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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不要惊慌,慢慢离开,不要拥挤,不要携带行李,配合警方避难。这边的民众请不要靠近,现在是管制区域,请不要靠近……”

听着不远处警察队伍的宣导,看着大楼上盘旋的警用直升机,黑部觉得自己可能跟日本有点犯冲。

他只不过出去吃个饭,顺便给自己买一辆路虎SUV,逛了逛附近,就发现自己回不了家了。

这还不算完!

整个公寓的业主全部避难出来,从人们低声交流中,他知道了危险来自炸弹,还偏偏被安装在了二十楼,很不巧,正好是他房子的所在位置,刚刚买了不到一个星期。

戴着法珠的手腕抬起,黑部将自己的墨镜拿下来,微微眯眼看着自己房子所在的楼层,发现在另一个维度里,整个楼层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红气息——不祥的预感。

“感觉不太好……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很耳熟的声音,黑部立刻回头。

“怎、怎么了?”地场卫看见前方的男人突然回头,目光犀利地看着他,顿时吓了一跳。

“没什么。”黑部淡淡地道,随后回头继续关注事情的进展。

这个黑发像深夜、蔚蓝眸子像地球的青年,声音很像他的男朋友降谷零,可惜降谷零已经消失三个月了。

在发现自己联系不上降谷零的时候,黑部整个人是懵逼的。

电话成空号,信息全部清空,连博客上记录的点点滴滴也被删除得坑坑洼洼,乍一看就好像他编织了一个恋爱梦境一样,看不到另一个人的踪迹,要不是他的钱包里有他跟降谷零的照片,他也以为跟空气谈了一场恋爱。

因为降谷零失联的时候,他正在德国的网球中心上着课,因为这是网球改革五维分析法的最后一程,他不能轻易离开,等到他终于腾出手来收拾恋爱问题的时候,对方已经消失了三个月。

可问题是,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常稳定,还因为黑部经常不在日本,每次回来都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激情。

但是谁告诉他,他的激情去哪儿了?!

“你也住在这栋大楼吗?”身后传来黑发青年的声音。

黑部回头看着他,确定对方在跟他说话,便点头道:“是的,我就住在二十楼,不过早上出门了,回来成了这样。”

“我在十八楼,名字叫地场卫,刚刚被赶出来。”地场卫叹息地道。

“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刚刚听到有人说,二十楼的炸弹暂时不能拆?”黑部皱眉,虽然警察的指挥车停在远处,但是里面的一些声音还是瞒不过他的耳朵,加上一些民众的议论,勉勉强强拼凑了一些来龙去脉。

“有犯人不仅在这栋大楼放了炸弹,还在别处放了炸弹,一旦没有听从犯人的指示,犯人就会引爆炸弹。”地场卫厌恶地道,“犯人要求拿出十个亿,还不准对大楼的民众进行驱散避难,直到拿到十亿后,才停了炸弹,让我们下来。”

“所以现在炸弹能拆除吗?”黑部环视了四周,发现大楼里已经没有人出来了,“人都出来了。”

“应该能了吧。”地场卫皱眉。

突然两人看向了左边,只见那边驶来了一辆机动警备车,停在了两人不远处,然后从上面下来了一个带着墨镜的青年。

他穿着爆炸物处理班的内衬,一头狂乱的黑色卷发,皮肤白皙,看不见全貌,但可以预见很英俊,自带一丝冷酷不羁的气息,不像警察,反而像一个黑涩会老大,独自走在大街上,绝对会让人绕路走,相当出戏。

他拿着手机打电话,声音一出,黑部就发现自己似乎认识这个人,而且这个人对电话那头的称呼,也让他发现,这两个都是熟人。

“hagi,你在干什么!?”青年,也就是松田阵平拿着电话,抬头看向公寓,喝道,“还不快点将那颗炸弹拆除!”

黑部目光再次落到二十楼上,那一片黑红气息的颜色越来越浓了,不由皱起了眉。

“啊,我这边已经拆掉了,打开之后才发现是很简单的装置,估计大头是在你这边。”松田阵平皱眉道,“话说回来,你有好好穿防爆服吧?”

接着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松田阵平脸色一变,怒声道:“你这个家伙,是想死吗?”

又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松田脸色阴沉,看起来杀气十足,一字一顿:“我生气了。”

接着脸色缓解,估计是那边的人道歉了,他转移话题:“总之你快点拆除它,我在老地方等你……怎么了?hagi!?喂,hagi!?”

松田突然变了的声调,顿时惊醒了四周听他说话的人,包括他的同事,以及注意他的地场卫。

“难道说?”地场卫心下一沉,抬头看向公寓,可是余光里却发现,黑部的身影不见了,“什么时候!?”

……

萩原研二承认自己有时候比较散漫,但是没必要让自己炸得粉身碎骨吧,这一点都不潇洒。

第一眼发现炸弹的计时器再次启动,萩原研二就没有时间跟松田阵平继续对话了,他赶紧通知其他人,并迅速逃生,然而时间只有可怜的四秒钟,以他们现在的距离,牺牲是可以预见的。

可是萩原研二非常懊恼,他刚刚就不该口嗨,让松田阵平给他报仇,如果让松田阵平终身活在这种噩梦里,他哪怕死了都不能原谅自己。

阵平酱,闭上眼睛,求你了……

“轰!”

橘红的火光瞬闪而过,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紧跟其后,萩原研二和同事们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抬起胳膊护着头身……

咦?身上不痛?

萩原研二第一个回神,就发现他们的身后有一道仿佛传说中的金色法阵,挡住了来自身后的死亡侵袭。

法阵上流转着神圣绚丽、复杂繁密的符文咒语,将烟尘和火光挡在界限之外,而炸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让整个楼层都震动了起来,偏偏法阵纹丝不动,保护着众人的安全。

这一切都归功于一个人。

他站在法阵和萩原研二之间,一身灰白浅色的西装,身高比他还有高,快到一米九了,然而身材高大却不损他一身的优雅和贵气。他的双手结成了一个法印,泛着金光的法珠,更让其平添了一丝神秘。

——这完全震撼了萩原研二的科学社会主义观,以及死寂中破土而出的惊喜:“我活了?”

“还愣住干什么!”黑部回头就看见一群张大了嘴巴,仿佛不认识世界的傻缺警察们,“赶紧下楼!”

“嗨嗨!”萩原研二赶紧让跟同事下楼,一直来到安全的十八楼,而他自己站在楼梯的安全位置,高声道,“我们已经安全了,你赶紧撤离。”

“我在这。”黑部的身影立刻出现在萩研二的视野中。

“真是太感谢了。”萩原研二立刻鞠躬,诚心诚意地道,“如果不是你,我们都死定了,请务必接受我们的感谢。”

“非常感谢!”跟着他身后这些大难不死逃生的防暴警察们,立刻齐齐鞠躬,声音大到几乎要将勉强没有收到爆炸冲击的十八楼,也给震倒了。

黑部没有开口回答,他大踏步走向萩原研二,然后伸手抓住对方的衣领,稍稍拎起。

研二:“哈衣?”

“你是不是叫萩原研二?”黑部声音低沉。

“我是。”萩原研二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地看着对方黑漆漆的脸。

“你的同期里是不是有一个叫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