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诋毁他哥人品的话。
这要是宁菲自己没躲好，期间被发现，或者被流弹炮弹射中，当场就没命了，哪还有机会等到人去救。
偏他哥丝毫不紧张，慢悠悠地玩自己的，玩完了才想起有怎么一个人似得。
这要换成温柔，就照他当时立刻追邮轮，以及刚结束的裴颂刺杀案，他马上顶罪的举动来看，那是根本不能比的。
不。
要是温柔，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赌鬼父亲输钱卖女儿？
笑死。
倪二少就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好么。
陆恒真是操碎了心，他哥不屑解释，或者说不想跟无关的人多说，说不定人现在跑去找温柔解释了。
那他就好人做到底，“宁小姐，你店里的监控视频我也看了，你说我哥带你去飙车这事都过去多久了，而且当时现场那么多人，不仅你，来来回回多少圈，有多少人吵着要坐我哥车，体验一把极致的速度。”
“就这么简单的事，你真没必要跟温柔炫耀。”
“你别看他赛车时车上坐的谁，你要看谁坐在他车上，他连速度都不敢提。我敢保证，温柔要是跟我哥去赛车场，我哥油门都不敢踩。”
宁菲已经说不出话来。
眼圈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晃荡，要哭不哭的。
说实话，她长的确实不错。
看着也很可人。
但陆恒几乎能猜到她今天又做什么，“今天我哥刚从警局出来，我好不容易把温柔骗到警局门口接人，人给带回来，没过会二人世界，你又跑来打扰了？看样子你还把温柔气走，把我哥惹毛了。”
“你图什么？”
宁菲抿着唇说：“我是听说他陷入场谋杀案，我不放心，我……”
陆恒打断：“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们早八百年前就分手了，我哥这人，从不吃回头草，而且分手后，前任在他眼里就是陌生人，路上碰上他都不带看一眼的。”
“我实话可能难听，但真的，你这辈子遇见我哥是你走运，不然就也门那事，你就没命活下来，既然结束了，彼此体面点不好吗，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宁菲苦笑。
如果不是遇见他，她可能根本活不到也门那天就被骗子持刀捅死。
就算侥幸没死，为了救妈妈，她也可能会堕落的不成人样。
兴许是陆恒语气没有那么激烈，宁菲鼻子一酸，忍不住诉说，“我也想体面结束，可我真的忘不了，我忘不了他，我……”
“打住。”
陆恒不想听，“我就这么跟你说，你担心我哥谋杀案这事，我不知道你从哪打听来的，但你肯定不知道，其实杀人的不是我哥，是温柔，她把人捅成马蜂窝，我哥帮她顶罪进的局子。”
宁菲颤抖，“他这是……”
“包庇凶手？”
“别说包庇凶手，就是温柔捅的人真死了，警察抓她进去坐牢，我哥都能把她弄出来，可她连警察的面都没见到，她捅人的蛛丝马迹更是没泄露一点，知道为什么吗？”
宁菲茫然的抬头，眼泪卡在眼窝里。
“因为他舍不得，就是让温柔进警局走一遭流程，我哥他都舍不得。”
宁菲的手在抖。
不，她整个人都在抖。
她脑海中一片模糊，仿佛失去思考能力，只会喃喃重复一句，“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是一向风流浪荡，抱着玩乐心态游走在万花丛中，交往的每个女人都漫不经心，也从不用心么。
为什么到这就变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陆恒说：“感觉来了，看对眼了，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喜欢就是喜欢，谁能解释的清楚因为什么喜欢。”
宁菲又哭又笑，陆恒带着她离开公寓，她站在门外看着被关上的门，心里清楚，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踏入这里。
她不该来的是不是。
自取其辱的来，还可能赔上好不容易创建出来的酷森。
她什么都没有，只有酷森。
如今酷森也要没有了。
*
夜深。
林半夏靠着床头，微垂着眼，唇张张合合道：“我知道你一直没有离开，就在这具身体里，林半夏。”
没有人回应她。
天道却感觉到自己容身的躯壳不受自己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她扯唇笑了笑，道：“别害怕，他们不会再对你做什么，如果你还像从前那样渴望亲情，可以暂时相信他们。”
“对你，他们心里有愧，只会事事捧着你，依着你。”
“当然，如果你对亲情不屑，不想要了。那么我的建议是，可以不搭理他们，但是不要舍弃身份，有这个身份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也会少走很多弯路。”
“倪老爷子还不错，对你挺真心，可以信赖。温柔也很好，你上辈子她也没有对你落井下石，并且你被误解时帮你澄清过对不对，你可以继续和她交朋友，有任何事也可以找她。”
“至于其他人……”
“维持表面上的关系，不想也没事，凭你感觉来。”
“我？”
明明没有声音问她，天道却是笑着回道：“我当然是把身体还给你，继续回去睡觉。”
“唔……”
她伸了个懒腰，道：“还真是困了，睡了，晚安。”
床上的人缩回被窝里，渐渐的闭上眼睛。
翌日。
“下雪了！”
“昨晚雪下的不小，院子里积了这么厚的雪，快找人清理出过道，老爷子早上是要锻炼身体的。”
“不用不用！”
倪老从屋子里出来阻止道：“留着，夏夏还没看到雪景呢，他们小年轻就爱下雪天，等她起床后，让她好好看看再说。”
“好的。”
二楼某个房间里的人被吵醒。
林半夏眨了眨眼睛，听着外面的动静，缓慢地转动了下脑袋，然后从床上坐起来，她的目光有些空洞，呆坐许久才起身换上衣服，下楼。
这时候已经不早了。
临近中午。
有点巧，倪美娴回来了，高兴地宣布一件事，“半夏，你的名字流程已经走完，从今天起正式改姓，叫倪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