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高小胜正埋头干饭呢，一听方舒云这么说，嘴里的墨西哥taco都不香了，其实还蛮好吃的，浓郁的黑胡椒牛肉鲜嫩弹牙，洋葱丝清新爽口，再配上辣椒酱，两口就能吃完一个。
吃正香呢，这种事情就不能等他把饭吃完再讲吗？
高小胜无奈地叹了口气，拿纸巾擦了擦手，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看着方舒云，“唉，您先说好消息吧”。
按照经验来看，说的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其实两个都不是啥好消息。
“哎？你怎么不信我啊，你老师我还能骗你不成”，方舒云摇了摇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好消息是你出名了，不过你也不要太骄傲啊，在绘画领域你仍然籍籍无名，我要是有一天能在报纸上看到你以画家的名义出现，那才真是要高兴地合不拢嘴了”。
“不会是因为上次拍的那张照片吧”，思考了一圈，也想不到自己能火在哪，在美国他到目前也就接了两项工作，要不就是斯蒂文的画火了，要不就是莱瓦克的照片。
显然只可能是后者，因为按照斯蒂文的说法，那画他才打了个草稿，真要画好估计还要个二三年？三四年？他自己都不太确定。
“bingo.不过你该画的画还是得画啊，虽然是来纽约旅行的，但是素描写生还是要画起来，也不多，交十张给我就行”。
“啊，十张还不多吗”。
方舒云“哼”了一声，摆摆手道，“十张还多啊，你师兄当年可画的比你多，就这么点还在这里叫啊叫的，别跟我讨价还价了”。
有时间去当模特，没时间画画吗？要他讲，任务还是布置少了。
“行行行，那老师您说坏消息是什么啊？”脾气好大，惹不起、惹不起。
这下好了，只能在方老师的眼皮底下画画了，唉，每次老师往他后面一站，高小胜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要纠结是不是哪里画错了，是结构有问题呢？还是线条有问题？
要是站的时间久一点，高小胜都恨不得拿起橡皮把画都擦了，再重新画，那是一点自信心都没有。
没办法，当初学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情况，反正在方老师的嘴里，他的画就没有一处没有问题的，给孩子都整出心理阴影来了。
“坏消息嘛，你的画册给编辑看过了，需要改的地方还挺多的”，其实人家还是挺满意的，说是能出版，方舒云自己也看了几遍，画很普通，但是创意挺好。
故事内容也挺有趣的，毕竟是初学者嘛，他的要求也不能太高，勉勉强强吧。
高小胜严重怀疑方老师说的是反话，讲好消息的时候没有笑，说坏消息的时候，眼睛倒是眯成了月牙，这很难评啊。
“不过，那张照片确实很美，不管是色彩啊，还是结构啊，都挺美的，摄影师还是有点水平”。
“嘿嘿，我也觉得挺不错的”，估计莱瓦克才是因为这张照片真正出名的人，他自己嘛，也就是个顺带的。
莱瓦克把照片投给美国摄影家协会的时候，也没想到反响会这么好，立刻就被刊登到了最新一期的摄影杂志上。
得到权威认证的莱瓦克也算是一炮而红了，甚至有人立刻打电话来联系他，想要购买照片作为收藏。
有拍卖会想要对他的这张照片进行拍卖。
当然作为这张照片的模特，高小胜最近广告和代言也是接的手软，闻初都只能被迫沦为了接电话的助理。
“喂，高小胜，我是你的秘书吗？”堂堂大师兄就是给师弟干这活的吗？像话吗？
他的手是用来画画的，不是用来接电话的。
高小胜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他自己也挺累的，记录关键信息都记录了一上午了，“闻初师兄，求求，继续帮我接电话吧，实在忙不过来了”。
“不让你白干活，等拿到钱以后，给你买辆车，咱们直接空运回国内，你想想，这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
“真的？”闻初转念一想，现在高小胜的身价可不低，一辆车算什么，买十辆都够了。
“真的真的，中国人不骗中国人”，挣了钱就是用来花的，本来就要给大家买礼物的，不就是车嘛，买得起。
现在咱们是霸总版本的高小胜。
本来低头看书的方舒云也抬起头来，“那个小胜啊，老师不要别的的，就是上次在那个古玩店里碰到的那幅画，真真是真品，你给我买那个就行”。
“那也行，方老师你也过来帮我一下呗，回去以后别说一幅画了，十幅画都给你买下来”，这饼够大吧，够圆吧，高小胜不相信这都还拿不下方老师。
果然，方舒云思考了一会，果断加入其中。
高小胜接下来在美国的行程变得非常非常忙碌，而且也相当辛苦，各种活动和品牌都对他进行了邀约，甚至还有访谈。
幸好这是隔着整个半球的异国他乡，国外火，关他国内什么事呢？
说要买汽车，高小胜还真接到了一个汽车广告，直接半价入手了一辆雪佛兰，相当于半卖半送吧，人家负责人跟他签合同的时候还挺开心。
对于出名高小胜本来其实没太大的感受，有种在cosplay的感觉，他好像在扮演一个什么角色，别人要是来找他拍广告，那就拍呗。
直到接到了汽车广告，他才对自己现在的名气有了点认知，而且身价提升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
本来做那张照片的模特，酬金也就两千美元。
高小胜只想把来美国的开销挣回来，让自己不至于穷困潦倒。
每天进进出出的都是高级餐厅，法餐、意大利餐厅、墨西哥餐厅都吃了个遍，成天花钱跟流水一样。
虽然，方老师表示要承担本次旅行的开支，但是总归是不太好意思，方老师有钱那是他自己的事。
总不能让别人觉得方老师靠卖画养活自己骄奢淫逸的徒弟吧。
谁想到啊，居然就这么出名了，收入两千美元之后，更是收入几十万美元的广告费。
高小胜也终于摆脱了要不要卖画来缓解资金短缺的困境了，这简直是天降富贵，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