过:“侯爷在里面,还没起床。”

二人顿时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那个平日里一直宿在书房,天刚蒙蒙亮就起床的侯爷,今日居然破天荒地宿在夫人房里,甚至日上三竿了还没起……

张敬忽而想到昨夜侯爷吩咐的事。

帕子里的竟然是催情香!

只是没想到,中了此香的侯爷明明在云雨楼里既克制又隐忍,怎么回了院子里就迫不及待地找夫人?

难道侯爷早就心悦夫人?那为何平日里又不表露出来。

不过按今日这情形来看,多半是已成事了。

他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对着高飞的肩膀一通乱拍:“还是你厉害!”

“吱呀———”

这时传来了一阵开门声。

三人眨巴着眼睛往里瞧去。

只见苏珩乌发随意挽在脑后,负手站定在门边,旁若无人地开口:“秋橘,去打几盆热水来。”

秋橘仍是一副震惊不已的面容,还是张敬拍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连忙应声:“好的侯爷,我马上去。不知夫人可起床?”

他回头瞧了瞧正坐在妆台梳头的身影,眉眼含笑:“刚起。”

只是目光扫到门口站着的张敬和高飞时,眉眼微蹙,连忙把门掩起来。

只留下一条缝,顺道还留了一句话:“等会再说。”然后匆匆地把门关上。

二人还沉浸在出乎意料之外,愣怔了半晌,迟迟没回过神来。

殊不知此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秦嬷嬷端着一大盅汤,高兴地道:“让让,让让,都别挤在这里了。这得让侯爷和夫人多尴尬。”

话落又看向秋橘,补了一句:“赶紧把膳食端过来,这都忙活了一晚上,肯定饿极了。”

“对对对,先下去……有什么事晚点再说。这汤要是凉了效果就得减半了。”桂嬷嬷也端着一大盅汤附和着。

厢房内。

“方才没碰到水吧?快把手给我看看。”刚沐浴的许知意浑身散发着皂香味,一举一动间洋溢着浓浓的甜香。

苏珩擦了擦身上残留的水渍,边穿衣裳边走过来:“没事,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她看着那触目惊心的红痕:“这几天可得好生养着,可别再……”

她咽了一口唾沫,眼神飘忽不定地转移了话题:“我先给你上药。”

苏珩脚步一顿,想了想,又继续抬脚走至身旁,眼底浮现了一丝笑容:“上吧!我得赶紧好起来,不然阿蕤可就难熬了。”

许知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抬手作势要打他:“你都说的什么呀!”

他抓住她的手,笑得肆意:“你都胡思乱想些什么?我意思是……”

故意顿了片刻,才继续开口:“我可是你受伤的宝贝。要是不快快好起来,你可得一个劲地伤心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许知意:“……”

该不该夸这人记忆可真好,还有这嘴可真能圆。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她抽手想要走去开门,只是他怎么也不肯松开。

“别闹,我先去开门。”

苏珩举了举两人紧握的手,长腿一迈带着她往门口走去:“就这样开。”

许知意:“……”

“吱呀———”

门外人好奇地张望。

门内人羞赧地躲闪。

还是苏珩神情淡定地扫了一眼她们手上的东西,微微偷笑:“辛苦嬷嬷们了,先放那吧。”

到底还是经验丰富的嬷嬷,一眼就扫到二人交缠的手,互相使了个眼色。

秦嬷嬷一边放汤一边说:“不辛苦不辛苦。侯爷、夫人,还是先用膳。”

桂嬷嬷附和:“这汤可好了。我们可是下了十足的料,保管喝了之后疲劳尽退,容光焕发。”

话音刚落,空气凝滞了片刻。

苏珩拉着许知意坐下。

饭菜是寻常的佳肴,除了那两盅突兀的汤。

他夹了一块鱼肉到她碗里:“先吃点东西,吃完再上药。”

“夫君也吃。”她夹了一块牛肉递到他嘴边。

苏珩就着她筷子一咬:“桂嬷嬷的厨艺又进步了。”

桂嬷嬷笑着回:“侯爷抬举老身了。许是侯爷心情好,才会觉得味道好。”

他瞄了两眼吃得津津有味的许知意:“也有这个可能。”

“侯爷,不要忘了还有汤,你喝这碗。”秦嬷嬷把汤往前一推,揭开盅盖提醒道:“夫人喝这碗。”

许知意好奇地把头凑过去:“嬷嬷,这是什么汤?怎么和我的不一样。而且味道好香呀!我能尝尝吗?”

“夫人,这是牛鞭汤,专门给男子补身体的,你不适合喝。这碗是给侯爷喝的。”秦嬷嬷满脸堆笑地提醒。

她反应过来听到什么后,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只得连忙把头缩回去,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鱼肉。

苏珩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忽而掩唇一笑。

似乎嫌她还不够尴尬,抱着几分调侃的心思:“夫人,别光吃菜,也要喝汤的。”

话落,舀了一勺往她嘴边递去。

她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喝了一口后接过他手里头的勺子:“我自己来就行。”

“我喂你。”

许知意冷哼一声,别开脸:“我有手,才不用你喂。”

他轻笑:“那你喂我。”

“不喂!”

苏珩:“……”

早知道不逗她了。

桂嬷嬷等人瞧见这打情骂俏的氛围,非常有眼力见地匆匆告退。

“不知怎么的,我这手突然有点疼……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伤口又扯开了?”

许知意闻言,连忙放下手上的勺子,原先有些愠怒的神色也瞬间消失殆尽。

小心翼翼地捋起他的衣袖,待看清后松了一口气:“没……”

只是还没等她说完,唇上蓦然落下柔软的一吻。轻轻的,痒痒的,将她的心思瞬间搅得乱七八糟。

果然亲吻这事,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现在他都已经轻车熟路了。

他温声细语地哄着:“我手疼,你喂我喝好不好?”

许知意戳了戳他的手臂:“你不是还有右手吗?”

“你也知道,昨晚……”

“打住!”她揉了揉眉心:“我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