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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哭起来没完没了的,他拍了两下也无济于事。

“莫哭了,我给你舞剑,可好?”

裴知晏是真的不会哄孩子,听着她哭心里觉得烦躁又心疼。

“不…不看…啊啊啊…”

沅沅闭着眼睛哭的更大声,舞剑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吸引力。

“那你想要什么?我让人给你寻来。”

她嘴巴张的大大的,裴知晏都能看到她口腔里的扁桃体。

孩子哭的时候来硬的不行,他只好放下身段去跟她说好话。

“啊啊啊……”

回应他的只有孩子更猛烈的哭声,沅沅只想让坏爹哄她,其他的什么都不想要。

“……”

裴知晏被她突然拔高的嗓音给震的懵了一瞬,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一下苍老了很多。

“莫哭了,我不逼你习字了可好?”

“沅沅…”

他抱起孩子搂在怀里继续拍,唤了声她的名字,张张嘴又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听着孩子哭声他挣扎了一会儿,闷闷的开口:“莫哭了,都是为父的错,不该讥讽你更不该逼迫你去学。”

“你…你…豁…什么?”

沅沅哭的太久,说话掺杂着重重的鼻音,刚才哭的太投入没有听清楚。

“我说…是我的错,不逼迫你了。”

裴知晏粗粝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水,跟孩子致歉于他而言是件很别扭的事情。

“你凶我…”

沅沅并不是为写字的事哭,是因为坏爹的语气太凶了,总是动不动就吵她。

“我对你很凶吗?”

裴知晏自知不是个温柔的人,可对她比对旁人态度不知好了多少倍。

“嗯…”沅沅用力的点头

“我以后尽量不凶你。”

裴知晏带过兵上过战场,什么样的大风大浪都经历过,唯有孩子的眼泪让他束手无策。

“……”

沅沅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吸吸鼻子决定给老头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孩子哭累了在他腿上缩着,这些日子孩子愈发的圆润了,比起初见时多了几分可爱。

裴知晏轻轻拍了拍孩子的后背,小家伙脑袋抵着他的胸口就这样睡了过去,抓了墨汁的小手揪着他的前襟,留下一个黑黢黢的手印子。

“恭喜宿主,攻略目标对您的好感度上升至百分之三十五。”

007看了眼好感度面板,看来攻略目标很吃小宿主哭闹这一套。

看着孩子脸颊两侧长出来的软肉,裴知晏忍不住抬手轻轻捏了一把,倘若她一直像现在这样安静乖巧便好了。

“爹爹…”

沅沅睡梦中咕哝了一句,小手抓他衣裳抓的更紧。

“嗯……”

裴知晏默默的回应了一声,在他心里早已经把孩子视若己出。

次日老头爹就真的没有再逼着她写字,只是拿了本册子指着字教她念。

院里的日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裴知晏坐在躺椅里,孩子靠在他怀里跟着他识字。

春困秋乏,沅沅读着读着就开始犯困,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先前种的花都扎了根开的极好,一阵清风拂过花朵随之摇曳。

孩子困了裴知晏便不再教了,让她靠着自己午睡。

渐渐的他摸出了和孩子相处的规律,柔和的教育比批评更受用,她也更愿意去学不会去唱反调。

等沅沅睡熟他抱着去了卧房,给她掖好被角便下楼去。

小福子按着他的要求去寻了一截野桃木,裴知晏拎着工具箱,开始细细打磨那段桃木。

野桃木有辟邪的作用,他仿着虹月的形状和纹路,雕刻出了一把缩小版的桃木剑。

吴贤来时见他坐在院中的石头上,玄色的袍子散落在地上,手里细细打磨着一把木剑。

那只白色的小猫又长大一圈,尾巴尖上黑黢黢的,蹲在掌印大人脚边。

以往他眼中的裴知晏,即便是残破之躯仍有高雅之骨,看起来矜贵清冷像是不食人间烟火。

如今他这样没什么形象的坐在石头上,手里捧着一块儿桃木雕琢,衣衫上落了不少木屑。

仿佛就像一个普通不过的父亲,而非名震天下万人讨伐的奸佞。

“这猫尾巴上沾的是什么东西?”

吴贤上前摸了一把猫尾巴,白中一点黑还挺好看的。

“孩子抹的墨汁。”

裴知晏事后给猫擦拭了尾巴,不过那墨不易褪色,尾巴尖儿上还是残留了一些。

“您这是在给姑娘做木剑吗?”

吴贤发现他最近好说话了许多,身上多了丝人情味儿,也壮着胆子凑在他身旁闲聊。

“你来寻我何事?”

裴知晏见他明知故问便不作答,抬眸神色清冷的瞥了他一眼。

“漓洲又新增了一伙起义,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招揽了一大批百姓占山为王,正在往周边的郡县扩展。”

吴贤是来请示他的意思要不要去镇压,如今最大的一支起义军以蜀王为主,占据一方招兵买马势力不可小觑。

“调兵后日出发,我亲自去镇压。”

裴知晏抖了抖身上的木屑,继续雕刻剑身的细节。

他打算教孩子习武日后能有自保之力,等他死后就把贴身佩剑虹月留给她。

这是阿爹为他打造的,就当是传承留给下一代。

“是!”

这等小规模的起义军压根不需要他去,但漓洲太守也是昔日构陷裴晏两家的罪魁祸首之一。

吴贤躬身向他行了礼,转身欲走又被他给叫住。

“刘将军何时入都?”

“快了,过几日便要到了。”

“备顶软轿,这次讨伐把孩子一并带上。”

裴知晏眸光晦暗,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却让人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悲伤。

“掌印,您若不舍便将姑娘留下吧。”

吴贤知晓他有意把孩子托付给刘将军照顾,可他分明是舍不得的。

一旦刘将军带着姑娘去往边关赴任,父女二人就再难有相见之日。

“按我说的做,莫要多嘴。”

裴知晏算了一下时日,此去漓洲大概需一月有余,这些日子便也够了。

彩芝听着他们的对话,便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忽的眼眶酸涩,上前跪在他面前。

“掌印大人,奴婢想日后跟在姑娘身边,照顾姑娘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