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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长寿叔承诺乐燕接她回李村

长寿叔本以为乐燕听了会高兴,没想反而更难过:“长寿爷爷从来不会骗人,更不会骗你,其实你妈妈回来过,那是在深夜,你们都睡着了,她给你们送衣食到过家。”

听这话,乐燕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我妈出走的那年,年前家里突然有吃的穿的,这些东西原来都是妈妈送来的,那次的东西很多,她哪来的这么多吃的。”

“长寿爷爷,你要是不说,恐怕我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后来每年都有衣食送来,我爸说是田螺姑娘送来了衣食,叫我和弟弟不要对旁人说,怕吓走了田螺姑娘。”

长寿叔难过地说:“你爸真是那样说的吗?他应该清楚是谁送的衣食,乐燕,你可怜的妈妈,她一切都是为了你们,才离开家的。”

“这些年,她跟救她的人在与世隔绝的深山野岭里一起生活,为他生下了一个男孩和女孩。”

乐燕难过的自言自语说:“妈妈多可怜,她在与世隔绝的深山野林里还为救她的人生了孩子,那人是不是个野人?”

长寿叔笑了:“那人不是野人呢,你妈生的男孩寄住在我家,在李村学校读书,他已经是三年级的学生了,你回李村就可见着他,你一定会喜欢他,你小妹妹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你妈妈很想带着你小妹妹回家,她怕误了你小妹妹的学业。”

乐燕有些不解:“都已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爸应该早已没事了,我妈妈她怎么不早点儿回家。”

长寿叔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愤地说:“我每次找你爸,让他接你妈回家,但他总是推三阻四地说让他想想,让他想想,结果拖了好些了年,他就是下不了决心去接你妈妈回家。”

乐燕听了长寿叔的话,情绪有些失控地说:“他就是因为我那件事不想让我妈妈知道。”

长寿叔顺着乐燕的话说:“孩子,你既然知道你爸是为了你那件事,那你为什么不肯说出昔年害你的那个人来,你说出来了,洗净你爸爸的冤屈,这样的话,你妈妈也好回家了。”

乐燕为难地说:“你总离不开要我说我不想说的这事,我求你别再提这事,让它永远藏在我破碎的心里。”

长寿叔怎么也想不明白,乐燕说她父亲是爱她的,但他一提起她的父亲,她无形中总会流露出十分痛苦的样子。

他觉得事情淆杂,但他不好再提这件他很想知道的事。

乐燕害怕长寿叔再问,她把话题岔开:“长寿爷爷,你说你知道我妈妈住的地方,你是否能带我去见我的妈妈。”

长寿叔沉默了片刻说:“不是吓唬你,不是什么人都能到得那里的,路途遥远,路上险恶猛兽出没,你又怀着孩子,长寿爷爷保护不了你,保护不了你肚里的孩子。”

“我先带你爸爸把你妈妈接到李村,然后我和你爸爸再来接你们全家去李村,你觉得如何?”

他从衣袋里摸出二十元钱递给乐燕:“孩子,到时候你去见你妈妈时,能穿得漂亮点儿也好,让你妈妈也高兴。”

乐燕含泪接了长寿叔的钱,低着头说:“长寿爷爷,只有你关心我真心对我好,我只要你一个人来接就可以了,没人来接,我倒真回不李村。”

第二天的早晨,长寿叔刚吃完早餐,一大群人跑来乐燕家凑热闹,村里来的大姑娘小媳妇们跟乐燕叽叽咕咕地说着话,又时不时瞧着他,但他听不懂。

后来她们笑闹着走了,乐燕这才高兴地告诉他说:“她们都说这么多年没见过我的娘家人来过,这次却不声不响的突然来了个慈眉善眼帅气的爷爷。”

“我告诉她们我有妈妈,她还活着呢,我还告诉她们我爷爷说先接我妈妈回家,然后接我全家去李村跟家里人住上一阵子,她们都很羡慕我,以前她们都看不起我,也没正眼看过我,现在她们主动来跟我搭讪。”

里弯村虽然都很穷,但他们都很团结,也很好客,一家有难,大家帮忙,一家来客全村迎送,长寿叔回去时,村里的男女老小都前去送行。

自从长寿叔去了里弯村乐燕家,乐燕不再低着头做人了,她也有朋友了,她的公公婆婆丈夫对她比以前更好了。

长寿叔从乐燕家回家的第二天,吃完早饭就又去春根家做说客,他对乐燕作了承诺,他必须要做到,让她们母女在李村相见。

他一进春根家,就见到桌上有酒有肉,父子俩悠闲地喝着酒吃着肉。

他带点讥讽的说:“大清早的喝酒吃肉,你们的生活过得不错。”

春根放下酒杯,站起身笑脸相迎:“长寿叔我听水仙婶说,你去找我女儿乐燕了,你找着她没?她现在怎么样?她还好吗?我非常挂念她。”

长寿叔听出春根说这些话时,有些紧张又有些得意,他觉得春根的话不是从嘴里出来的,而是从肮脏的屁眼里出来的,听了使人感到恶心,他捂着鼻子说:“这里怎么这么臭,是谁放屁了。”

春根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咱不说屁的事,只谈喝酒,桌上有酒有肉,你要不要也来两杯。”

长寿叔从心里骂出口来:“喝你个头,你在这喝酒吃肉,你女儿却在受苦受难,她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孩子,现在已快是四个孩子的母亲。”

“穿着破衣烂衫像个街头要饭的乞丐,旁人和夫家人都瞧不起她,她只好低着头夹着尾巴做人,那个挨千刀的人害得她成这样,但她却怎么也不肯说出害她的那个人。”

春根一听长寿叔找到了乐燕,心里一阵紧张,但他听说乐燕没有说出害她的那个人来,他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松了口气说:“长寿叔,你老远跑去找我女儿,就是专向她问这事的吗?我女儿太不懂事了,她的脾气就是有那么的倔,只要她认定的事,你用九头牛去拉她也未必会动,她在我面前都不肯讲,你想想他会在你一个外人面前讲吗?”

长寿叔觉得春根说话语气中有几分得意,好像他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他的脑子里又闪现出对春根的怀疑,可想起乐燕说她父亲是好人,相信她父亲是好人是对的,他又有些分不清是非了。

他不再说乐燕的事,再说也是枉费心机。

他转了方向说:“春根,你去接你妻子接回家吧,你儿子高乐也需要他妈妈照顾,有女主人的家才像个完整的家。”

春根喝了酒,身子有些摇晃着语无伦次地说:“别,别,别去接她回家回家来,我害怕她知道乐燕的事,她会受不了的,作为一个母亲,那种打击实在太大,我宁愿一个人受这苦,也不想要她跟我一同来受这痛苦。”

长寿叔真生气了,他没好气地说:“春根,你演戏演得真不错呀!但我却看你演得恶心,你说你没去过你女儿那里,你女儿却说是你和一个中间人一起送她去的,你还要了人家一头出栏肥猪的钱呢,这些话都是你女儿说出来的。”

“自从你把你女儿送走,不是送走,是卖了,卖了一头出栏肥猪的钱,你从来没去看过她,关心过她,我真弄不懂你女儿,你这个不关心她,甚至把她卖了的人,她竟然还会说是她的好父亲。”

“还有,我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你妻子要回家这是喜事也很正常,你却推三阻四的不让她回家来,昔年你爱得她死去活来,现在你却拒她在门外。”

“你不想让你妻子面对你女儿的事实,你到底还要瞒着她多久?你知道吗?她这样牵挂着你和孩子,活着比死还难受呢,好了,你别装着使人同情你的那个样子,你前怕虎后怕狼的做什么?我问你,你心中没做亏心事,怎怕你妻子回家来?”

绷手吊眼哭丧着脸:“长寿叔,你别逼我了,我不是铁心肠的人,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你还是让我想想,再想想吧。”

他的话使长寿叔哭笑不得,长寿叔气得忍无可忍,很想狠狠的揍春根一顿才解气。但他伸出的拳头却缩了回来,只是愤愤地说:“你说再想想再想想,这句话我不知听你说了多少遍了,说了多少年了,真是对牛弹琴。”他转身离去。

没做亏心事,

不怕鬼敲门,

要想人不知,

除非己莫为

自从高山来到长寿叔家,长寿叔去劝春根接艳丽的事,被春根说再想想再想想一拖再拖就好几年过去了。

他的心里一直没忘对艳丽的承诺,对乐燕的承诺,可说过没做到的事,总觉得愧对这对可怜的母女。

但这事不是他能说就能做到的事,而是春根压根就不配合他,他对艳丽回家乐燕来李村见母亲的事心灰意冷。

胜立强是个守信的人,他每年每月都会给他儿子送来衣食,两地的消息也都由他传递。

长寿叔也就好几年不用上山了,不知为胜立强一连好几个月没来看孩子,李村也正碰上青黄不接的季节,他最担心在深山野岭里的一家人,不管如何,他也要拼着他的老命前去探个究竟。

他在出发前又硬着头皮到了春根的家,春根对他仍是那几句陈词烂调。

一天清早,天还没亮,他吃完早餐,喂饱了他带去路上的两只猎狗,就背着背篓扛着猎枪悄悄地出发了。

村里的人都在沉睡中,水仙婶好言劝过他,要他服老,不要再上山远途跋涉,可他执意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他,两只猎狗正是壮年时期,它们精力充沛,而他老态龙钟,精力衰退,双方反差很大。

他走一段路就感觉力不从心,以前这么多年,深山野岭风雨无阻,进进出出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想想他也老了,帮不了胜立强什么,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他甚至有些后悔没听他老婆的劝应该服老了,免不了对自己一阵伤感。

既出了家门就不好往回走,他在路上走走歇歇,有两只强壮的猎狗护着他,一路上也相安无事,一天傍晚他到了小草屋。

小草屋旁的草都荒废掉了,到处都是杂草丛生,荒凉凄惨,他跪在土边呜咽着:“长官,我对不起你,没照顾好你的残儿,他一定是像这块荒废的土凶多吉少。”

他不顾老命拼命赶路,终于在一天的傍晚好不容易地来到了木栅栏门前。

胜立强和艳丽带着小女孩一同去木栅栏门接他,见长寿叔喘着粗气坐在木栅栏边等他们开门。

艳丽见门外只有长寿叔,她着急的问:“长寿叔,怎么就你一人来,春根呢?他没来?”

长寿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没,没有来,只我来了,你,你们都很好,我,我就放心了。”他刚说完两眼一闭就昏过去了。

胜立强吓得大声叫着:“长寿叔,你别吓我,你快醒醒吧。”他向野外的四周扫视了一眼,他快速地把长寿叔扶起,与艳丽一起连拖带拉弄进木栅门,小女孩机灵地快速关门上闩。

长寿叔吐出了口长长的粗气,缓过神来,他被胜立强和艳丽慌张地连拖带抱,架着往屋里去,他埋怨着:“你们这样着急做什么?难道我在门口坐会儿,歇息会都不成吗?”

胜立强见长寿叔清醒过来,又高兴又担忧:“长寿叔,你刚才把我们吓得不轻,这下好了,还能骂我们了,你可能还没发现,你被狼群盯上了,是一群狼,不是一两只呢。”

俩人把长寿叔扶进屋里,让他躺坐在藤躺椅上。

长寿叔正要埋怨胜立强为何好几个月没去看望儿子,小草屋旁的庄稼无辜被荒凉掉,但他瞧见胜立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人瘦了很多,平日里叫他泼猴,如今可真瘦得跟只泼猴似的。

他心疼地问:”艳丽,立强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

艳丽苦笑着说:“长寿叔,你是知道的,在这深山野岭与世隔绝的地方,缺医少药的,只能靠命运和毅力能挺过来就挺过来,他最近好了很多,能在屋前屋后的土里劳作,前段时期差点把我娘俩吓死了。”

“他病得最厉害的时候,我骂他是个自私鬼,不顾我和孩子想去那儿享福,我不能让他死,我得让他好好的活着,他要死了我会恨死他了,就这样,他硬生生地被我骂回来了呢。”她边说边把灯点了。

胜立强呵呵地用独眼笑笑说:“长寿叔,我是注定死不了的,她骂我是爱我,是在乎我,所以我就不想死了,反而慢慢好起来了。”

艳丽这才想起,责怪着自己:“见着长寿叔光顾着高兴,忘了给长寿叔煮吃的了。”她急急去灶上为长寿叔煮吃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