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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克半信半疑的,看着边上的滕润宏:“宏儿,你娘真的是给宸儿施救吗?”

滕润宏想了一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不会说话,他不能确定这个胖女人刚才那样的动作是不是在救弟弟,但是他看出来,她没有害他们的意思。

两个孩子平时最讨厌衣诺了,绝对不会帮她说好话的那种,所有滕润宏的点头,对滕克来说,可信度非常高。

此时,捕头也适时说话了:“如此看来,许是误会一场罢了!”

随后他又提高音量:“报假案者,其罪当鞭!”

听到他冷不丁的一句话,在门外围观的邻居同时抽了一口冷气,本来想围观看热闹的,现在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捕头很快又说:“今日此事,事关人命,大家着急救命也是情有可原,既然如此,此事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各位拖着小孩的七大姑八大婶连忙回应:“大人说的极是!”

捕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滕克绷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切,浴血过战场的他周身都带着肃杀的寒意,他冷冷看着衣诺,仿佛想要将她看穿。

衣诺可不怕他,挺了挺壮硕的胸,抬头挑衅的迎上他打量的目光,冷哼了一声。

对这个陌生的丈夫,她更多的是出自于对军人的畏惧和尊敬,但不代表自己就可以随便被冤枉。以前那些事都是原主干的,跟她这个穿越者毫无干系。

她来这里可不是替原主还债的哦!

从没被人这般挑衅的看着的滕克,此刻的心里泛起了一丝怀疑。从前的衣诺虽然霸道野蛮,却也不敢挑衅他。

“黄捕头,劳烦您走这一趟了!”滕克把怀中还在低声抽泣的小儿子塞到了衣诺面前,双手抱拳,给黄捕头行了个谢礼。

随后又看着门外的那些八卦的邻居说:“各位婶子,感谢大家的照应!虽然并非像外面传的那样,但也多亏你们及时通知,今日也算是还了内人一份清白。”

听到这番话,衣诺不得不高看滕克一眼,即使他多不喜欢原主,但他在外人面前还是维护了自己妻子,说话滴水不漏,却也明确告诉大家,衣诺跟传闻中的不一样,今天的一切都是别人胡编乱造的。

加上滕克的军衔不低,外面来围观的家属基本都是丈夫军衔没滕克高的,大家也不敢再发表什么言论,纷纷表示邻里之间应该相互照应。

滕克送黄捕头跟一众捕快出门时,还偷偷给黄捕快塞了二两银子,表示歉意。黄捕头也不推脱,默默的把钱收了,并且还跟滕克交代了一声,让他别把事情放心上。

所有人都出门了,家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爹爹,爹爹.……”

此时,屋子里剩下小儿子滕润宸低声抽泣声,小声哭喊着,听得衣诺的心啊都碎了一地。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两个孩子都长得帅气可爱。

大儿子滕润宏今年五岁了,可他到现在都还不会说话,也许刚学说话那会儿也有咿咿呀呀的,只是原主一直都很不耐烦,她的记忆里大儿子就是个哑巴,还整天小哑巴小哑巴的叫他,一点做妈妈的自觉性都没有,更严重的是,滕克出门训练时,她稍有不顺心,就对滕润宏一顿拳打脚踢。

这么庞大的身躯啊,打这样瘦弱如柴的小孩,到底是怎么下得了手的,作为一个妈妈,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怎么就能打得那么狠呢?

小儿子滕润宸今年三岁,和兄长比起来简直就是淘气鬼,每天上窜下跳的,一整天都哇哇大哭,不管原主怎么打怎么虐,他都不服输,就是不认原主这个娘。

但是此刻,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小儿子好像没有那么抗拒她了,他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从衣诺的怀里挣开出来,颤颤巍巍的说:“恶.....额......\"

“你......你刚刚是在救我?”

衣诺嘴角抽了抽,估计又想喊恶婆娘是吧!

她不跟小屁孩计较,哼!

想到这,她便缓缓的蹲下,试图用温和平等的语气跟眼前这个犹如惊弓之鸟的小孩说话。可当她正要伸手去抱他时,被另一个小身子挡住了。

是滕润宏。

他张开双臂,如同老母鸡护崽那般,把还在哭鼻子的滕润宸紧紧的护在身后,用警觉的眼神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敌意。

双硕士学位的衣诺,除了中医医学学位之外,还有一个心理学硕士学位,从学医开始她便明白,医患关系不是简单的“诚信”二字就可以好好相处的,要怎么样才能让患者信赖你,除了要有真心实意以及实打实的技术,能说会道也是很重要的。

会说话的医生,更容易让患者向你敞开心扉。

自古套路得人心啊!

衣诺立马往后弹跳一步,耸耸肩,毫不在乎的说:“是否真心救你,你自己感受吧!”

随后她又认真的看着两个小孩:“你们都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

说完之后,她看着他们俩很久,眼里充满真情、无奈、失望,过了好一会儿,才默默的转身,出了院子。

衣诺转身的瞬间,嘴角扬起了得意的笑容,哈哈哈哈,真是佩服自己的演技啊,这感情丰富的眼神,任谁看了都感动啊,不给自己一个奥斯卡奖都浪费了。

等她走到门口时,由于忍笑得太开心了,双肩忍不住抖了抖。

而这一动作,看在两个小孩的眼里,竟然以为她是忍不住哭了。

滕润宸流着鼻涕,看着滕润宏,抽泣着问:“哥....哥哥,恶婆娘.......那个女人是真心的吗?”

滕润宏看了一眼花脸猫一般的弟弟,转过头又看着门口,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你也不知?”

要是平时,滕润宸肯定会认为自己的兄长肯定是在说不是,可现在,他潜意识里却觉得是不确定,而不是直接的否定。

说到底,兄弟俩太小了,都察觉不出自己对衣诺的看法已经在慢慢的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