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凝芙起身走了，方老三紧随其后。
两人找了安静的地方说话，“别气了，真是没想到她还留了一手。”
“哼，先让她神气着，总会有她好果子吃的。”
方老三觉得不太妙，不能再呆下去了，实在有种会暴露的感觉。
“潘姑娘，方某书院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了。”双手合起做了一个揖。
潘凝芙看他急着走的样子，不是个男人，不过她现在也没心情应付他。
“走吧走吧。”潘凝芙不耐烦的挥挥手。
小翠看着莫名生气的小姐，心中隐隐有些不敢相信。
本来刚刚看到小姐她还没有完全怀疑，毕竟是自己的祖母，自己家的事情，她总不至于任性到去破坏。
现在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是她想错了。
必须要跟老太太说，这个任性妄为的大小姐，连老太太寿宴都要破坏。
如果不是方姑娘多做了一个，岂不是要被人看笑话。
菜单早就公布了，上面说了会有一个超大的蛋糕。
这大小姐，哼。
人散尽了，就找机会和老太太说。
方芸芸这边最后一道关，所有的果茶都备好了，一人一杯，酸甜可口。
甚是开胃。
主桌流水席的李夫人终于坐不住了，问了老太太在哪里找到这个巧手的厨娘。
“我儿子下月成亲，我也想找这个小姑娘。”李夫人不好意思的说。
“哈哈，好事啊，待会你可以直接去找那个姑娘，或者过后去太平镇，方记面馆找她就行。”
其他人听见了也在心里默默记下，想着万一以后家里有好事可以找来。
方芸芸自己也不知道老太太在这边帮她打了个广告。
终于走完所有的流程了，方芸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张晓婉这两天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其实这两天她都很紧张。
终于能回家了，平平稳稳的回家。
客人们离开的时候都很高兴，在潘县令家吃了这么多美味。
送走客人后，方芸芸也要告辞了。
老太太坐了一上午已经有些乏了，半倚在正厅主位上。
潘之裕坐在右侧下首。
赵连云和潘凝芙没来到这边，怕是终于不用装了，直接两人都没来。
“好孩子，你这次主厨寿宴做得如此用心，我老太太谢谢你。”
方芸芸微微一笑“受人之托当尽力而为，老太太满意就好。”
“满意，实在是太满意了。”
说了看了一眼宋嬷嬷。
宋嬷嬷摆摆手，进来小厮捧着一个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次寿宴非常好，这些是剩下的九十两。”潘之裕说道。
“还有额外二十两是给你的赏银，寿宴如此成功你功不可没，而且菜品都比较昂贵，不能让你白白辛苦。”
方芸芸福身谢过潘大人，没有推辞。
停顿了一下，方芸芸状似有话要说。
“方姑娘可是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潘老太太笑着说。
“是啊。”
潘之裕也说。
“是这样的，潘老太太，潘大人，我做了一大一小两个蛋糕，刚刚只拿上去了大的，小的不知道被谁给弄坏了？”
“弄坏了？”让老太太有些惊讶。
潘之裕也示意方芸芸接着说。
“当时大的蛋糕被我放在了碗橱里，不然怕是也幸免不了。”
潘老太太和潘之裕对视一眼。
“当时我在前席忙着，有一个小丫鬟叫走了我娘，说我找她，事实上我一直在老太太这了，没让人叫我娘。”
听了许久的话的小翠跪了下来，“老爷老太太，奴婢有话要说。”
“怎么了这是，快起来说。”老太太有些心疼。
小翠是宋嬷嬷的女儿，是家生子，平时在丫鬟里地位很高，连赵连云都看老太太的面子，不会轻易打骂。
“老太太，我起初去看蛋糕时，蛋糕是完整的，很漂亮，我回去也和您说了。”
“对的。”
“可我再回去取小糕点时蛋糕已经被破坏了，方大婶匆匆赶回来，说是有小丫鬟找，这都是我亲眼见到的。”
小翠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潘之裕。
“而且我看见小姐和一个男子从厨房出来。”
说完就赶紧磕头在地上。
也不敢动。
“你，”潘之裕站了起来，“你说得千真万确？”
“奴婢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小翠已经快哭了。
“奴婢实在是气不过，原本蛋糕上有一个惟妙惟肖的慈善老人，一看就是咱们老太太，可被人搅碎了。”
潘老太太倒抽了一口气。
“这简直在寿辰当日诅咒老太太一样，奴婢实在心疼老太太，奴婢说完了，要打要骂奴婢都认。”
头扣在地上瑟瑟发抖。
“简直岂有此理，”潘老太太已经气的发抖了。
“蛋糕可还在？”
明显是问的方芸芸。
“在的，老太太。”方芸芸知道目的达到了。
“去几个人，把蛋糕拿回来，原封不动，不许碰到一点。”
“是。”
屋里安静的仿佛大声喘气都能听到。
不一会，破损的蛋糕拿回来了，已经打的稀烂，最上方能看出一个人物的样子，也被打烂了。
潘老太太气的捂着胸口，宋嬷嬷赶紧说，“老太太快别生气了，别为着我家混账这几句话气坏了身子。”
“你还不下去？”宋嬷嬷对小翠说。
“小翠都是为我好，你让她去哪。来人，把那个孽障给我带来。”
老太太声音气的有些抖。
潘凝芙本就不高兴，老太婆还让她去见那个死丫头，真当是什么重要的人呢。
所以她就推脱身体不舒服，偏不去。
赵连云也算累了一天，同样不愿去，便说不放心女儿，也没去老太太那里。
这回母女二人都在卧房呆着呢，两人还在吐槽老太太让她们三番二次去见那个乡野丫头。
就听见外面禀报，让夫人小姐去正厅。
来人正是老爷身边的路风，潘之裕怕别人叫母女二人推脱不来，便派了路风去。
“芙儿不舒服，麻烦你去回了老爷。”赵连云客气的说道。
“夫人，是老爷请，如果你们有什么不舒服，就亲自去跟老爷说吧。”
潘凝芙有些害怕，不会爹爹发现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