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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了。”
蔡千说完后，一脸羞愧。
身为镖师，货在人在，货亡人亡，他们当时竟然直接弃货突围逃走，简直丢光了镖师的脸，坏了紫阳镖局的名声。
“所以，内城不少家族为应对山匪而委托你们运送的物资，以及陈家购买的那两份草木精华，都丢了？！”苏铭眼神冷厉，盯着蔡千。
“是。”蔡千更羞愧了，脸色不知道是方才的气血上涌，还是因为羞愧而变得通红一片，比猴屁股还红。
大族老几人都不免对此感到无语，头一次见到这么押镖的。
还是领悟势的人当总镖头，竟如此懦弱无能！
呸！真丢人！
几人撇了撇嘴。
蔡千连忙开口解释：“不是我胆子小啊，而是那乌坦寨不容小觑啊！
“其大当家与二当家，皆为神勇境的高手，三、四当家也都领悟了势。哪怕在巴山，乌坦寨依旧是一股不小的山匪势力。
“当时那乌坦寨三四五当家的率先领人冲出，周围还燃着不少火把，明显来得山匪不少。”
“我记忆尤深，当时那三当家口中还叫着让大当家，二当家压阵，如此情况，我等若是不弃货逃走，只有死路一条啊！”
他这次真的吓坏了。
待通过‘路引’进到黑山城后才缓和些许。
然而他一缓和，就想到这次押送的货……全丢了！！
……这让他喘不过气来，连内城也不敢去，怕被内城的人扣下问罪。
只敢先来最弱的陈家，想用紫阳镖局以势压人，打打秋风，及时止损。
却没想到，这位陈家主一点也不像传闻中那般羸弱，反而强的可怕。
他堂堂领悟势的神力境圆满，在对方手中，竟连一招都走不过。
只是几个呼吸，几人便毫无反手之力被击败。
他还好，还能站着说话。
另外三位更惨，均进气少，出气多，趴在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蔡千收回目光，嘴中大声高呼：“山匪全军出动，我等不敌，方才逃的啊！”
“呵！”陈衷实冷笑，“你们怕不是中了山匪的奸计了！”
“也不想想，若是那乌坦寨还有如此实力，何故离开巴山，来这黑山讨生活？”
蔡千微微抬头，若是寻常，这样的人在他面前大声说话，骂他蠢，他早就一刀过去了。
可现在，他只能强忍着痛听着。
苏铭闻言，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陈衷实。
陈衷实见状，朝着苏铭拱了拱手，道：“家主，属下这几天带着精锐外出剿匪，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那乌坦寨实力确实不弱，可那是之前！现在嘛……据说巴山动乱时，有妖邪与山兽便冲击过乌坦寨。
“乌坦寨损失惨重，其寨中大当家与二当家都在巴山动乱中受了严重的伤势，于是他们才逃来了黑山，龟缩于黑山一隅，苟延残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蔡千强提一口气，怒目微张，大声喊叫，“你说的都是假的！”
他当时听得清清楚楚，大当家与二当家压阵。
周围还有着乌泱泱的火把！他绝对不可能看错！
就算事实真如陈衷实所言，蔡千打死也不能承认！！
江湖人，最重名声，若是不敌而逃还稍微可以原谅，但……真要承认了，不仅紫阳镖局的名声更臭，他蔡千这辈子，算是真正的……彻底毁了。
他抬头，看向苏铭，想要再解释一番。
却见到苏铭冷冷的目光平静如深海，好似将一切都看透了，也看透了……他的嘴硬。
“是与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陈家的两份草木精华，蔡总镖打算如何赔偿？”
苏铭眼中的冷芒如冰，让蔡千如坠冰窖，身体冰凉。
“蔡总镖也不想今日之事，明日便传遍黑山城，乃至传回南巴府吧。”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蔡千身体发抖！！
但出来押镖，他身上并未带任何贵重的物品，谈何赔偿？！
对了！有了！
迫不得已下，蔡千咬牙，从怀中掏出两本秘籍来。
一门炼筋法，一门武艺。
均是他蔡家的家传秘籍。
炼筋法，乃是神勇境才能修持的功法，他领悟刀势之后，一直随身携带，时常揣摩，为突破神勇后的修炼做准备。
“我蔡家曾经也是南巴府的望族，可惜家道中落，只能靠押镖为生，这虎豹练筋法，乃我蔡家先祖效仿山中猛兽所创，在南巴府中都有赫赫威名。”
苏铭眼神扫过陈衷实，露出询问的眼神。
陈衷实立刻回答：“家主，我听说过这虎豹炼筋法，此法的确很有名。
“当初的蔡家先祖声名远扬，是差一步就能迈入上三境的大高手，虎豹练筋法是由他呕心沥血所创造的功法。
“这门功法，在整个南巴府中的练筋法中亦排在前列，颇为不凡。
“只是其子孙后代不争气，蔡家家道日渐中落，保不住功法，只能就将功法原本卖了出去，以此获得世家门阀的庇佑，这才使得这门功法渐渐于南巴府中流传。
“虽说虎豹练筋法几经转手，早已没有当初的神秘，但其仍被大家族所掌控，想要学习此法，依旧艰难；想要购买，亦十分昂贵。”
陈衷实亲家就在南巴府，又打算让自己乖孙学习这门功法，对于这些秘辛自然如数家珍。
“据闻想要购买此法，至少得花五万两银子！”陈衷实了解过市场价，直接说了出来。
陈衷实没想到，这位蔡千，竟然还有这样的来头。
“他说的不错，只是五万两已经算是最低价了！”
“最低价？！”
蔡千回答道：“我蔡家卖功法向来‘实惠’，在整个南巴府都是有口皆碑的。”蔡千虽贪生怕死，贪财好色，但对于家族功法买卖价格这一块，确实没得黑。
因为他只要缺钱花了，就会去卖蔡家的功法！
蔡千轻咳一声，有些窘迫：“只是此法修炼极难，非天骄之上不可修……故而买的人并不多。”
这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啊。
要是蔡家先祖还活着，怕是会一巴掌将这个不争气的后辈拍死吧。
苏铭哑然，这货竟然靠卖家族功法谋生。
而与此同时，对于功法修炼难度，什么天骄之上不可练的说法，苏铭自动忽略了。
他现在想的是……听起来这虎豹练筋法不止卖了一次，为何还能这么值钱？
莫非其中还有着什么门道，是这蔡千未明说的。
于是苏铭看向蔡千。
蔡千秒懂！
以他丰富的经验，自然知道苏铭想问什么！
他可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