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离开之后，偌大会议室至少静默了五分钟。
随后很多老总，整理文件离开。
而那位当场被姜妩说的下不了台的王总，又开始说姜妩的坏话了。
“什么人啊，就会打滚撒泼，我看四条腿的螃蟹，你能横行到几时。”
之前，他说这样的话，还有人附和。
但此刻，在座的各位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拿着文件离开了。
其实很多人都不服姜妩，毕竟她就是凭借程尊龙外孙女的身份上来的。
但是工作这几天，她也不是草包一个，什么都不会。
相反，她很有魄力，好似天生的商人一般。
她敏锐的洞察力和对商业的嗅觉，和当年程尊龙有的一拼。
还有就是，姜妩来工作这几天，夜北御很多时候都在。
夜北御什么人啊，那是从修罗场厮杀回来的活阎王。
他在很多场合对姜妩说过，有不懂的问他。
姜妩也很谦虚，说一定会的。
天资聪慧加上夜北御这样的魔鬼教练，相信假以时日，姜妩就能独当一面。
姜妩刚才说的那句绝非夸口，她能开玩笑，也可以开了在场所有人。
毕竟，姜远在位时，阿谀奉承成风，程氏集团很多管理层年纪都偏大。
姜妩一上来，就说过，要精简部门，干部年轻化的话。
谁和她对着干，就会成为最先被斩杀的鸡。
姜妩从程氏集团离开之后，接了夜北御，便回琅芜公馆了。
随后，一家三口开着车，去崀山缥缈山。
一路上，检检喋喋不休说个不停，说百里宸渊待他如何严厉，说缥缈山的景色是崀山最美的。
姜妩和夜北御透过后视镜，偷偷瞄检检。
觉得最近只顾着医治程慧和想着怎么揭发姜远和时傲槿的真面目，有些冷落儿子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遇到了百里宸渊之后，检检变化这么大。
他开朗了很多，也懂了很多。
他说的关于山、沼泽、天气的事情，夜北御都不知道。
行驶一个半小时，终于到了检检说的崀山缥缈山。
说缥缈山可以，叫缥缈峰也行。
因为缥缈山刚好处于崀山西边的终端，关于缥缈山归属，极光城和旁边的海城向来有争端。
极光城说缥缈峰属于崀山，是极光城的。
而海城却说什么缥缈峰，明明缥缈山，是海城的。
不管人类如何争执，狼族却认为这是缥缈山，行政区划不属于任何城市，独属于狼族。
这里面居住着很多狼族的大人物，包括他们的棺椁灵柩都安置在这儿。
缥缈山很高，是华国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进了缥缈山，山路崎岖，不适合驾驶。
夜北御他们便下了车，因为姜妩走路慢，夜北御化作狼身，驮着她，也就十分钟吧，他们便到了百里宸渊居住的梵棣宫。
梵棣宫并非高耸入云的宫殿，而只是一棵千年老树。
树的样子很奇特，像城堡一样，里面各种设施齐全，连打坐的蒲团都有。
姜妩见了，将拿给百里宸渊的礼物放到门口，“百里师傅，这是送给你的。”
百里宸渊见了，慢慢踱下步子，看了一眼礼物。
而后，又回到树上，站在高处，睨着夜北御。
“夜首领，好久不见。”
夜北御听了，愣了一下，记忆里，他并没有见过这匹白色的老狼。
百里宸渊见了，淡淡一笑，“我们初见，那个时候你刚出生，一转眼，三十年过去了。”
夜北御一听，立即上前一步，“你认识我母亲？”
百里宸渊点头，“何止认识，按辈分，她还得叫我一声叔公。”
夜北御听了，立即躬身作揖，“太叔公。”
百里宸渊感慨，“一直觉得你会是那个拯救苍生的人，可是等了三十年，都没有等到。”
说着，他转眸看了检检。
姜妩听了，双手不自觉的搭在检检肩头。
检检见了，将手放到姜妩手上。
母子对视，眼里全是不舍眷恋。
百里宸渊瞬间化作人形，拂袖，大树城堡前面立即出现一个屏幕。
屏幕里出现荒山百兽在烈火中痛苦挣扎的画面，和一个又一个老弱病残被推入火堆的乱象。
除了这些，大火之后的瘟疫，更是让人唏嘘。
姜妩看了，心都揪在一起。
“找政府，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百里宸渊又一拂袖，眼前的画面消失。
“夜首领对这些情况尚且不知，人类政府又如何知道。”
姜妩听了，顿住。
“这种情况，只有狼王可解。”
说着，他看向检检。
姜妩看了，抓检检肩头的手紧了紧。
“昨日之战，我见了，凭检检的本事，完全可以战败白止陌。”
夜北御，“这灾厄，是白止陌制造的？”
百里宸渊点头，“对，你将他赶出狼族之后，他又到了荒山作恶。”
夜北御，“我并不知情。”
他要是知道，哪怕挫骨扬灰，也会将白止陌擒住。
百里宸渊摇头，“我去制止过，但和你一样，只能和他打个平手。
你我不是狼王，制服不了他。”
夜北御愣住，原来，他天生只能做狼人，做不了狼啊！
就在他愣怔的时候，检检朝着姜妩和夜北御跪拜，夜北御好似知道他要做什么。
搀扶起他，哽咽着说了一句，“保护好自己。”
而姜妩一直愣愣的，她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也又倔强的不愿相信。
检检深深看了姜妩一眼，转身离开。
“检检。”姜妩轻轻唤了一声。
她声音很小，几乎是喃喃的，检检根本没有听到。
姜妩见检检没有停下，又大声喊了一句，“检检。”
检检脚步微顿。
“你是要走了吗？”
几乎是哭着，姜妩问了一句。
而这个时候，检检已经化作狼身。
“我还没有照顾够你，”姜妩泪流满脸，悲伤说到。
检检听了，倏地转身，看着从小到大形影不离的母亲，脚步往前跨了一步。
姜妩见了，前进一步，“你还只有四岁，妈妈也……离不开你。”
检检听了，怔怔看着姜妩。
姜妩看到他的眼里有泪水溢出。
他站了很久，在姜妩打算跑过去的前一瞬，他突然对着夜北御道：“照顾好我妈妈，否则，我不会饶了你。”
话音落，他转身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检检，检检……”姜妩失声喊道，而检检已经飞越很多山头，穿越瀑布，站在最高的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