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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祥和的夜晚夹杂着动听助眠的琴声,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几人便出发前往灵矩关。

灵矩关一带紧靠着层岩巨渊,西面低洼处,残存着许多古迹,有昆钧会读石的特性,沿着碎石的记忆来到附近,路边询问三人并未得到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只知道一个没有笑容的蓝头发小女孩带着四个面色呆滞的大人从这经过。

从少女口中得知,那几人向北处前行,几人也听着少女说的,再次一路向北,派蒙一路仔细的查看地面的脚印,说:“这里也有脚印……”

“救命,请救救我!”

突然一声求救打断思绪,就看见不远处一位姑娘被几只幼岩龙蜥包围,空二话不说就上去帮忙。

那人见有人救了她,总算慢慢恢复了理智,擦了擦因为过于害怕而流出的泪水,尽量平稳的向众人道谢,向几人介绍自己叫琬玉,并解释是因为最近的魔物暴躁,她靠近这里就被盯上了。

派蒙很失望找到的不是矿工,不过那位名琬玉的姑娘听到他们要找矿工,因为刚刚被他们所救,于是她尽可能详细的回想自己当时的记忆,将矿工可能在南天门处的线索告知。

最后还觉得自己说的不是很详细,琬玉略表歉意,“我走的比较急,没能细看,面貌特征什么的都记不清了……抱歉。”

池霖上前安慰琬玉,“没关系,这些已经足够了,谢谢你。”

琬玉松了一口气,想着能帮上忙就好,不过因为还有学术会议要参加,再次感谢完便转身离开了。

虽然不能确定矿工是否是同一批,但昆钧看见了前方还有一块矿石,他像之前一样蹲了下来,触摸矿石,果然和琬玉说的一致,矿工四人的身影从这条路上经过,矿工都背着竹篓,面色呆滞,跟着一个蓝头发的小女孩,一看就不是正常情况下的赶路。

昆钧站起身严肃道:“没错,是同一批人。他们沿着这条路走过去了。”

钟离若有所思,“昆兄读取石块回忆的场面,无论看几次都觉得有趣。”

“这所谓的本事,平时还真用不上。能让钟离先生消遣,也算有些意义。”

池霖咳嗽两声,示意他们不要再互相夸赞什么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前进为好。

“老友说的是。”钟离点头,神色平缓开口,“四名成年人面容呆滞的跟着一个孩童日夜赶路,翻山越岭……此事绝不简单。”

“另外,刚才那位学者是被幼岩龙蜥袭击了,但这种怪物不应该有那么强的攻击性才对。一路走来,诸多线索冥冥之中似乎都有联系……”

“工人们是前天往南天门方向去的。从这里过去,要经过一段艰险的山路。假如他们的目的就是南天门,我们应该还能赶上。”

既然有了确切的目的地,众人自然是一路加快脚步,前往南天门,当然,走在最后的池霖二人倒是悠闲的很,一个弹奏着诗篇,一个哼唱着小曲,与前面三人形成对比。

路途不算远,来到南天门,派蒙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路边的一个人,打扮自是矿工,正讨论要不要把他叫醒,就见昏迷中矿工突然梦呓了起来,身体也在微微颤动着,“我还能……能挖……”

“嗯…他一直在挣扎,似乎还想要站起来。”温迪思索着,明明矿工的身体都已经累到动弹一下都困难的地步了,潜意识里居然还在想要动起来,真是奇怪。

钟离也觉得反常,提议先将矿工安置在附近的营地再做打算。

在空把矿工搬至营地的时间内,昆钧又发现一块碎石,于是过去触碰,钟离与温迪二人聚在一块,池霖也很坦然地肯定了二人的想法。

“欸嘿,猜中咯~”

钟离颔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从他说起「镇龙石」一刻,我便猜到了些,只是…”

……

和派蒙把矿工安置好,本来想着和钟离他们说一声,但见他们还在聊什么,也没去打扰,毕竟神明间的对话,他可插不上嘴。

于是拉着派蒙继续去前方找线索,走到南天门尽头,就看见一棵巨大的伏龙树,树上有着许多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结晶,派蒙不禁惊叹树的奇妙。

昆钧也在这,他是沿着碎石走来的,看着前面不远一块很有历史痕迹的石碑,走上前去蹲下查看,“只有一块石碑。”

他轻抚石碑,石碑虽不像矿石,但在触碰到的一刹那,他还是脸色大变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见昆钧神色不对差点摔倒,空连忙上前扶住他,刚巧派蒙刚才去找线索也飞了回来,“旅行者,我发现了树后有一个奇怪的洞口…咦?小昆你怎么了?”

昆钧摇摇头,勉强站直身体解释,“……刚刚有些头晕而已,没关系,已经好多了。”

“嗯!没事就好。说起来,池霖他们聊的够久了吧!你们先等等嗷,派蒙这就去叫他们。”

派蒙又沿着之前过来的路,慢慢飞向池霖三人所在的位置,路上还不忘喊着。

“池——霖!”

“钟——离!”

“卖——唱——的!快过来,我们发现了超——有用的线索!”

刚聊到往事的精彩部分,被派蒙这么一打断,温迪无奈笑了笑,“哎呀,小派蒙催了呢。”

“嗯,既然找到线索了,那我们就过去吧。”

……

“这条路是新挖的,看来,答案就在前方。”钟离摩挲着下巴,洞口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见咚咚响声从里面传出。

“哼哼,这可得多亏了本派蒙,才能顺利找到那个洞呢。”带着他们回到伏龙树下的派蒙很有精神地双手叉腰,似乎在对于自己找到一个重要线索而感到自豪。

面对派蒙中二式的自夸,池霖扶额,“是是是,派蒙最厉害了,那就让我们伟大的派蒙替我们打头阵吧。”

看着黑黢黢的洞口传出的声响,派蒙顿时说不出话了,反而还有些害怕,“不不不,地道里好像有声音……我、我才不要走第一个!”

“噗…小派蒙这是怕了啊?”

“我…才没有!”

“放心吧,有我们在,才不要派蒙打头阵呢。”池霖摆了摆手。

看着池霖和温迪先下了地道,钟离其后,派蒙也安心了不少。

来自三位神明的安全感,你值得拥有。

进入通道,派蒙还是下意识的飞到了最前方,或许这就是她做为向导的习惯吧。

地道内首先看见的是三个呆滞的矿工在不停的开凿石头,有工具的用工具,没工具的直接用手来挖。

派蒙看向散发着黄色光芒看上去像是封印的门,有些迟疑:“那道门……是本来就有的吗?”

“挖一条通往古老封印的隧道,若是没人发现他们会一直挖下去,直到打开封印之门…”钟离沉思着,三人身上都有类似业障的黑气,但又有所不同。

像是发现了几人的存在,矿工们停下开凿岩石的工作,拿着那些工具,就直直的冲着众人而来,本想着动手的旅行者在见到钟离形成的岩元素护盾时便又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怎么办,又不能攻击这些平民!”派蒙显得有些矛盾。

注意到准备动手的昆钧又停下了动作,池霖只是笑笑,抬手将三位矿工身上的黑气吸收在一块。

“这样就好了。”

矿工倒下,突然一道黑色的雾气从地下出现在众人身后,一个戴眼镜的蓝发小女孩,伸手化作无数黑色能量朝着众人攻击去,那道能量突破钟离护盾,本来最先反应过来的应该是钟离,但池霖倒是先行一步唤出护盾来。

昆钧想也不想的就跑去挡在钟离身后,白色的力量迸发而出,与那偷袭的黑色能量相撞。

若陀龙王黑白善恶两股能量碰撞,产生了强大的冲击波,碰撞、逸散,最后接触到了黄色封印的符咒上。

封印解除,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几人一同吸入。

旅行者清醒过来后,就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空间虽大,但最显眼的还是中间被八根岩柱封印着的若陀龙王。

看着它挣脱开封印,朝众人怒吼一声,派蒙这才赞同池霖一开始说的,一个不得了的委托。

“唔…池霖,我觉得你说的对,这可真是…不得了的…委托。”

“摩拉克斯——”若陀龙王声音带着愤恨,“你亲自送上门来,还带着巴巴托斯和阿幸袈斯,什么意思!”

钟离神色平静,“原来如此,那个小女孩是你的力量化形而成。但若陀龙王,若你还记得……走到这步并非你我本意。”

“无需多言,拿命来!”若陀龙王是完全无视了钟离话中的含义,语气里充满仇恨,随后颗颗巨石如流星雨一般落下。

要说在场谁最有默契,那就是钟离敞开护盾帮忙抵挡准备重新布下封印,温迪唤出斐林助场,最后就是池霖听从脑海中的突然传出的池屿声音,唤出那把属于自己的武器,弹奏起一首现如今从未有人听过的曲子。

(嗯…对,武器就是一把小型竖琴。)

陌生的曲调不知为何有着呼唤从前记忆的作用,在场被磨损过的众人以及他自己,都似乎能想起些什么,让若陀龙王不禁又怒吼一声。

三人在前方与若陀龙王争斗,昆钧觉得似乎不用自己出手相助,就顺便和空聊起若陀龙王与摩拉克斯他们的故事,空听着也不由感叹一声池霖真是…6,还有些感觉,就是感觉自己离他更远了些。

最后在钟离淡定说出“天动万象”的那一刻,一颗巨大的陨石直接砸向若陀龙王,封印的阵法再次亮起,阵法中央却不见那如同小山般的身体。蓝发小女孩阿鸠再度出现,周身散发着浓浓的黑气。

“摩拉克斯!从前也是你将吾封入地下,千年后竟又是你……!”

“你应称之为宿命,若陀龙王。”

“宿命?宿命……!宿命,哈哈哈哈……”阿鸠喃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不屑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质问,“这就是你们神的考量吗?毁灭你所不需要的东西,带着屠夫蹂躏荒野!”

“不,是你忘了。”一道淡然的声音响起,昆钧走到了钟离身旁,“久违了,摩拉克斯,阿幸袈斯,还有风神。”

池霖点头,也算是打了声招呼,他拉着温迪往后退去,接下来就该让他们单独好好叙叙旧才是。

阿鸠迟疑,“你究竟是……”

“如你所见,若陀龙王。”

封印法阵中的阿鸠一脸不可置信,“不!不可能,难道你是……?!”

昆钧直视阿鸠,眼神平静,“结界松动后,你的力量在外界化为一个孩童,你用这种身份向人诉说着被镇压的怨恨,可人们不以为然。”

“随后你便想到封印松动,令你有可趁之机,掳走旷工也是为了挖出封印入口,你打算内外合击冲破封印。”

“你敢口出狂言!若你真是我的一部分,又为何站在背叛者旁边!是人类攻击了我赖以为生的地脉!”

“我乃若陀龙王,元素结晶创生之物,承载大地的力量与回忆,与山海同寿,绝非背叛者和蝼蚁的盟友!”阿鸠越说越激动,想冲出来却又无可奈何。

昆钧也在此时开始反驳,“摩拉克斯不是背叛者,阿幸袈斯他们也并非蝼蚁。”

“是你忘记的太过彻底,最认可摩拉克斯的人正是你——也是我,你忘却的事,都储存在我心中,你若是大地的回忆,我便是与人共存的回忆。”昆钧说着闭上眼,抬起右手,缓缓说了一句,“天动万象,山海化形……”

“……荒地生星,璨如…烈阳……”阿鸠喃喃着,莫名接下了后半句,语气逐渐弱了下来,也不再像那般充满怨恨,“奇怪,这是什么感觉?这些是……”

钟离叹气一声,自然是知道昆钧做了什么。

“你早就力竭……会先我一步消失,但在这之前,我将这些分享给你。”昆钧看向阿鸠逐渐虚幻的身影,“雪落于春日的荒野,须臾便会融化。哪怕稍纵即逝,无法在你心中留下任何痕迹…哪怕这是最后一次。”

阿鸠死死的盯着钟离,千思万绪最终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在最后身影在被黑雾吞没前,缓缓道出一声:“摩拉…克斯…”